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不高兴的撅了撅嘴巴,看来还是因为刚刚燕时洵不理会她而有些生气。
郑树木奇怪的看向燕时洵,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燕时洵却只是平静的道:“不好意思,我有社交恐惧症,不敢和女性或者小孩说话。”
小女孩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着燕时洵有些发懵。
郑树木也惊讶的看着燕时洵:“还有这种事?”
燕时洵点了点头:“对,我是个很害羞内向的人,和别人说话会很害怕。”
小女孩:……感觉我被针对了。
郑树木:害怕……?怎么看不出来呢?
不过燕时洵的神情淡定极了,不管两人如何打量他,都看不出一点破绽。
有种自信,叫“只要我自信,我说的就全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别问,问就是真相”。
两人看了一会,也只好放弃。
郑树木恢复了刚刚的热情,将燕时洵迎进他的工作室。
而小女孩一个人被留在客厅里,颇有些气鼓鼓的不太高兴,泄愤一般掰了掰手里的小木偶人,木头发出吱吱咯咯不堪重负的声音,像是下一刻躯体就会断开。
小木偶人被雕刻出的五官中,也显露出万分的痛苦,鼻子眼睛皱在了一起,像是在哭,却因为畏惧而什么都不敢做。
同一时刻,在另一边,王道长忽然痛得大喊了一声。
马道长立刻转身朝他看去,就见王道长扶着自己的肩膀,面容痛得扭曲了起来,就连微胖的身躯都痛得发起抖来。
“这是怎么了?”
马道长惊呼一声,赶紧向王道长跑去,一把扶住了他。
但他刚一碰到王道长,王道长就看起来疼得更厉害了。
马道长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如何帮王道长了。
而旁边的白霜也揪紧了心,又想上前帮忙,又怕拖累两位道长。
她本来在皮影博物馆里到处乱逛,好奇的看着那些陈列着的乐器,颇有兴致的去读墙上贴着的介绍。
白霜毕竟是个专业歌手,就算她出来游玩,也总是出于职业习惯,更容易关注到音乐相关的话题。
而皮影戏里的唱腔和配乐,就引起了白霜的兴趣。
她本来看那些介绍看得入迷,心里也在揣摩着,在稍后看皮影戏的影像资料的时候,一定要多加注意皮影戏的唱腔,看看能不能融入自己的音乐,作为下一首发行的新歌。
白霜在来白纸湖的路上,也听张无病说起了他选择这里的理由,因此也被张无病带动得有些惋惜,这么优秀的皮影戏竟然就这么落寞了,有种眼睁睁看着好东西被打碎的心痛感。
她也想为白纸湖皮影的再次发扬光大做点什么。
所以,白霜也是在带着自己的想法参观博物馆,思考如果自己的新歌里带上皮影戏的元素,会不会以此能够让她的粉丝们,还有听到这首歌的人们,注意到白纸湖皮影,为古老的文化注入新的动力。
白霜想的入迷,也没注意到脚下的路和周围环境的变化。
等她注意到不对劲的时候,还是因为周围的冷风吹得她睁不开眼。
回过神之后,白霜愕然的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身处于和皮影博物馆截然不同的地方了。
这里是一处戏院。
四周高高悬挂起大红灯笼,露天的中庭能够看到漆黑无光的夜幕,一切都被殷红的光芒染上血色,仿佛到处都是泼洒的血液。
而白霜端坐在戏台上,她一低头,就发现自己手里拿着一把二胡,身上的打扮也变成了以前的长衫样式。
旁边则摆着皮影戏的幕布。
从白霜的角度看去,还能看到幕布后面坐着几个身影。
她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以前戏台上的乐人。
可是,虽然这种莫名其妙的变化令她恐惧,想要逃跑,但就算她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无法从原地移动一丝一毫。
她的手脚好像已经不再属于她了,而是被其他什么人操控着。
白霜惊恐的想要大喊,想要让燕哥来救她。
她记得其他人就在博物馆旁边的房间里,她想要告诉他们自己在这里,赶快从这个诡异的地方离开。
然而到这个时候,白霜才恐惧的发现,就连她的嘴巴也不属于她了,大脑失去了对四肢和口舌的指挥权,她就像一个植物人,或者魂魄被塞进了人形雕像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种种诡异发生在自己身上,却连自救或者呼喊求助都做不到。
唯一还能用的,就只剩下了转动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