可是如果他想要的那些,自己注定给不了呢?
岳沉舟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想要推开这个欺师灭祖的小混蛋,可岳寒却不愿意放开,挣扎之间,拒绝不像拒绝,缠绵又不像是缠绵,倒像是年轻恋人之间你追我逃的矫情游戏。
岳寒失笑:“师兄……你再这样,我真忍不住了。”
“……”
岳沉舟也被气笑了。他知道岳寒话不假,因为此时此刻他的大腿上顶了个大家伙,正在充满暗示意味地向前顶,隔着轻薄的布料,感觉异常明显。
“……忍不住我可以给你剁了。”岳沉舟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从牙关里一个一个挤出字来。
“师兄……”
岳寒轻声一笑,恋恋不舍地用嘴唇磨蹭他的下巴,贪恋他每一寸呼吸和温度,最后咬着他的耳垂,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在尺木之下发生的事情,我全都记得。那时候我说过的每一句话、你的每一个表情……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岳寒略微用力撑起身子,眼眸里澎湃的感情饱胀到似乎要满溢出,他一点一点打量岳沉舟的五官眉眼,用目光描绘他脸上每一个细节,看得认真而仔细。过了许久,才看着他的眼睛,问出了口:“你对我的感情也是一样的吗?”
岳沉舟一愣,手指下意识地抓住了床单。
他沉默了下来,强迫自己咽下满腔乱七八糟的心绪,近乎残忍地避开了他的眼神。
“岳寒,别闹了。给我起来,你受伤了,也需要休息。”
岳寒紧紧抿住了嘴唇,一言不发。
——他太了解岳沉舟了。
片刻之后,他倔强地在岳沉舟嘴上亲了一口——这一下真是又急又重,说是啃咬也不为过,就像一个发脾气的孩子在宣誓自己对玩具的所有权。
随后,他用最快的速度伸手替岳沉舟拉下衣服,翻了个身,背对着岳沉舟下了床。
哐——
洗手间的门打开了又被关上,紧接着,里面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
室内陷入了一片令人尴尬的寂静。
半晌之后,岳沉舟才放松了僵硬的肌肉,忍不住抬起眼看向那片起了大片白雾的玻璃,以及里面绰绰的人影。
最终发出了一声叹息。
……
这是岳沉舟与岳寒第一次真正谈论到感情,以岳沉舟的逃避为结局,两人不欢而散。
在那之后,岳寒的态度没有丝毫的变化,或者说,他的情绪控制能力更好了。在适当的时候,他十分强势地表现出自己对岳沉舟深深的占有欲。
——这与千年前的麟龙寒岳没有什么区别。
他再也不避讳任何人,每天晚上都与岳沉舟同睡,近乎固执地一口一口喂他吃饭,有时候岳沉舟自下午的阳光中醒来,会发现自己被岳寒抱在怀里坐在露台上晒太阳。岳寒一边不厌其烦地抚摸着他的指尖,一边低下头,捏着他的下巴漫长而执着地亲吻他。
他似乎从这些幼稚的举动中获得了一些隐秘的快感。就像是一头第一次发情、拥有了领地与伴侣的壮年雄兽,自然地排斥任何人的靠近,非要在自己的所属物上留下强烈的气息。
岳沉舟的身体在慢慢好转。
这段时间里,莲鹤与春意总是外出,有时候是散心逛街购物,有时候是去见一些S市的异常生命体。或许是本身由强烈战场煞气催化的缘故,春意的战斗力远远超过同类,一时间在S市的妖怪圈里名声鹊起,不少人慕名而来,找她解决各类灵异事件,甚至还收到了几个玄能网红的邀约。
莲鹤将这当做趣事说给岳沉舟听,也陆续告诉了他一些外头的消息。
比如异管委的调查已经接近尾声,为了平息人心惶惶的现状,又出了个不痛不痒的官方通告,全篇甩锅给影子都没见着的魔修,特别强调了异管委未来针对魔修所做的种种防范措施,甚至把隶属国安部的山海特别行动处也拉出来唬人。
一直以来异常生命体都对异管委都没什么好感,经过此事,一些小妖怪们居然开始倾向于向异管委寻求保护——毕竟跟传说中逮谁吃谁的魔修比起来,异管委那位陈局长看起来要温和好说话得多。
“啧,所以我说什么来着。”岳沉舟懒洋洋地躺在藤椅上,头枕在岳寒的臂弯里,出言嘲讽,“姜还是老的辣,陈建国永远是陈建国,你爸爸还是你爸爸。”
岳寒听着他们说话,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