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
车夫赶忙控制马匹靠近湖泊。
走进湖泊后虞仙才发现,那不是什么红色的东西,是在湖里沉着的各种人头,被分离下来的地方狰狞稀烂,红色的肉爆出,在湖里格外显眼。
攥着窗帘的手无声的紧了紧,虞仙哑声道:“行了,去其他地方转转。”
车夫正要调转车头,灰黑色的马长叫一声,使劲踏动四肢,在地砖上踩出清脆的闷响。
若有若无的喘息声夹着惊惧四散在这片区域里,他挥舞鞭子的手迟疑一瞬,便看见一个穿着破烂长裙的女人从长尖角建筑的下门踉跄着跑出。
她泛黄的长裙下摆被撕扯成破布,两条白生生的小腿暴露在空气中,挥动的手臂上布满细长的血痕。
虞仙起身朝着外面望去,那女人跑的太快,控制不住的摔了个跟斗,在地面上磕出好大一声响,咕噜噜滚到了湖边的青绿色石阶下。
她痛得直抽气,却又三两下从地面上爬起来,仿佛后面有吃人的怪物般,她看向马车上望着她的人,眼睛里是希冀的光,“求求您,救救我!”
嘶哑的嗓音很是难受,虞仙没有丝毫的动摇,锋利精致的眉眼毫无变化,声音懒懒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女人跪着朝他爬过来,颤抖的手扒在马车的底架上,指甲发白可见她的用力,“后面有怪物在追我……”
“吁吁”
尖锐嘹亮的口哨声从女人跑出来的方向响起,她唰地一下白了脸,苍白干裂的嘴唇张开,“他来了!他来了!”
仓皇害怕间,她扒着马车撑起上半身,手心里的特殊印记一闪而过,湿漉漉的眼睛乞求的看向虞仙,“求求您先让我上去吧!我会告诉您的!救救我……”
见她这样,车夫也觉得不对劲起来,握着鞭子的手微微汗湿。
心里一番权衡,虞仙没有停留,伸出手把女人带进了马车,慢悠悠的脚步声从前面传来,他对着车夫道:“走。”
车夫在看到女人的时候身体就僵硬起来,见自家小姐把女人带上了马车,尽管仍然有些无措,他还是重新挥起鞭来
“您是不是带走了不应该带走的东西?”
操着一口老式贵族腔调的男子在后面出现,眼睛一瞬间掠过马车下角那银色的虞姓家族标志,“虞小姐。”
“哦,不,不对,是公爵夫人。”
蜷缩在马车里的女人浑身发抖,对着虞仙无声的疯狂摇头,虞仙看她一眼,冷静答道:“我只是带走了一只迷途的羔羊。”
他起身出去,留下那女人扒着窗角紧张不已。
弯身下了马车,虞仙不自在的抬起头望向说话的人,却在看见男人那张属于陆濯的脸惊得手指动弹了一下,“想必它并没有所属,是吗?”
男人在他抬头的一瞬就上前行了吻手礼,此时一脸笑眯眯的表情,瞳孔里一片深幽,“是的,您说的对。”
“只是这小羊太过顽皮了,把它带在身边”
“您一定得多加小心才行。”
“多谢您的提醒,这位……”虞仙把自己还被捏着的手抽回来,途中稍微有点阻力,他和男人对视一眼,男人闷笑一声,放开了他。
“叫我陆濯就行,夫人。”
果然是陆濯……那个进入副本第一天便在公爵府客厅看见的张狂男人,他不是应该和公爵一起,离开这里平定战乱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风景区里,难道,所谓的离家平定战乱,不过是公爵的借口而已?
“天色已经不早了,请允许我先行告退。”
陆濯看了眼头上逐渐放晴的天,正午时分,天上的太阳正逐渐破开云层展露出来,他毫不在意的笑笑,对着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虞仙说:“夫人实在是风趣至极,也难怪公爵大人倾心于您。”
看着马车离去的背影,陆濯兴味盎然的视线收回,苍白的脸在闻到什么味道后更加透明,喉头上下滚动,咳嗽不已的同时还勾起嘴角。
他对马车里的人很感兴趣,毕竟对大部分血族来说,那人身体里流动的血液无时无刻不在透露着异常鲜美的芬芳。
被虞仙救上车的女人抖着身体,一张苍白的脸缩着,像是试图把自己藏起来。
“谢谢您的帮助,要是没有您,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逃掉!”
侍女坐在外面,耳朵侧着听着里面的声音,在注意到女人又哭又笑的癫狂时,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
女人用裙摆擦了下自己的脸,冷静下来了后,这才支起身子,鼓起勇气问:“您是玩家吗?”
眼睛半阖着的虞仙突然撑起头,朝着一脸希冀的女人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