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无限世界当花瓶_作者:甜画舫(148)

悬衣公将衣物挂在枝头,那看起来轻飘飘的里衣却宛如千金重,压得树枝都欲折断。

“唉呀,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会有如此重的罪业?”夺衣婆的声音怪异,尖尖细细。

唐宁呆住了。

他虽然不是行善积德,但也从未做过一件恶事,怎会落得个恶贯满盈的评价?

那站在树上的悬衣公凑近一看,却是吓得差点从树上摔了下来——

悬挂于枝头的衣衫沾染了那位帝君的气息,似乎预示着万丈红尘,无边苦海,困住了本该断情绝爱的帝君,这便是他的罪业。

“唐宁,你可知罪?”高堂之上的帝君冷声道。

那声音低沉动听,让唐宁有着说不出的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似的。

还未等唐宁想出答案,那无形的威压蔓延开来,似有阴风贴着唐宁吻过他的肌肤,让唐宁微微打了个寒颤,他眼神痴惘,嘴唇微张,下意识喃喃道:“我、我犯了什么罪?”

“有夫更嫁,水性杨花。”修长的手拈了一根长长的令签,往唐宁的方向扔了出去,令签像有灵性一般飞到了唐宁的面前,只差一点就要射进唐宁的眉心。

强烈的危机让雪白的肩头剧烈颤动,那昳丽天真的面容已经因为惊惧染上了病态的红,柔软的唇张开试图替自己辩解,然而在开口的刹那,漆黑冰冷的令签忽然改变了去向,毫不犹豫压住了舌尖,堵住了唐宁的口。

“我要罚你。”那声音冰冷道。

罚?

黑眸蒙上一层水雾,唐宁颤动的视线对上了那双猩红的眸子,他在那双眼里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画面!

第十八层的刀锯地狱里,恶鬼被“大”字形绑在四根树桩上,无形的锯子落在裆部——

第十七层的石磨地狱里,恶鬼惊恐地望着即将运转的石墨——

第十六层的火山地狱里,恶鬼哭着想要远离即将喷发的火山——

......

第三层的铁树地狱里,恶鬼被吊于布满利刃的铁树之上——

第二层的剪刀地狱里,恶鬼的十根手指被放进剪刀的切口处——

第一层的拔舌地狱里,恶鬼的舌头被铁钳夹住——

唐宁睁大了眼睛,舌尖感受到了疼痛,那汇聚在眼里的雾气凝结成泪珠滴落而下,他被这一幕幕的残忍刑罚吓到无声发起抖来,唇齿不停动弹,想要解释,可舌头却被令签牢牢按住,并且一点一点深入,从舌根几乎要抵到喉头,让唐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

不,不要罚我!

他拼命摇头,湿漉漉的睫羽盈盈滴下一滴泪。

那有苦难言的模样实在可怜又可爱。

“哦?你不肯受罚?”缠绕在唐宁身上的红线缓缓收缩,从指缝到腰间,帝君的声音也不像最初那样冰冷,反而流露出了一点悲悯的意味:“也是,你的皮肉实在娇气,哪怕只是最轻的刑罚也要从你身上剥下一层皮。”

“可你罪不至此。”

唐宁一下子燃起了希望,噙着泪的眸子亮晶晶望向迷雾中的人。

“不如这样,我对你施以笑刑。”那声音饶有兴趣道。

笑刑?

唐宁还未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一根红线便缠绕住了他的脚踝,鞋子被无形的存在剥落,露出了雪白的足底。

一根金色的翎羽凭空出现,羽尖落在了唐宁的足心,只轻飘飘划过一下,唐宁便颤抖着睁大了眸子,而后那根翎羽忽然急速厮磨,触电般的颤栗感从足底窜至全身,娇嫩的足心似乎要被那片轻飘飘的羽毛揉烂了。

唐宁蹙起眉,脸上露出了欢愉和痛苦交织的神情,他一开始还有力气去挣扎和痛哭,哭到后面没了力气,像幼猫一样只会无声地发着抖,被漆黑令签压住的嘴合不上,涎水从唇角淌下,沿着修长的脖颈落在颈窝。

当令签从中取出时,唐宁发出一声近乎融化的啜泣。

湿淋淋的令签重新回到了那位帝君的手中,帝君微微颔首,义正言辞道:“念你是初犯,此次只对你稍加惩戒,日后你要对你的夫君忠贞不渝,不可生出二心。”

冰冷飘渺的男声在夜色中起了一串回音,眼前的一切随之烟消云散,什么帝君、什么厉鬼、什么宫殿都不见踪迹,似乎刚才的所见所闻都是唐宁的错觉。

如果不是脚底还残留着一阵酥麻……

阴冷的风吹在了唐宁身上,唐宁打了个哆嗦,软手软脚捡起了地上的衣服和鞋子,因为刚才被碰了太久,他的脚碰到鞋子时也受不了地蜷缩起来。

这、这都叫什么事?!

唐宁哆哆嗦嗦捡起了地上的镜子,发现镜子上竟然照出了纪珂的身影!

太好了!找到了!

唐宁激动地想要把这个消息分享给纪爷爷,这个时候,他忽然发现周围安静得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