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多人并不关心这件事。
滨大闹鬼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家闹鬼。
所以,一部分的疑问并没有在官方账号下面溅起水花,还有人觉得这不是正常的吗。
“你们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就是原因吗?道长们见义勇为,受伤了,所以为了不打扰道长们静养,闭观了。”
“对啊,我也觉得是这样,周末海云观有多少游客,本市的人心里都有数吧?平时就算了,周末吵吵闹闹的,多不利于道长们养病啊。”
“这样一说,还挺人道主义的。”
“好啦好啦,今天去不成就明天呗,有什么区别,海云观又不会自己长腿跑了。”
“啊……嗯……自从我看了那个道长御剑飞行的短视频,总觉得海云观也有这个功能呢。”
“???所以别的城市会多出一座飞来观?”
“笑死,收收脑洞吧,我亲爱的沙雕网友们。”
负责运营的小道士面无表情的坐在门口售票处,一手不断划着平板上的评论消息,一边时不时的抬头往山门前看。
在看到有人哭唧唧的评论能不能“约一下运营小道长拿到进道观的资格”时,小道士眉头一皱,冷哼了一声。
关闭道观是为了保护他们好吗?
因为担心有些人是真的需要求助,所以海云观常年开放,除了重要的科仪等场面以外,很少闭观。
就算是这次二十几位道长全都受了轻重不同程度的伤,也不是因此才闭观的。
而是……
小道士一抬头,远远的就看到沿着山路拾级而上的青年。
对方神色冷淡,眉眼锋利,周身气场像是生死中走过几遭后的锐利淡漠,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物,寻常的犯罪分子见了都会赶紧收心跑路,生怕招惹到了狠角色。
但偏偏这样锋利的气质,却被青年身上的衬衫大衣包裹,野兽的凶狠被文明束缚,反倒更加平添一分西装暴徒的复杂气质,令人见了移不开眼。
黑色衬衫很好的勾勒出了青年紧实的胸肌线条,最上面解开的两颗扣子露出了漂亮的锁骨和喉结,因为初冬天气微凉,他的肩上搭了一条驼色的长围巾,坠在墨绿色大衣外面,随着他的走动而微微摆动。
一路从山路走来,路边高大古老的树林中带着未散去的寒冷雾气,在青年挺括的肩膀上结了薄薄一点寒霜,但他对此并无所觉,只垂着眉眼面目沉静。
就好像,无论是如何艰难之事落在他的肩上,他坚实挺拔的身躯都永远能挑起沉重的责任,没有什么能压垮他的傲骨脊梁。
就算是天塌地陷,他也会是第一个主动走出来,成为撑起天地的那个人。
马丁靴踩在山路上,在落了一层白霜的古老台阶上,留下沉稳坚实的脚印。
青年走得不急不缓,却令小道士立刻激动了起来。
他“哗啦!”一下站起身来,差点将平摊在膝盖上的平板掀到地面上,往日里的高冷不见踪影,眼睛中满满都是崇拜和惊喜。
“燕师祖!”
小道士喊得声音都破了音,像是追星现场的狂热粉丝,远远看到偶像的身形就已经在内心疯狂“啊啊啊!”。
燕时洵听了这称呼,差点脚下一滑没站稳。
他抬眸看去,就见一个年轻道士站在海云观门口等着自己,神色激动得不知所措。
于是刚刚被叫了“师祖”的惊诧,全都变成了好笑的包容。
还没出师的小道士啊……也不知道是哪一位与他相识道长的徒弟徒孙,竟然上来就喊他“师祖”,生生把他二十多的年纪喊成了耄耋之年一样。
燕时洵失笑,但没有拒绝小道士的激动,而是轻笑着缓步走过去,问:“马道长呢?我与他有约。”
小道士就像是被偶像搭了话的狂热粉丝,近距离接触偶像,连脸都憋红了,兴奋得快要不会说话了,磕磕巴巴的道:“知,知道,马道长在等您呢。”
“师,师祖,我给您带路,这边。”
小道士转身的时候因为眼睛一直盯着燕时洵,差点直接撞上旁边的门框,还是燕时洵眼疾手快捞了一把,才把小道士拽了回来。
“好,你看着路。”燕时洵有些无奈。
虽然他愿意包容对方过分的热情,但也不想看着对方因为自己来个血光之灾啊。
想着,燕时洵随手从怀里掏出笔记本撕下一页,以手指代笔在纸上迅速画了个安神符,交到小道士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