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长的话重新在耳边响起,那道长最后还是强行压抑着自己,终于在牌楼前面停下了脚步。
唯有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握住。
而官方负责人在挂断了电话之后,就立刻向海云观监院去了电话,询问那尊失踪的乌木神像的情况。
另一边,有关于三名学生暑假意外身亡的事件,也在紧锣密鼓的重新调查中。
官方负责人不敢懈怠一秒钟,忙得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电话一个接一个不曾停歇,这边电话还没有挂断,另外一边铃声又响了起来。
他的私人账号上,消息提示音不曾断绝,几百上千条消息红通通的塞满了整个联系列表。
不仅是需要提前准备的舆论防御问题,还有与西南地区的沟通、白纸湖地区以前发生过的事情的调查、被从白纸湖地区拿走的镇物所引发的悲剧,都需要官方负责人来协调。
与此同时,马道长手里耽误下来的工作,也被暂时转移到了官方负责人这边进行处理。
但他在忙碌于工作的时候,却始终分心的的注意着来电的号码,心焦的等待着一个来电。
电话铃声响起。
官方负责人扫过来电号码,迅速放下手里的手机,抄起那个手机就迫不及待的点了通话:“马道长?你那边情况还好吗?”
然而,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还是让官方负责人的心脏跌入谷底。
“马道长和王道长两人……消失了。”
被留在现场的道长苦笑:“正如马道长之前所怀疑的,皮影博物馆前的牌楼,确实是个分界线。过了那条线之后,两人的身形就消失不见了。”
“就和节目组的人一样。”
官方负责人的喉结滚了滚,觉得喉咙发紧,一时间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还是道长安慰他道:“往好处想想,两方失去踪迹的方式一样,很大概率上来看,两方也会在同一个地方相遇。这样的话,他们就能遇到燕道友了。”
“无论发生了什么,多两个帮手,情况总是好了不少不是?”
官方负责人低低的应了一声,随即重新振作起来,继续跟进乌木神像的事情。
道长说的没错,他不能因为马道长的失踪就拖慢了工作,最终的目的,是找出白纸湖地区的真相,让节目组的遭遇,还有那三名意外死亡的学生的遭遇,不会再有后来者遇到。
官方负责人沉吟了一下,还是给宋一道长打了电话:“宋道长,监院说你不在海云观?”
宋一道长被呼呼的海风吹得睁不开眼睛,适用于滨海市的温度却在外略显单薄的道袍,已经彻底被寒冷的海风打了个透,手脚都冻得发僵。
他站在码头上,鼻间全是鱼腥味,四周是无人的海滩。
却唯独没有节目组的身影。
宋一道长:?人呢?总不能这个时节下海潜水去了吧?
正在怀疑的时候,宋一道长就接到了官方负责人的电话。
他一张嘴,就被灌了一嘴的海风,只能勉强半睁开眼睛往前面看。
“负责人!”
在呼啸的海风中,宋一道长扯着嗓子喊着问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风大!”
官方负责人:“…………”
不知道最近是不是被王道长催婚荼毒得不轻,那一瞬间,他竟然觉得宋一道长颇有些偶像剧的架势。
在短暂的联想失神之后,官方负责人赶紧拔高了声音,将节目组和两位道长的事情告诉了对方。
这一回,无语的轮到了宋一道长。
他被海风吹得瑟瑟发抖,一时间觉得整个天地就剩下他一个人,有种被节目组和道友们扔下了的孤独凄凉。
和可怜。
宋一道长:“……我知道了,我这就往西南地区赶。”
敢不敢早点说!他差点在北方的海边冻傻。
官方负责人咳了一声,不太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没敢说刚刚太忙了,忘记把这件事告诉宋一道长。
海云观监院的电话紧接着打了过来。
是有关于那对母子的说明。
从马道长从那对母子口中得知了乌木神像的来历之后,就丝毫不敢拖延的告诉了监院和其他道长。
在他和王道长赶往西南地区的时候,那对母子暂时被留在了海云观,接受来自道长们的询问。
母亲一开始还不高兴的大吵大闹,抱着自己年轻的孩子不撒手,嚎啕大哭好像要被人迫害了一样,让所有道长们都无可奈何。
他们能对付最凶残的鬼怪,甚至有着将性命交付给自己所行大道的觉悟,但是面对这样的香客……很多并不善于和人打交道的道长,觉得自己快要痛苦得头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