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无限世界当花瓶_作者:甜画舫(172)

这是纪连韫想得到他的原因。

那么鬼新郎呢?

鬼新郎想得到他又是为了什么?

他在这个副本似乎经常体虚,尤其是和纪连韫接触后,虚到就像精气神被抽走了,有点像民间传说里被鬼怪吸走阳气一样。

鬼新郎想得到他是为了他的阳气吗?

可是,第一天纪连韫帮他按脚时,他好像也很虚弱。

这种虚弱究竟是泡脚带来的昏昏欲睡的虚弱,还是被鬼怪吸走阳气的虚弱?如果是后一种,难道纪连韫也不是人吗?

“你在想什么?”纪连韫伸手摸了一下唐宁拧起的眉心,“有什么烦心事都可以告诉我,也许我能帮你分忧。”

他是这样体贴温柔,让人忍不住心生亲近,让唐宁想起了曾经的莫云初,莫云初的行为也透露出那么多的诡异,唐宁怎么猜也猜不透。

唐宁认真看着纪连韫:“你......会骗我吗?”

“我怎么会骗你?”纪连韫问。

他说的好像是真心话。

可就算他说的是假话,唐宁也听不出来。

唐宁牵起了纪连韫的手,将那只手放在他的左胸口,他怯怯看着略显困惑的纪连韫,“你如果骗我,我的心会很疼。”

落在胸口的指尖颤动了一下。

纪连韫的眼神看不出什么变化,或许有,只是唐宁看不出来,唐宁不想去猜了,他恳求地问道:“纪连韫,你昨晚为什么会踮起脚尖走路呢?”

砰。砰。砰。

小小的心脏的鼓噪隔着皮肉震到了纪连韫的指尖,纪连韫垂眸望着唐宁:“......我也不清楚。”

“我睁眼的时候只看到了你,我想走近看看你,虽然我有意识,但那个时候的我——”纪连韫停顿了一下,细致解释道:“就好像是人在做梦时梦里的自己,所做的事情会和现实中有些许偏差,我当时就是这个状态。”

“直到我救下你的那一刻,我才像大梦初醒一样。”

是这样吗?

唐宁和纪连韫对上了视线,咚咚的鼓声再次响起,又有新的人来吊唁了。

唐宁松开了纪连韫的手,喝完了剩下半碗的粥,在纪连韫蹲下来自发帮他穿鞋时,唐宁拿起手机把纪连韫告诉他的事情发在了群里。

韩安康:“如果纪连韫说的是真的,那么当时救下你的很有可能是鬼新郎。”

林蕴:“我们需要尽快分清楚到底谁对鬼怪更有威慑力,因为我们明天就要尝试出殡了,出殡才是这个副本最大的危机。”

唐宁放下了手机,和纪连韫一起走出屋子,看到灵堂门口有许多人在走动,一些npc唐宁看着还很眼熟,有些是唐恒贤和韩余年吊死时帮他们布置灵堂的村民,还有几个......

咦?这不是纪家村的村民吗?

只见他们规规矩矩敲了报丧鼓,做派和其他吊唁的人没什么区别,甚至更有礼节,手里还提着猪头和鹅作祭礼。

唐宁看到后却觉得有些奇怪。

因为纪家村在很早之前就没了活的牲畜。

这看起来是像是刚宰过的猪头和鹅难道是在他们村子里买的吗?

唐宁看着这帮人走进灵堂,他们一进去就和其他的宾客一样站在棺材前瞻仰着唐爷爷的遗容,似乎真的只是来吊唁。

灵堂里响起来悲戚的哭声,这是村子的习俗,大家要在出殡前一天哭丧,哭完之后,出殡当天就不能再哭了。

整个灵堂里,吊唁的宾客们在哭,玩家们也在哭,其中最该哭的是唐宁。

他是唐贤恒唯一的孙子,他不能在这种情况下缺席。

唐宁在其他玩家催促的目光中走进了灵堂,灵堂最中央的蒲团位置是为他空着的,唐宁走到蒲团前跪下。

纪连韫也在灵堂,但他没有跪在唐宁身旁,这是唐宁要求的,因为昨天他跪下后香就烧得格外快,而今天已经没有香了,这意味纪连韫的下跪要是再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只能由玩家去承受。

所以保险起见,纪连韫和其他吊唁的宾客一样站在唐宁的后方。

呜呜的哭声在整个灵堂里接连起伏,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唐宁平时是最会哭的人,只不过他的哭通常都是悄无声息的,很少会嚎啕大哭,他也无法在情绪没有崩溃的情况下说哭就哭,要是有这个本事,他的演技也不至于遭受如此非议。

背后传来了强烈的被注视感,似乎那些站立着的宾客都在打量着他,好像在奇怪他为什么还不哭。

唐宁望着灵桌上老人的遗照,他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一下子痛到掉了眼泪,那微弱的哭声如一滴水汇聚到大海般融进了整片哭丧声中。

可也许是唐宁哭得太小声,那如芒在背的感觉还是迟迟不肯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