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桃_作者:礼观棠(23)

2022-05-22 礼观棠

  方河并没有因经历过情蛊发作而习惯这样的折磨,反倒是空虚与渴求愈演愈烈,若是上次尚能撑住片刻清明出声推拒,那这次从发作的一刻起就已彻底沦陷。方河眼中水雾满盈,几乎都让他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但只要有人来就好,此刻的他全然失神,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是谁都行,无论是谁都好……只要能帮他摆脱这蚀骨销魂的折磨,只要能让这叫嚣不休的欲求终止……!

  上一次的情蛊发作因情事而解决,而今他也只如发情的兽一般渴求交媾。

  燕野伸手抬起他的脸。

  微凉的肌肤贴上来,仿佛甘霖般消解他身上的高热,可是这样的接触还远远不够方河近乎惶急地蹭上去,喉间滚动着含糊不清的吟声,只想让眼前人赐予自己更多的纾解。

  燕野仔细端详他,见方河毫无章法地笨拙求欢,终于露出一丝兴味的笑意。

  果然还是这副样子的方河最顺眼。

  他按住方河想要揽过来的手,扣住他手腕,将之高举过头顶,顺势将他压制在下,好整以暇地俯视他。

  方河受制,一身情欲不得发泄,更朦胧感知到眼前的人其实可以帮自己得个解脱,心急如焚只想挣开束缚,却又实在缺乏力道,挣扎间身躯摩擦,更令欲火灼灼。

  方河难受道:“快……求你……”

  燕野道:“看清楚了,你面前的是谁?”

  方河泪眼模糊,视线并不明晰,但这场景实在太过熟悉,在此之前他也只有过一次情事,那个人问过一样的问题。

  他喘息道:“你是燕野……”

  燕野见他答得不假思索,心间忽然没由来地满足,他强自按捺下可笑的较劲心思,继续端着漫不经心的语气:“答对了,那便赏你一次。”

  他轻车熟路剥去方河衣服,见方河股间早已湿腻,也未再多做拓张,直接挺身而入。

  紧密楔合的刹那,两人俱是一声低喘。

  燕野第一下便入得极深,甬道痉挛收缩,方河只觉霹雳般的快意刺穿识海,然而心间欲火终于因此暂得缓和,

  他近乎是无意识地迎合上去,拼命将那火热凶器吞吃得更深,仿佛这样就能以痛觉抵御心尖痒意,可是自己动作怎么都不得法,燕野见他自己动得殷勤,反倒撤了几分力道,就这么不上不下埋在他体内,卡在他最敏感的地方,隔着那么一点细微距离,让方河始终不得满足。

  方河被折磨得近乎要哭出来,喉间堵着压抑的啜泣,腿软软地蹬了蹬,又徒劳地贴着燕野腰身滑下,只恨不能反身而上自己夺个痛快。

  燕野心中得趣,恩赐般吻去方河眼尾泪痕,终于舍得轻咬住方河颈侧、挺腰抽插起来。

  明月皎皎。

  窗户推开半扇,投映出后院斑斓竹影,另有一半揽月光入怀,落在动荡不停的床尾,照亮一片白得晃眼的肤色。

  一只蓝盈盈的纸鹤悄然而至。

  它先是飞过窗外竹林,紧接着似被什么吸引,于原处逡巡不前,试探性地“望”向那扇半开的木窗。

  它感知到了极轻微的熟悉气息,很像是主人在找的人,可是那人陷在深重凶悍的魔息里,仿佛困在猛兽洞穴深处的弱小动物,而它作为一点微薄的灵力分身,不敢贸然近前。

  它焦急地盘桓,既不敢肯定是否找到了人,又不敢大胆去确认,就在这片刻犹豫间,一道凛冽魔息自屋内袭来,瞬息便将纸鹤燃成灰烬。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镜心城会馆中叶雪涯然睁眼。

  纸鹤无端被毁,其中定有蹊跷。

  想到城门处隐约的熟悉气息,叶雪涯先觉难以置信,难道方河真的跋涉过大半个中州来到了镜心城?

  可再一深想,又是谁在阻挠他打探方河的下落?他很清楚方河并没有这样的修为,他身边有什么人在帮他?

  一想到方河会和别人同行亲近,叶雪涯突觉怒意勃勃而起,竟是不可压抑。

  他试着召唤纸鹤残骸,却发现纸鹤被毁得彻底,由此更见出手那人修为非凡,叶雪涯粗略推算,只能算出纸鹤最后出现在镜心城东。

  心中没由来的怒火与焦灼便如烈火烹油,叶雪涯劈手取过墙上长剑,正欲出门时,眼风扫过另一柄新铸的剑,犹豫片刻,将两柄剑一齐带上。

  一进一出、一深一浅,方河被反复侵入内里,研磨最销魂的一点,燕野动作迅猛,快到几乎让他承受不住,眼前俱是恍惚的白光,可是唯有这样的激烈才能抵消他心中的空虚与痒意,方河觉得他体内像住了只以情欲为食的饕餮,它近乎片刻不停地催促他去迎合燕野,渴求魔修的侵入与征伐。越凶狠越好……越深入越好……直至将整副身心都填满,直至将意识彻底堕入欲海最底层,让他从此沦为不堪的只会求欢的畜类,或许那才能让这饕餮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