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玄学出道后我红了_作者:宗年(1754)

  他满意的点点头,道:“这样看起来舒服多了,不是吗?就算在鬼神的埋骨地,力量被压制,但这种小事情,我还是做得到的。”

  燕时洵:“……可以,但不太有必要,又不是看不到。”

  阎王:“……不,是非常有必要。”

  他上下打量了燕时洵两眼,疑问道:“小蠢蛋的记忆中,人间有一种说法,叫凡尔赛。你现在是不是就在凡尔赛你的身高?”

  燕时洵快被气笑了:“你要是能看到小病的记忆,就也该知道,以往被人骂凡尔赛的,都是他。”

  “不过,你现在也终于体验了一把被凡尔赛的感觉,不是吗:)”

  阎王:……好烦!

  他刚刚因为视野清晰而带来的好心情,成功被身高问题毁掉了。

  最糟糕的是,阎王环顾了一圈,发现四个人中,自己竟然是最矮的那一个。

  阎王顿时有种想要把小蠢蛋拖出来揍的冲动,想要问问他,为什么总是自己在给他背锅?

  他一直对自己当年的死亡没有后悔遗憾过,但直到现在,他才忽然有些怀念从前。

  ——最起码比现在高很多!

  “啧。”

  阎王不快的捏紧了手中折扇。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看向四周的眼神更加带着仔细,想要立刻找到点异常——最好是来个厉鬼。

  可以让他揍一顿出气。

  不知道是否是周围的鬼魂也都感受到了阎王的戾气,直到他们快要走进村庄里,都没有半个鬼出现。

  山谷间静悄悄的,只有夜风从山峰间呼呼吹刮着,像是厉鬼哀哭。

  杂草晃动,发出一阵阵哗啦声,几人在泥地里留下一串脚印,泥点飞溅在杂草上。

  阎王不得不拎起自己的长衫下摆,颇有些嫌弃自己脚下的泥地。

  直到他发觉,自己的布鞋下面,传来明显的坚硬触感。

  “……嗯?”

  阎王疑惑的站住了脚步,为了确认什么,还试探性的向下用了些力气。

  “怎么了?”

  燕时洵停下脚步,转身询问道:“你看到什么了吗?”

  “不是。”

  阎王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这个形状……很熟悉。”

  “很像是,头骨的弧度。”

  “我毕竟做过几千年的阎王,对于这种东西,我比你们人间的法医还要熟悉得多。我第一次见尸骨的时候,法医的太爷爷都还没出生呢。”

  阎王说着,便弯下腰,手中折扇指向正好被自己踩在脚下的那片烂泥。

  风刃旋转着将烂泥清扫到一旁,露出了阎王之前踩着的东西。

  果不其然,被埋在那里的,确实是一颗头颅。

  那头颅上的血肉已经完全腐烂,只剩下了白生生的骨头,草根从空洞而灌满了泥土的眼眶中冒出来,在土壤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骇人。

  但引起燕时洵注意的,却是那头颅顶上明显的裂缝。

  虽然缝隙已经被泥土填满,却反而清晰的显露出曾经伤势的走向。沿着一个中心向外四分五裂,就连最坚硬的头盖骨都已经粉碎。

  这分明是被人用重物击打头颅而死。

  虽然年限已久,又被土壤和虫蚁污染,很多痕迹都再也无法找到,让燕时洵无法分辨出这伤口到底是生前还是死后形成的。

  但是以村长的所言来看,百年前这里的大面积死亡是由于染病,在那个时期使用的义庄,即便有残留在此的骸骨,也不应该有这样明显死于外力撞击的伤势才对。

  燕时洵走了回来,在阎王身边蹲下,严肃的仔细观察着那颗头骨。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裹在手上,伸手去将那颗头骨从泥地里捧出来。他本以为骸骨的其他身体部分应该会被埋在泥里,所以预估之下,用的力气也要大些。

  却没想到,泥里根本就没有其余的骸骨,只有这孤零零一颗头骨。

  于是燕时洵反而用力过猛,差点没有向后倒去。

  好在邺澧一直都伸着手臂虚虚环着燕时洵,生怕他出什么意外,于是恰好弯下腰将他迎了个满怀。

  也避免了燕时洵倒进泥里的情况。

  泥浆迅速向下流淌干净,只剩下一对空洞的眼窝,在冰冷而无声的与燕时洵对视。

  燕时洵的手指仔细从头骨上的伤口摸索过去,心中就沉了沉。

  果然是打击伤。

  不仅如此,当年下手的人一定是用了十乘十的力气,就是奔着杀人去的,也不知道是对这颗头骨的主人有多少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