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他却忘得一干二净。
要不是白霜的尖叫声,张无病甚至觉得自己会就这么直接睡过去,彻底忘记身边的危险。
张无病一边疑惑,一边慌忙迎向白霜和赵真,关切的询问他们的情况。
赵真赶紧安抚住张无病:“导演,我没什么事,那位……先生,解救我和白霜很及时,没让我们受伤。”
“不过,几位工作人员的情况不是很好。”
赵真担忧的指了指自己刚刚在的房间,向张无病和其他闻声出来的人,简要说明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张无病愕然,他怎么也没想到,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会出这种事。
原本在其他房间而避过一劫的工作人员,赶紧去查看昏倒在房间里的几人。
在看清了那昏死过去的几人身上轻重不一的伤口之后,房间里顿时传来一阵惊呼声。
工作人员焦急的喊着同事去拿医疗箱,也有人喊着要打手电筒,还有人让帮忙抬个人他好包扎。
整个房间里人仰马翻,忙成一团。
等张无病在安顿好了二楼的事情后下楼时,邺澧已经离开了楼梯转角的平台,长腿一迈走到了客厅的沙发旁边,在路星星身钱站定。
邺澧高大修长的身躯在手电筒的灯光下,向路星星投去一片阴影。他即便一言不发,却依旧气势惊人,让人不敢随意对待。
整个人都被邺澧的阴影笼罩的路星星,更是又茫然又畏惧,不知道邺澧这是怎么了。
“师,师婶啊哈,哈哈。”
路星星摸了摸鼻子,自以为隐蔽的将自己从被子下面挪出来,手脚并拢在一起坐在沙发上,说不出的乖巧,像是小学生上课。
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但坚决认为自己是被穿堂的冷风吹得,绝对不是怂。
“那什么,师婶有事吗?”
路星星笑得比哭还难看:“有什么事您直接吩咐。”
旁边没见过路星星如此乖巧时候的人,一时有些惊奇。
谁不知道路星星在音乐圈里是出了名的刺头,别人对他的评价一向是年轻气盛脾气不好,但可没谁说过路星星还有这么乖巧的一面。
那些人再看向邺澧的眼神,也更加带着揣摩和好奇。
不知道能让路星星怕到这种程度的,究竟是什么人?海云观的吗?
邺澧对除了燕时洵以外的人,一向没什么感情,像是塑像一样冷漠。
不过现在,他看向路星星的眼神,透露着明晃晃的嫌弃。
邺澧:要不是这个小辈太弱,他就可以将小木楼扔给小辈,自己去找时洵了。
“你这么弱,也能算是道士?”邺澧低沉着声线问道。
路星星:“???”
师婶你特意跑到我面前,就是为了骂我的吗!!
但路星星才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呢,他瘪了瘪嘴,俊秀的脸颊气得鼓了起来,活像个河豚。
“我这不是,还没出师吗。”
路星星声音闷闷的道:“又不是谁都像师叔那样变态……”
即便路星星说到最后声如蚊呐,但邺澧还是听到了他说的话,一个眼神扫了过去,路星星吓得打了个嗝,赶紧急中生智扭转过自己的意思。
“……变态的天赋。师叔可是恶鬼入骨相,几百年也没见过活下来的恶鬼入骨相,他这都称得上是不世出的人物了,我萤火之光,怎么能和师叔日月之辉相提并论。”
路星星努力挤出自己最甜的笑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特别真诚:“师婶您就是看习惯了师叔那样的人物,等再看我自然没什么用了。”
他暗自腹诽,就算在海云观一众同年的小道士里,他都算得上是天赋卓绝的。但是人才能和惊才绝艳的天才比吗?不可能的。
要是以燕时洵当做衡量标准,全天下也就李道长和李乘云算得上是道士了,其他都完蛋。
邺澧的目光直直的看向路星星,像是要把他的魂魄都看透。半晌,邺澧的眼眸难得染上一丝笑意,看着路星星虽然嫌弃,但却也觉得路星星颇有些顺眼。
大多数人没有自知之明,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但路星星,他虽然愚钝,却好在有自知之明,对时洵也是发自魂魄的敬重。
这让邺澧觉得路星星还算过得去。
“过来。”
邺澧低沉的声音响起,示意路星星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路星星虽然疑惑还害怕邺澧要揍他——就像燕时洵揍井小宝一样,但是他到底没有勇气反驳,只好一步三挪的走到邺澧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