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萧行摸了摸头顶,这回真的不用戴帽子了,他已经把军大衣的颜色披在了脑袋上。
姚冬连连点头,虽然军大衣和雷锋帽是两样并不新潮的物品,但世界上的时尚潮流就是一个轮回的圆圈。“是的,你,风格永存!”
反正他第一次看到大萧的传统打扮就被狠狠迷住,被拐得迷迷瞪瞪。因为自己从小穿传统服饰,所以姚冬对地域性很强的服装有本能的好感。特别是那年春节大萧真空批大衣去雪地里放炮,啧啧,姚冬一边担心东北的低温冻坏了那上好的柰子,一边吸溜吸溜地吞口水。
听说太冷的话,柰头都要被冻掉!那可不行,冻掉了自己吃什么!
萧行并不知道姚冬在想什么,但看他这个表情,仿佛是在回忆什么很爽的事。不会是回忆白队家中那混乱的一夜吧?他们三个人一起开睡衣party?
刚好,跳高、跳远那边的极寒天气特训也完成了,一群群披着队服的人往这边急走,准备回宿舍去冲热水澡。另外一位当事人薛业眨着清澈的双眼走了过来,一近身就干脆扑到了祝杰的后背上。
“累死我了……杰哥你跑完了?”薛业先挂着歇了两秒钟,随后一歪头才看到姚冬和萧行,“咦,你俩也在呢?这么冷你们站在这儿干嘛呢?”
正说着,跳高队那边也下练了,陶文昌和屈南路过萧行时着急地问:“你瞧见白洋了吗?今天本该是训练日,他忽然间失踪了。刚才我还去学生会找过他,办公室里没有人。”
这一边,祝杰扶着薛业刚刚站稳,而萧行的内心则惊涛骇浪。糟糕了,连屈南都找不到白队,看来人还是被唐誉给扣住。可是屈南身为白队最好的铁哥们儿,为什么会不知道他和唐誉的事?
白队这也太不地道了,这么大的动静居然瞒着好兄弟!
但由于具体情况未知,所以萧行擅自做主先把一切都瞒下来,只是摇摇头:“我也没找到他,估计他一会儿就回来了……我现在有点事情要处理,所以也没法联系他。”
有些事情要处理?陶文昌一瞧面前的豪华阵容,嚯,有瓜的气息,于是果断提出:“那咱们就去器材室吧,那里面暖和。”
“什么事啊?”身为此次事件本身的姚冬不太确定,为什么大家说的话他听不明白?
“傻孩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陶文昌爱莫能助地摸了摸他的新耳坠,八成是你和薛业又闯祸了吧。
器材室就在室内馆里头,温度自然没得说,而且刚好向阳,每天都能晒到太阳。这就保证了偌大的场馆里并无一丝阴冷气息,暖气和地暖一开,姚冬甚至闻到了干燥的尘埃的气味,果然在北方过冬“温暖”和“湿润”只能选择一样,干燥也永存。
陶文昌打开了换气装置,右手拍拍旁边的坐垫:“来,南哥,坐下一起旁听。”
“我还是不放心,白洋他还能去哪儿啊?”屈南一边操心一边坐下了,“他从来都不会这样过,我的电话必接。会不会遇上危险了?”
“啧,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俩是发小但又不是连体婴,白队万一有个小秘密不想让咱们知道呢。说不定人家现在陪重要人物,好兄弟往后放放。”陶文昌只能这样劝说,自己也不太相信。白队一直都是他们当中最为清醒世俗的那个,正所谓“不求有情郎,只求金满仓”。
而面前那两个快把有情郎气出毛病的人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姚冬只是隐隐觉出翻车的前兆。萧行坐在椅子上,祝杰站在八丈远外,姚冬和薛业俩人对视一眼,兄弟,不会是咱们的事东窗事发了吧?
到时候你来解释啊!姚冬投以眼神,薛业是学长,他一定可以完美地解决!
好的,到时候就全靠你了啊!薛业回以眼神,并且会错了意。小冬这人真不错,有事他真上!
“你们俩和白洋怎么混一起了?”萧行冷不丁地开口,“去,先去墙边站着,报一下姓名。”
“你也去。”祝杰看了一眼薛业。
妈诶,还真是要拿捏咱俩!姚冬用余光瞥了一眼薛业,两个人贴着墙站并排。薛业这会儿也不敢装疯卖傻了,只好笑呵呵地先说:“杰哥我错了,到底什么事啊?我和小冬都可以解释。”
“报一下姓名。”祝杰也这么说。
萧行立马扭头:“上次我学你说话,这次你就学我是吧?做人要不要有这么强的报复心啊?”
“这就报复心重?那你是真没见过我从前。”祝杰不屑一顾,“我现在人品优良。”
“这个我作证。”陶文昌深有体会,并且身为受害者,“他以前没有人品。”
站着的俩人见对面动真格,只好由薛业开口:“姓名薛业,性别男,项目三级跳远。”
还真说啊,姚冬叹了一口气:“姓名姚冬,性别男,项目50米蝶泳……”
“你们俩是不是上白洋家里住去了?”萧行插嘴问。
结果姚冬还没说完:“100米,蝶泳。”
“还睡一张床上了?”萧行继续问。
“男子,混合接力。”姚冬弱弱地打算把项目说完。
薛业吃惊地看向他:“卧槽你项目这么多啊……”
“你们仨还在一起过夜?”萧行仿佛牛唇不对马嘴地问,头顶犹如冒出滚滚白烟,盘旋而上。
“男女,混合接力。”姚冬说完了,朝着审判长大萧点了点头。
祝杰抱臂靠在墙边,有些无奈又有些同情地看向萧行。这就是你对象?结巴也不耽误气死你吧?项目说了一大串,你问的关键问题他是一个都不回。
“你们是不是在白队家里过夜了?”萧行当然看得懂祝杰的神色,谈恋爱讲得就是一个刺激,自己挑战的就是最高难度,“到底怎么回事,谁能给我解释解释?”
“我来吧!”薛业看出来了,小冬这张嘴是一点都指不上,“那天……咳咳,确实是住了,不过杰哥我愿意承认错误,并且发誓以后坚决不再犯规!”
“呦,这都是你今年第几百次发誓了?”陶文昌在旁边偷偷倒油,身为他们的室友,自己时不时就要戴上隔音耳机,苦不堪言,不然就会听到一些非常gay的爱意情长。
“陶文昌你闭嘴!”薛业瞬间表态,“杰哥你别听他乱说。”
“我让你和白洋走那么近了么?”祝杰万万没料到他们还有这样一出,“晚上睡一张床了?”
薛业又咳咳两声,用手碰碰姚冬,该你了该你了,用你那三寸说不清却又理不断的舌头把他们搅和成晕头转向吧。
姚冬顺利地接过了这一棒,满含情意地看向萧行:“大萧,我错了。”
“哪儿错了?”萧行摸了摸脑袋,从前买帽子要买M号,气大了之后要买XL。
“不该,和白队,一起住,不该,和薛业,一起睡……”姚冬还没说完,旁边开水壶一般地叫开了。
“啊啊啊啊卧槽!”薛业往后跳了一步,随即上前捂住了姚冬的嘴:“我什么时候和你一起睡了!你好好说话,别害我啊!”
陶文昌拧开瓶盖,喝着热橙汁继续倒油:“都一起睡了啊?我的天啊,这可太刺激了。说说一起睡的细节。”
“陶文昌你……”薛业前后受敌,很快败下阵来,唉,看来这全自动又要干上两顿才能把杰哥哄好,“事情不是这样的……那天白洋说让我们去他家里商量细节,我和小冬想着在学校聊天会打扰其他同学休息,就跟着他走了。他住的地方特别近,但是又特别小,沙发也住不了人……”
“沙发特别小。”姚冬补充。
“对,特别小。”薛业观察着杰哥的神色,“然后……就一张床怎么睡啊,肯定是仨人一起挤挤。”
“怎么挤的?你们都穿睡衣了吗?我的天啊,不会都是光着睡的吧?”陶文昌适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