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以杨土的反应和这对亲叔侄和睦的关系来看,杨函必然把当年的事情大部分告诉了杨土。
因为燕时洵沉思了许久,他的目光引起了杨土的注意。
杨土转过头茫然的看向燕时洵,不知道燕时洵为什么要看着他。
但因为刚刚同伴提到杨函,杨土忽然意识到……
“你刚刚怎么去了二叔房间?”
杨土惊讶的道:“二叔竟然会让陌生人进自己房间,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你之前和我二叔认识吗?”
听到这话,几个年轻人刚刚轻松的谈笑声都戛然而止,齐齐用惊奇的目光向燕时洵看来。
“二叔不是最讨厌别人进他房间吗?怎么会?”
“夏天二叔都不开门开窗的,对着后院的那扇窗户连窗缝都灌了胶封死的,怎么会见陌生人?”
“我都没进过二叔的房间,小时候进去就被二叔打出来了。二叔那个恐怖的表情,直接把小时候的我吓尿裤子了。”
“杨函人很好,我上楼遇到他就聊了几句。”
燕时洵淡定道:“可能因为我之前读过几本道教的经书吧,杨函兄弟就邀请我一起多交流交流。不过也没有太长时间,也就几分钟吧,杨土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准备下楼。”
杨土眨了眨眼,觉得按照二叔那个性格,要是真有人读过书,还是道教的东西,确实可能会比较喜欢。毕竟二叔平时就喜欢搜集这些东西,他们每次去集市,二叔都让他们带些道教的东西回来,有人出村子也会被二叔拜托。
虽然和杨函今天才认识,了解不深。但燕时洵还是从杨函的房间布局和几个年轻人的谈话中,大致猜出了杨函的性格,给出了合理的解释。
于是,几个年轻人虽然有些纳闷,但都接受了这个说法。
“行,这层的被子铺完了。我们上楼吧。”杨土笑嘻嘻的向燕时洵说:“你一定记得不要告诉爷爷,不然我要被揍了。”
燕时洵微笑:“放心。”
我怎么会打草惊蛇。
……
而在被笑闹声充斥着的小楼之外,夜幕下的村子,安静到可怕。
只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像是木棍杵在水泥地面上时发出的声音。
但更像是,人骨头敲击时发出的空空闷响。
所有没有被灯光照料的地方,都有声音间杂交错地响起。从长满农作物的田野,从小院的后面,从房屋的墙角下。
没有人的村路上,昏黄的灯光空荡荡的照着。
只偶尔,有一截惨白的趾骨踩进光影边缘,又很快缩了回来。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吃饱喝足后,白霜心满意足的起身,在笑着向其他嘉宾打了招呼后,就想要先上楼整理下行李。
毕竟节目组里女孩子少,就她和几个工作人员,洗澡还是错开来比较好。
正和村支书聊得正开心的综艺咖挥了挥手,然后继续扭过头,全神贯注的听村支书讲原来山里的故事。
只是,白霜在站起来的那一晃神中,她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什么东西。
于是,她下意识的又转过头向窗外看去。
但小楼里充足的光线,让她眯起眼看了好半天也看不清外面的东西。只好当是自己被白炽灯晃了眼睛,才会在乍然看向黑暗地方的时候眼仁中残留着之前的成像,出现了幻觉。
毕竟她模糊的感觉着,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个东西,好像是一个细长的白色。
现在仔细想想,好像也和旁边的白惨惨冷调的灯管差不多?
白霜只是纳闷了几秒,随即就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没有往心里去。
安静的后院内,那口被厚重石板盖住的井,没有被小楼里透出的光线照到。
一抹血红色,忽然落在全然被黑暗笼罩的井口之上。
血红的眼睛睁开了来。
第77章 喜嫁丧哭(8)
村支书家的六层小楼,最开始盖起来是想着等家里的小辈们结婚了,可以给他们当做新房来住,所以预留了很多房间,想要为新生儿的到来做准备。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长孙杨土开的这个好头,家里几个小辈长到这么大了,都没有结婚的,于是那些房间也就只好空置了下来。
不过正好,因为嘉村临近公路,很多需要帮助或是从这经过的车辆和过路人,偶尔也会需要在嘉村借宿。于是村支书一边对家里的小辈们恨铁不成钢,一边乐呵呵的将家里空余的房间拿出来,借给过路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