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任淮康直奔任朝澜,幸而两名任家族人反应快,没等人靠近任朝澜,就上前将人拦了下来。
“五叔,你不好好在家带孙子,又跑来老宅做什么?”任少泽捏着束在发尾的银色发环,脸上的笑容阴了下来,这是他动怒的习惯性动作。
因为他这位拎不清事的任五叔,将他们任家的阴尸借给外人,被人拿去攻击特殊刑案局总部,他为了摆平特殊刑案局,里里外外忙活了好几天。他这位不让人省心的人五叔倒好,被下了处置没两天,就开始天天往老宅跑,闹着要见老祖宗。
任少泽大概能猜到他这位任五叔的打算,无非就是想借着老祖宗争权。
任朝澜早就发过话,不插手任家内务,对任淮康也没兴趣,所以拒绝了对方的拜访。
老祖宗说了不见,之后他再来,任少泽就让人直接赶出去了。原以为任淮康再蠢,但多赶几次,也该明白老祖宗不想见他了。
谁知任淮康比他想象的还要蠢,属实脑子有点大病,认为是他有意拦着他,不给他见老祖宗。为了见老祖宗,竟然还带人打了“埋伏”。
任少泽动了怒,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发作,任淮康就抢先发难了。
“老祖宗,你要替我们做主啊!”任淮康被任家族人拦着,冲不过来,就选择冲着任朝澜高声呼喊。
“这出有点像拦路伸冤啊,任青天。”杨纪清在一旁饶有兴趣地小声调侃。
任朝澜当家主时期,治家甚严,在任家可看不到这种戏码。
“你快问他有何冤屈。”杨纪清拿胳膊肘撞了一下身旁的任朝澜,低声催促道。
任朝澜好笑地看了一眼了杨纪清,看向任淮康时,眼神便冷淡了下来。
“什么事?”
任淮康对上任朝澜微凉的视线,心头顿时一慌。若只论在这世上活过的岁月,任朝澜的年纪其实要比任少泽小好几岁,但是对任少泽他只有忌惮,对着任朝澜却是下意识地生出了畏惧。
只是,眼下他要是打了退堂鼓,他任淮康一脉,以后在任家就真的没有立足之地了。
任淮康按下心头的畏惧和纷乱的思绪,决定照着原计划行事。
“我先前想要拜访老祖宗,想要聊表孝心,但家主却是不管不顾,横加阻拦。家主行事实在过于蛮横独裁,目无尊长,还请老祖宗多加训诫教导……”任淮康一脸痛心疾首,反手告状,还一副想要长篇大论,讨伐任少泽的架势。
“是我不想见你。”任朝澜冷淡无比地打断任淮康的痛心疾首,“还有其他事吗?”
任淮康张着嘴卡壳,表情茫然——老祖宗的反应怎么跟他计划的不一样?
任少泽身后的任家族人偷偷扭头憋笑。
“还有——我们想为老祖宗的终生大事分忧一二。”任淮康身旁的一位老者及时接话道。
“对对对!其实我们主要就是为这事来的。”任淮康反应过来,老祖宗既然不愿意发落任少泽,那就换另外一件事说,“我们听闻老祖宗还不曾娶妻,便帮着挑了几位颇有才情的姑娘,老祖宗你可以先看看照片,看着有意我们再帮忙牵线。”
任淮康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一本精装相册,双手递给任朝澜。
任少泽见状,忍不住抬手捂脸。
他之前都特地上门警告过了,让任淮康不要作死给老祖宗介绍对象,结果任淮康今日便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老年人能有多不听劝!
杨纪清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视线落在任淮康手上的相册上。他这看戏看得正开心,谁想一个生硬地转场之后,他竟也成了戏中的一员——还是即将被戴绿帽的角色。
“这相册你自己留着吧,任朝澜不需要。”杨纪清视线上抬,看着任淮康笑里藏刀,顺便偷偷踩了任朝澜一脚。
任朝澜岿然不动,任由着杨纪清踩着。
“杨先生,你虽是我们老祖宗的旧友,但这种婚姻大事,你也不好替我们老祖宗做主吧?”任淮康不赞同地看着杨纪清。
“哦?是吗?”杨纪清转过身,猛地揪住任朝澜的衣襟,狠狠地吻上任朝澜的双唇。
任少泽身后的任家族人齐齐倒抽一口冷气,任淮康和他带来的两位旁支老人当场石化。
杨纪清吻完任朝澜,舔了舔嘴角,转身似笑非笑地看向任淮康,“现在我能替你们老祖宗做主了吗?”
任淮康瞪着一双眼珠子,看着任朝澜唇上濡湿的水迹和浅浅的压印,嘴张张合合了数次,带磕磕巴巴道,“但、但你们都是男、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