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轻从地上爬起来，翻出一块干净的毛巾，在诊疗室内的洗手池内打湿，接着走到白通面前，弯腰给他擦脸：“你先冷静一下。”
“我们……”他顿了顿，瞥了眼时间，继续说，“一个半小时后再好好谈。”
白通扯起嘴角，开口道：“不管再过多久都一样。”
“我想要你很久了。”
温轻想说再过一个半小时你就能冷静下来，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改为点头附和：“对对对。”
温轻继续给他擦脸，希望这物理降温能让白通稍微清醒一会儿。
白通直勾勾地看着他，感受着温轻尾指指腹蹭过自己脸侧，带起一阵电流似的触感，脸上的水缓缓蒸发，有种皮肤收紧的感觉，像是被对方轻轻吮着似的。
他的呼吸沉了两分。
滚烫的呼吸拂过手背，温轻指尖顿了顿，停下擦脸的动作。
“继续。”白通哑着嗓子，缓缓吐出两个字。
他气息变得急促起来。
温轻沉默地攥紧毛巾，没想到擦脸会适得其反。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毛巾，琢磨要不要用这个把白通的嘴也堵上。
白通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见温轻白嫩修长的指尖抵着毛巾，指腹洇出些许红色，十分诱人。
他忍不住偏了偏头，启唇含住温轻的指尖，轻轻地咬了口。
温轻睁大眼睛，立马缩回手，掌心的毛巾也掉到了地上。
他连忙捡起来，看着变得黑漆漆的毛巾，犹豫片刻，还是没有堵住白通的嘴。
温轻试着和白通讲道理：“我在帮你干活呢。”
“你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影响到其他伙伴的生命吧。”
白通眸色微动，瞥看一旁的电脑屏幕。
见状，温轻稍稍松了口气，他走到白通背后，艰难地推动他的椅子，让他背对着自己。
“你看不见我，就不会有其他想法。”
“不，”白通开口说，“看不见你，会想做更过分的事情。”
温轻走到电脑前，敷衍地应了一声：“那你可以慢慢想。”
白通垂眸，看着身上的红绳，轻笑道：“想把你捆起来，摆出好看的姿势，只有我能看见，只有我能触碰……”
温轻自动屏蔽他的话，检查不再搭理白通，走到电脑前。
他拿起对讲机，联系陈医生：“陈医生，你们那儿怎么样了？”
“是我，”对讲机那端响起了李景景的声音，她着急地问，“大概还需要一点时间，你那边怎么样了？白哥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温轻偏头看向白通。
白通这会儿闭上了嘴，没有影响他和李景景的对话，看来还是有点理智的。
温轻心想，虽然白通被这次的游戏影响了，但是相比于奥兹和周州来说，还是挺收敛的。
“暂时没事，他被我绑起来了。”
“那就好，”李景景松了口气，连忙说，“那先不说了，有事再喊我，我继续忙了。”
温轻应了声，放下对讲机，继续看监控。
发作高峰期已经过去，各个房间的情况都很稳定，他看的最多的人还是白通。
每过一分钟就要检查一下白通身上的绳子，生平他会自己解开。
晚上十一点，温轻又看了眼白通。
只见他保持着十分钟前的姿势，歪着头，一动不动。
温轻微微皱眉，连忙喊了声：“白通？”
白通没有任何反应。
温轻连忙走过去，只见他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像是昏过去了似的。
温轻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脸，喊道：“白通？”
白通连眼珠都没有转一下。
温轻连忙拿起对讲机，联系陈医生：“陈医生，白通没有反应，不知道是昏过去了还是其他情况。”
“白通体质很好，”陈医生平静地说，“你别急，先摸一下他的体温，烫吗？”
温轻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和脖子：“不烫。”
陈医生继续说：“再摸他的脉搏心跳，稳定么？”
温轻应了一声：“稳定是稳定，但是我不知道算快还是慢。”
陈医生：“都可以的，在稳定地跳就行。”
这么随便么？
温轻沉默片刻，问道：“然后要检查什么？”
“然后……”陈医生顿了顿，“把你的手放到他胸口。”
温轻照做。
陈医生继续说：“摸一下。”
温轻：“？？？”
听起来有点不靠谱，但他还是照做了。
陈医生问：“他心跳加快了吗？”
温轻感受片刻，应道：“快了。”
陈医生哦了一声，淡定地说：“他在演你。”
温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