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真实的幻象”。
就是你好似真的处在这个满是佛像的大殿里,伍下久甚至还感觉自己在绕着殿内行走,仔细观察着。
可胸口处传来的疼痛,耳边不断听到的梵音却在提醒着他,这里不能久留,他应该还在医院里才对。
于是,伍下久最后看了眼正中央的佛像,紧闭双眸。
下一刻,真实的幻象消失,伍下久在时商左轻声地呼唤中回神。
“小久,醒一醒。”时商左的嘴唇轻柔地贴着伍下久的耳边,一手放在后面,扶住他的后脖颈。
伍下久睁开眼睛,胸口仍旧在疼,却不像最初那样剧烈,耳边的梵音好像是消失了,但那段吟唱的经文却停留在了伍下久的脑子里,暂时无法消失。
他道:“阿左,你怎么样?”
时商左低头,一手轻捏伍下久的后脖颈,低声道:“没事。”
这点疼痛他能忍受,因此,在伍下久承受不住时,他没什么事情。
&nb sp;伍下久缩了缩脖子,脸颊一热。
时商左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咳,看看谢胖……他怎么样?”伍下久转开眼神,看向谢胖。
谢胖原本是扶着病床床尾的栏杆,这会儿站不稳就向后跌倒,整个人都倒进了病床上面,双腿则搭在栏杆上。
伍下久看不见他的表情,和时商左走了过去,就见谢胖眉头紧皱,双眼紧闭,额头冒出来很多的汗珠。
伍下久急忙推了推谢胖的肩膀,不一会儿就将人给唤醒了。
谢胖睁开眼睛,在看清楚病房的环境和伍下久、时商左两人后,长出了一口气。
他抹着额头上的汗水说:“太有压迫感了,我看到一座佛殿,差点出不来的感觉,观主,你们呢?”
伍下久:“我们也是,你听到梵音了吗?”
谢胖从病床上坐起,连连点头:“听到了,什么巴尼麻……”
他试着学了几句,像模像样,因为这几句梵音在从佛殿的幻象里出来后,就好似刻在了他的脑海里一样。
可在谢胖学完以后,伍下久却不禁皱了皱眉:“我听到的梵音和你的不一样。”
谢胖一愣。
时商左:“但我听到的和谢胖是一样的。”
这是为什么?
伍下久闻言思索道:“梵音……念的应该是佛经上的文字,这是不是指皈依三宝里的‘法宝’,也就是经书?”
“既然我们听到的都不一样,会不会是代表我们所要找的佛经也不相同?不、不对……”
说到这里,伍下久却又摇头否定,道:“我们所要找的经书应该是相同的。”
“但阿左你和谢胖听见的梵音相同,我却不同,是经书里的不同段落吗?那为什么不同……”
时商左眯了眯眼睛,道:“病房。”
“我和谢胖在同一间病房里醒来,你却不是,如果想验证这一点,可以去询问陈教授和田萱。”
“或者,羊公鹤和喇叭当时和我们是一个病房里醒来,也可以试探一下。”
伍下久觉得时商左猜测的没错。
他们之间醒来的病房不同,这里确实也可以注意是不是线索之类。
这时,谢胖拉开胸口看了眼身上的大鹏鸟诅咒,他睁了睁眼睛,道:“变了,诅咒的图案变了,你们看。”
谢胖伸手指着他的胸口。
伍下久看过去,只见血色越发浓郁,但大鹏鸟的图案却似乎有所缩小,相反,大鹏鸟眼睛里的“”符却扩大了。
伍下久低头拉开衣领,看了眼自己的胸口,也是一样。
时商左道:“诅咒变化与胸口的疼痛有关。”
“这是初次发作,可能之后发作的时间间隔会越来越短,疼痛的范围也会扩散。”
“而诅咒到最后的变化或许会是这只血色的大鹏鸟钻入心脏,将心脏吞吃……”
这是诅咒给予他们的死亡方式。
谢胖闻言咧了咧嘴。
伍下久扣好衣领,道:“看来必须得尽快寻找到那些东西了,不然每次发作,胸口疼痛都是问题。”
他们说着往病房外面走去。
时商左再一次拉开病房的门,眼睛瞧见病房外行走的人却是一顿,随即将房门快速合上,虚掩。
他侧头看向伍下久和谢胖,低声道:“……行尸。”
伍下久心里顿时一跳,顺着门缝往外看去,门外刚好经过一名穿着护士服的人。
不用于之前面貌正常,此刻经过的护士脸上的皮肤竟然显得有些肿胀,皮肤颜色也变为了紫黑。
她缓慢地走着,速度不快,露在外面的胳膊等处有着留脓液的水泡,看起来很是可怖。
并且她的眼珠子直愣愣地看向前方,就像是游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