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盆迈步上前,郑淼倏地垂落下来整个身体,只有一双脚还贴着天花板,脑袋则再次旋转扭回正常的角度。
而就在她扭过头正面对着李盆后,“唰”的,一张符便迅速地贴上了郑淼的额头。
那一瞬间,郑淼的身影停顿,而李盆的脸上则是不由得露出得手的笑容,可下一秒,这个才显露半截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
因为,李盆发现他手中的符好像对郑淼没有任何作用。
符依旧紧贴在女鬼的额头上,可女鬼却缓慢地对他勾起一个阴森森的笑容,一双尖利的红指甲猛地掐住李盆的脖子,将他从地面上拎起。
这一个动作后,贴在她额头上的符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呃……”
李盆手中的镰刀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没拿稳掉落在地上。
他感觉掐住他脖子上的那双手是如此的大力,他几乎全身都在抵抗,可却撕扯不开,只能任由郑淼的鬼魂将他慢慢地拎起,一点一点的感受着窒息上涌,脸被憋得青紫、无法呼吸。
眼见李盆快要翻白眼了,王建彭无法抑制恐惧的情绪,被吓得叫嚷一声,转身欲跑,可郑淼又怎么会放过他。
她一把将李盆扔了出去。
李盆撞在墙壁上,“砰”的一声又掉落下来。
他不顾后脑勺正在流血,急忙摸出身上另外的几张符,喃喃道:“怎么会……为什么没用?”
难道是郑淼这女鬼太凶太厉害?所以一张符不够?
那边,郑淼从天花板上飞扑下来,一把便落在了王建彭的头顶上,两根手指的指甲盖又尖又红,就这样直接插进了王建彭的眼睛里,再一扣、等伸出来后,两个浑圆的眼球便滚落在了地面上。
霎时,一声极为凄厉的哀嚎惨叫响彻屋内。
王建彭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疼痛难忍,这种时候他也顾不上恐惧害怕了,剧烈地甩着身体,要把骑在他头顶的女鬼给甩落下去。
“啊啊你去死,去死啊。”王建彭嘴里胡言乱语地说道,他此时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手上的符了。
于是,他双手各拿着一张符胡乱地飞舞着、摸索着,试图往女鬼郑淼的身上贴去。
而不远处摔在地上的李盆除却最开始被王建彭的惨样有些吓到以外,他马上便反应了过来。
趁着女鬼仍在王建彭身上,并且还背对着他,李盆悄然地从地上爬起,然后猛然扑了上去。
他有多少张符,这时候就往郑淼的身上扔去多少张。
可就在他手中的符都扔完的那一刻,女鬼的两只胳膊倏地以常人不能做到的姿势背到后背上来。
她惨白的双手抓起那些符,就这样在李盆的眼前将其撕扯得粉碎。
李盆愣住了,他瞧着那些纷纷落下的纸屑,心脏开始逐渐地沉下去。
不、不管用……
怎么会不管用?!
但未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郑淼的脑袋又向后扭转一百八十度,一双阴沉沉的鬼眼透过散乱的头发丝凝视着李盆。
而后,王建彭的身体开始向后弯折,就像是他的头上顶着千斤、万斤重的东西,逼迫着他反向下腰,做出拱桥的形状。
若是一个从小练习舞蹈的小姑娘做这种动作倒是轻轻松松。
可王建彭一个一米八几的大汉子,他做这种动作就完全是折磨人了。
王建彭的全身都不由自主了,郑淼是双脚踩在他的肩膀上,蹲在他的头顶,鲜红如血的婚服垂下,发出纸张的摩擦声。
而一点裙摆遮盖住了他已是两个血洞的双眼,王建彭无力地张大着嘴巴。
应该说,是他的身体被迫向后仰,致使他不得不张开嘴,喉咙窒息,只能发出吭哧吭哧费力喘气的声音。
他听着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在咯噔作响,双脚牢牢地粘在地上,不能动弹,只能承受着无尽的痛苦。
终于,漫长的煎熬中,他听到腰椎的骨头嘎嘣一响,断了。
“呜……呜额。”王建彭嘴里胡乱呜咽着,两行血从血洞里流出。
但未等他从这巨大的疼痛中反应过来,他便感觉到自己的两条胳膊也被什么东西捞起,又是一阵令人头皮发麻、脊背发寒的声响过后,王建彭的两条胳膊全都扭到了背后去。
李盆脸色惨白,额头冒汗,浑身的汗液都已经将衣服给浸湿了。
他就这样看着王建彭在他面前不足一米的地方被折磨得死去活来、不,应当是恨不得马上去死也比现在备受痛苦要好。
郑淼漆黑的鬼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李盆早在符全部都被撕扯碎掉以后没有了勇气。
他的脚仿佛钉在地上了,竟不敢挪动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瞧着王建彭的身体嘎嘣垂下,两条胳膊翻转,随即便在女鬼头发丝的控制下捡起了李盆原本掉落在地上的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