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一一!”陈旅痛得皱眉,心态顿时崩了,大声哭了出来。
明明是他自己要分手的,可为什么心那么痛,为什么怀孩子这么辛苦,为什么呼吸那么困难?他是不是要死了?
陈旅越哭越大声,心里像是压抑着万吨委屈,只想要把它释放出来。在楼下听见动静的陈父陈母相互对视一眼,都同时往儿子的房间跑去。
“怎么了?”陈父陈母推房间门,焦急的语气同时响起。
陈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顶着个近八个月的肚子,根本没办法翻身,只能用力抓着衣襟,自以为这样就会让自己好受一点。
陈父陈母见状,都大惊失色,以为陈旅要生了,连忙让佣人打电给老医生。
陈旅被扶着坐起来,呼吸才顺畅一些,可哭声却没办法停下。陈母不知所措,只能搂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陈旅渐渐停止了哭声,抽身离开了母亲的怀抱,“我没事了,谢谢妈。”
陈母脸色复杂,既担心又无奈,她知道儿子哭肯定是和木焱有关的。
“又是因为木焱那小子?”陈父同样脸色复杂,皱着一张脸,似乎在极力压抑着怒气。
陈旅下意识地抚摸肚子,结结巴巴道,“我想休息了。 ”
陈母抬头看向自己的丈夫,也知道儿子为什么会害怕,看着他那副惊弓之鸟的样子,唯恐他们会抓他去做流产手术一样,既生气又心疼。
她儿子什么时候这样脆弱过了?
陈旅在家旅里虽然不是最小的,但也算团宠,一直很阳光,怎么和木焱没几年就成这样了?
陈母叹了口气,在丈夫还没有发怒之前把人拉了出去。
听见关门的声音,陈旅才松口气,抚摸着动来动去的肚子,想着木焱的脸,眼神黯然。
接下来的日子木焱果然没有再给他发信息也没有打电话更没有再来陈家,就如陈旅所想的,彻底不可能了。
陈旅怀孕八个月了,离预产期还有20天不到,为了不引人怀疑,剖腹手术安排在老医生的医院,已经准备妥当了。
日子越近陈旅就越害怕,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或者,是因为木焱不在身边吧!
这么多年以来,陈旅已经习惯了木焱陪在他身边,无论大事或许小事。
他们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可木焱没有在他身边,所以才会有这种不安全感。
陈旅扶着粗大的腰肢,在房间来回渡步。
虽然选择了剖腹产,可医生说还是需要运动,对孩子好。他这个样子是不可能出去了,只能在房间走走,偶尔也会到楼下去用餐。
单一的日子总是枯燥无味的,陈旅却能静下心来,除了想木焱的时候。
陈旅没有等到预产期的到来便住入了医院,生怕会有突发/情况发生,陈母也搬进医院陪着他。
两天后,陈旅剖腹取出一个3.5kg的男婴,全程麻醉没有一丝痛苦。不过麻药过后,腹部的伤口依然麻痹胀痛得不无法动弹。
原本想拿掉孩子的陈父在孩子出生后一改以往的态度,抱着孩子都舍不得撒手,甚至幼稚地和陈母玩起了口水战。
陈旅刚醒来,看着父母的争取战好一会儿才干涩地说了句,“让我看看。”
陈父转头瞪了陈旅一眼,和对孩子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但还是将孩子抱过去。
“宝宝。”陈旅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婴儿的脸,但下一秒就被陈旅拍开,顺势再抱开。
陈父连个眼神老也没给陈旅,但语气比之前好很多,“给宝宝起名字了吗? ”
陈旅苍白地笑了笑,道:“陈虔羲。”
陈父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 -脸满意地点了点头,连说:“这个名字好,这个名字好。”
看过孩子后,陈旅只喝了些汤便又睡了,生产把他的所有力气都夺走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宝宝已经吃饱睡着了,陈父回家休息了,陈母拿了换洗的衣服过来,趴在病宝宝摇篮边的小桌子睡着,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画面,还是睡得不舒服,紧蹙着眉头。
陈旅初升为人父,第一次感觉到父母的不易,看着陈母的睡姿还是忍不住把人叫醒。
听见儿子的叫唤瞬间就醒了,以为他哪里不舒服。
见状,陈旅更心疼了,“妈,要不你回去休息吧,”
陈母瞅了他一眼,“ 我回去了,你怎么办?孩子哭了怎么办?你现在这样能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