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迎娶一条男龙_作者:山河不倦(5)

  价格不贵,还会搭送,不为赚钱,纯粹打发时间。

  昨晚摆摊的时候,旁边来了个衣着破烂的老人,背着一包袱的书。

  书很破旧,虽然定价低,但摆了一晚上也不见卖出去。

  广场里的乞丐一晚上都收入不少,唯独老人这边无人问津。

  应向沂和老人商量了下,搭着书卖剪纸。

  他剪纸有些年头了,技艺很好,买的人很多,不一会儿就卖完了。

  应向沂把赚的钱都给了老人,老人十分感激,给了他这本书。

  老人信誓旦旦,说上面都是剪纸纹样,很适合他。

  书确实很不错,应向沂沉迷剪纸,凌晨才睡着,结果醒过来就穿越了。

  应向沂想起刚装修好的房子,准备开业的新店,心中一阵悲痛。

  现在这些都没了。

  成年人极具韧性,应向沂把书盖在脸上,消沉了一会儿,很快整理好心情。

  剪子和纸人也被检查了一番,没有异样。

  这把剪子跟了应向沂很多年,整体是银色的,为防磨手,手柄上缠着细细的红线。

  应向沂试着和它对话,可剪子一点反应都没有,好似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院子里放着浅水缸,里面蓄满了雨水,绿油油的浮萍几乎要溢出来。

  应向沂想起之前做的梦,那双湖绿色的妖冶眸子,还有那个粘稠的,湿润的吻。

  舌尖隐隐作痛,他不自在地抹了把脸。

  这样的亲吻太超过了,应向沂活了二十七年,从未有过。

  要命的是,接吻的对象还是男人。

  还好是梦。

  应向沂直了二十七年,不敢深究这荒唐的梦暗示了什么。

  房间里充斥着阴雨过后的霉气,应向沂吃惯了苦,不怎么介意。

  这一天心神俱疲,他躺下后很快就睡着了。

  窗纸破了大半,月光从孔洞中漏进来,在床头打下一片阴影。

  枕头旁边的剪子毫无预兆地亮起来,诡异的光映在应向沂脸上,照出一张安然的睡颜。

  应向沂沉浸在梦里。

  潮湿的霉味变淡,取而代之的是草木熏香。

  脸上泛起细细密密的痒意,应向沂下意识推拒,却被抓住了手。

  那种痒意顺势转移到了手上,从指尖蔓延到指根,一寸都没有放过,最后包裹住指腹。

  温热中带着一股暧昧的潮湿意味,热烘烘的,湿润润的。

  紧接着,轻微的刺痛印在指腹上。

  应向沂猛然睁开眼,正对上一双含着笑意的邪肆眸子。

  熟悉的湖绿色眼睛,妖冶又勾人。

  不一样的面容,一样的眼睛。

  男人重新含住他的指尖,舌尖轻佻地勾了勾,在咬出来的牙印上画了个圈:“你醒了。”

  “你看我的目光真热情,像是要把我吃了。”

  应向沂:“……”

  应向沂:“?”

  哪里来的骚男人?

  真以为换了张脸,我就认不出你来了吗?!

  作者有话说:

  应哥气气:这变态咬,咬我手手!

  评论多多有二更——

 

第3章 纸嫁衣(三)

  应向沂一把抽出手,嫌弃地在衣服上蹭了蹭。

  指尖还残留着濡湿的感觉,妈的这骚男人,竟然咬他的手!

  他们躺在一张柔软的床榻上,男人半压着他,翘起的唇角彰显着愉悦:“你果然对我情根深种。”

  应向沂:“……”

  应向沂:“你眼瞎了?”

  “我知道你是在欲擒故纵,想引起我的注意力。”男人迅速低下头,在他唇上啾了一口,“你成功了,我确实有被你吸引到。”

  吧唧一下,带响的。

  应向沂瞳孔地震:“……”

  他脏了,他不是一个干净的直男了。

  上次的亲吻是在他无意识的情况下发生的,还能用不知情来安慰自己,可这一次他清醒着,依旧没能阻止对方对自己下口。

  这让他如何继续自欺欺人下去?

  男人指尖修长,从他的衣领上抚过,摩挲着衣料边缘的流云暗纹。

  “虽然不是我一贯喜欢的类型,但我愿意为你破例。”

  “我管你喜欢什么。”

  “好,让你管。”男人从善如流,从衣领往下,勾住了他的腰带。

  应向沂内心里有无数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握着他的手往下一带:“你是不是有病?感觉到了吗,我是男的!”

  男人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你是想告诉我,这里变成这样,是因为我吗?”

  应向沂:“……”

  应向沂:“!!”

  变态!

  应向沂汗毛都炸起来了,怀着悲愤的心情抬起脚,想把这骚男人踹死。

  “小家伙又翻脸不认人了,刚才还对我那么亲热。”男人握住他的脚踝,“别这么凶,难不成你想守寡?”

  “我想守……啊呸!”应向沂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抽筋了,“守寡个屁!我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别过来!”

  男人歪了歪头:“哦-你在埋怨我没有娶你。”

  应向沂:“……”

  应向沂:“你耳朵也有问题?”

  男人并不生气,把旁边的托盘拿到他面前:“别生气,我早就准备好了,你看看喜欢吗。”

  红彤彤的衣服,隐约能看到金色绣线。

  应向沂被熏香熏昏了头,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男人邪魅一笑:“是我对你的爱。”

  应向沂表情痛苦:“……”

  我是造了什么孽,要听变态说爱我?

  托盘放在床中间,男人倾身靠近:“这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嫁衣,穿上它,做我的新娘。”

  红绸料子上乘,金丝绣线针脚细密,勾勒出精美的凤图云纹,大朵的牡丹花为底,织就一套女儿家最喜爱的嫁衣。

  应向沂:“……”

  应向沂牟足了劲推开他:“滚啊!!”

  “砰——”

  一身云锦白衣的男人从床榻上滚下来,湖绿色的眼瞳里浮动着凶戾。

  门外的侍卫听见动静,一股脑冲了进来:“尊主,发生什么事了吗?”

  妖界最尊贵的王狼狈地坐在地上,众人面面相觑,看直了眼。

  迟迢黑着脸从地上爬起来:“都给我滚出去!”

  金碧辉煌的寝宫里镶嵌着无数拳头大的夜明珠,纵然是在夜晚,也将宫殿照得透亮。

  迟迢的五官很精致,柔和的光晕落在他脸上,勾出一片惑人的美感,像是堕落凡间的幽兰花,极具冲击力。

  侍卫们怔在原地,被他轻轻瞟了眼,就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迟迢靠在床榻上,揉了揉眉心。

  梦中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他的眼底涌动着莫名的情绪,最后凝成一片寒冰。

  已经是第二次了。

  自他飞升失败后,第二次梦到那个男人了。

  妖界笃信缘分,虽然迟迢很不想承认,但连着两次梦到同一个男人,对方和自己定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第一次,他把对方按在藤椅上亲。

  这一次,不仅亲了,还发生了更加亲密的事情。

  回忆起摸到的轮廓,迟迢的脸黑了个彻底,一时怒上心头,轰碎了寝宫大门。

  侍卫们打了个哆嗦,战战兢兢:“尊主,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滚远点!”

  迟迢攥紧了拳头,声音里带着一丝隐秘的羞恼和不甘。

  刚才的一瞬间,他不仅想起了那梦中人的大小,竟然还将之和自己做了对比。

  结果,结果……这就是个噩梦!

  侍卫们一边往外撤,一边小声议论。

  “尊主的脾气越来越差了,从上个月到现在,寝宫的门已经被砸坏两次了。”

  “唉,大概是到了蜕皮期吧,蜕皮期的蛇都很暴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