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玄学出道后我红了_作者:宗年(1225)

  井小宝在将南阿婆的魂魄送回地府,却在邺澧以为他会就此留在地府的时候,又开开心心的回到了小院,粘燕时洵粘得紧。

  ——邺澧在一回家就看到坐在院子的石凳上、笑嘻嘻晃荡着小短腿的孩童时,脸色阴沉得像是结了冰。

  不过,因为当时燕时洵就在旁边,所以井小宝像是有靠山一般挺了挺胸膛,半点不心虚,甚至还抬手主动和邺澧打了个招呼,仿佛他才是这个家的常住人口一样。

  但在燕时洵一转身后,对着阴沉着脸的邺澧,井小宝怂得比张无病都快。

  此时,天色尚早,太阳都没有从天空上升起,天幕一片沉沉青白,夜幕尚未完全从天际褪去。

  井小宝还在隔壁卧室幸福的打着小呼噜,睡得正香。

  燕时洵穿着家居服,宽松柔软的布料贴合着他紧致流畅的曲线落下来,将漂亮而充满力量美感的肌肉线条显露无疑。

  冷风从窗户缝隙里吹进来,将燕时洵露在领口外的脖颈和锁骨都吹得微凉。

  但他单手拿着手机,久久的沉默着,没有在乎这一点凉意。

  不,正是这一点凉意,才让燕时洵感觉自己能够顺畅的呼吸。

  而不是因官方负责人口中所讲述的消息,难受到窒息。

  “燕先生?”

  见电话对面一直没有出声,官方负责人不由得出声提醒了一句,纳闷难道是信号不好。

  燕时洵眸光沉沉,从喉咙间挤出一个单音当做了回应:“嗯。”

  他缓缓眨了下眼眸,慢慢回过神:“我在听。”

  官方负责人叹息一声,连带着另一边单手打字在电脑上写报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我能理解燕先生的心情,说实话,大家都是一样的。但……”

  官方负责人低低的道:“那些人已经出游得太久了,该回到他们家人的身旁了。”

  “他们的魂魄在南溟山经历了所有的痛苦,在最后的时刻,也应该回到他们所爱的人身边安眠。”

  “而有些人……一直都在等待着离去的人回家。”

  “哪怕只是一捧骨灰。”

  游子出行,却一去不回。

  老母亲在家里日夜盼望,也日夜悔恨,连带着年轻时火爆直爽的脾气,也被磨得沉默寡言,她以为,自己的孩子是因为不喜欢她的脾气,才会离开家,再也没有回来看她一眼。

  当工作组的人根据尸骸的身份信息找到老母亲时,她已经陷入了弥留之际,多年的邻居站在她的床边低低哭泣,为她送行。

  听到工作人员说清了来龙去脉,又看到被淞沪来的骨灰时,老母亲先是错愕,然后浑身颤抖,眼泪止不住的从衰老的眼睛中掉下来,花白的发丝凌乱的沾在脸上,显得狼狈而憔悴。

  邻居又惊又喜,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哭着道:“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不是你的错,你儿子是被人害了,不是因为厌烦你才一直没回来。”

  老母亲抱着骨灰盒,用满是皱纹的枯槁手指反复摩挲着盒盖,像是曾经孩子小时候,她摸着孩子脸颊那样,满是一个母亲的慈爱。

  她喉咙酸涩,想要说什么却哽在喉中,反复张开嘴也无法说出什么。

  最后,却只撕心裂肺的喊出了一声:“儿啊——!”

  工作人员红了眼圈,不忍的扭过头去,偷偷擦眼泪。

  官方负责人得知此事时,在医院的病床上呆坐了良久,然后暂时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拿起已经被他遗忘而放得发冷的粥,一勺勺喝进嘴里。

  眼泪却“啪嗒!”一声,掉进了粥碗里。

  官方负责人久违的从忙碌的工作中挤出了一点时间,给他的母亲打了个电话,聊着聊着,却先哽咽了。

  母亲连忙追问,担忧的问他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来看看他。却被官方负责人拒绝了。

  “妈,我很好。”

  官方负责人拼命眨眼睛,想要将眼泪憋回去:“我的工作,就是让所有的母亲……都能等到孩子回家。”

  他还想说什么,但声音已经沙哑,便只能狼狈的匆匆挂断了电话,不想让母亲听出自己的异常。

  就连和燕时洵说起这件事时,官方负责人都声音沙哑,显然是在压制着泣音。

  燕时洵无声的叹息,然后说道:“去问问张无病吧,他家产业众多,能够帮到你更快的找到人。”

  “既然那些人的死亡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无法被改变。那就只能尽力挽救剩下的事情。”

  燕时洵沉声道:“如果还有其他人,等了游人一生,那不能再让他们阴阳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