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成为满阶屠皇的官配后_作者:莓子兮(594)

  村民们尝试过驱赶,甚至动过刀枪,但这些武器对人面鲛根本没有用,它们水火不侵,刀枪不入。

  只要夜里出来活动撞上它们,第二天一早,准能在河边看见河面上漂浮着的尸体。

  而每一天早上的清晨,河里总会漂浮上来一具崭新的尸体。

  即使痛失亲人的那户人家再三保证,夜里根本没有人出去过,死亡却如同瘟疫般,不受控制的四处扩散。

  宜图和大部分的村民一样,老老实实的呆在家中,哪也不敢去。

  花伞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又有方敏的照顾,除非人面鲛爬进他的家,否则不可能有危险。

  如此一来,因祸得福,他反倒成了三人中最安全的那一个了。

  除了那一夜发生的事之后,宜图再也没有看到过任何一只其他的人面鲛,全是听别人描述。

  时间长了,他甚至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想法。

  也许河里根本没有人面鲛的存在,一切的一切都是村民们的幻想。

  他想起了第一次进入的那座牌场,从其他玩家口中得知了大多数牌场通用的禁忌规则。

  鬼怪之事如果口无遮拦的乱说,十之八九就会在牌场里变成真的。

  根据眼下的情况来看,两者倒是有几分相似。

  不过这些都是宜图揣测的结果,并没有任何靠谱的依据。

  花伞用不着他担心,现在唯一的未知变数就是许蘅那里。

  宜图不是没有在白天去找过许蘅,只是两人根本说不上几句话。

  要么被叶志文的母亲方琴所打断,要么就是许蘅自己在躲避。

  而这一原因,想来其实也很简单,甚至说起来都有几分可笑和荒谬。

  叶志文在和那只人面鲛谈情说爱,而许蘅却在幻想中与欧骋重逢。

  这是最好的结果,也是最糟的结果。

  宜图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他只是没想到许蘅是在清醒中沉溺。

  “你知道这些都是虚假的幻象么?”宜图试着去提醒:

  “许蘅,不要被假象所迷惑了,我和花伞都在等着你带我们出去。”

  他说这话时,许蘅的神情是什么样子的?

  宜图有些看不透,许蘅只是勉强笑了笑,目光却十分清醒。

  他说,“图哥,我知道。”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两人对视,许蘅的眼睛里清明一片,神色却格外认真:

  “但我拒绝不了。”

  宜图愣在了原地,许蘅没有再多言,只是摆摆手推开门,转头低声道:

  “你回吧,夜里最好不要出门,也不用担心我。”

  许蘅说完,便关上了门。

  直到门外响起宜图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许蘅才轻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脸颊收拾好情绪,朝河边走去。

  这个时候,太阳就快落山,天色还不算太晚,河边却一个人也见不到。

  事实上,自从死亡案件频繁发生,就再也没有人敢靠近这片区域了。

  因此,许蘅根本就不担心会有人发现他。

  他走到河边,朝河里丢了一枚石子,平静的湖面上荡起一圈圈涟漪。

  “阿蘅。”

  低沉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那是欧骋特有的爱意。

  许蘅有片刻的恍惚,他想这一关是真真难过。

  因为他叫他阿蘅,而不是志文。

  许蘅没有回头,他知道这只水怪手脚很轻,趁着他不注意,早就溜到了自己的身后。

  “刘大娘也死了,你说……”

  许蘅的声音没有起伏,甚至没有什么情绪:

  “你说我们还能在一起多久?”

  “男人”在靠近,许蘅察觉到后背的凉意。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听到“欧骋”的回答,许蘅笑了。

  这样的假话也只能在幻境里听一听了,欧骋并不擅长说情话。

  他更不会对许蘅许诺一切尚未可知的事情,那个人啊,他是现实主义者,他是实实在在的悲观主义者。

  所以他预料到了自己的死亡,所以他送了许蘅许多枚求婚戒指,就怕以后的缺席。

  许蘅眨了眨泛酸的眼睛,忍住落泪的冲动,转过头,冲“欧骋”笑道:

  “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

  “男人”愣了一下,“什么?”

  许蘅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走上前去拥抱住那冰冷的身躯,轻声道:

  “欧骋,我爱你。”

  虽然这句话我说迟了,但你一早就知道我的心意,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