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院男大,惹他干嘛[竞技]_作者:晒豆酱(193)

  而这时候的魏春歌显然没有被他们的慷慨激昂带动,表情越来越冰冷,宛如坠入冰窟。

  蝶泳这一棒是飞鱼队的优势,姚冬深信不疑,他提前上岸,鼻翼两侧一张一翕,分明是疼得没辙了只能加快喘气。袁亦秋将他拉到椅子上,恐怕比赛一结束他就要上喷雾,可场上的比赛正在白热化。

  “伊森他,好快。他好强。”抽空的时候,姚冬像犯错的孩子一样承认错误。

  “他今天确实好强,不过这也在我们的预料中啊。”袁亦秋劝道,要不是姚冬刚从水里上来,恐怕他已经疼得满脑门都是汗。

  萧行确确实实没有让大家失望,在最后关头他顺利地追上了澳大利亚,以微弱的优势将第2的名次交给了张琪苒。张琪苒入水的时候周围爆发出令人耳鸣的掌声,大家亲眼看着他们往前追,好似亲身参与了一回。

  “张琪苒只要保持住就可以了!别掉!别掉!”解说大声咆哮,“张琪苒!张琪苒别掉!”

  美国队那边已经上了女子自由泳选手,从时速上看并没有张琪苒快,但是他们的领先优势太多,底子太厚了,所以张琪苒就算再拼命追赶都赶不上趟。

  “银牌马上,银牌保持!张琪苒!张琪苒冲了!”

  解说的话验证了魏春歌的语言,飞鱼队在最后关头冲到了银牌的位置上,给今天的比赛画了一个句号!张琪苒触板,出水后大口呼吸着,她已经快要将胳膊抡出火星子,但是美国队太快了。

  他们的蛙泳优势实在太大。现在她担心的是姚冬把比赛结果压在自己的身上,他会以为是他的蛙泳没游好,所以耽误了大家。

  在看到排名的刹那,姚冬的落寞自责和周围的环境对比鲜明,他已经开始反思、复盘,要是自己再快一点,会不会接下来大家追的就没有那么辛苦了?他看向教练席,罗锐教练和方行教练两个人都板着扑克脸,是不是对自己很失望啊?

  看到成绩的瞬间,罗锐就和方行对视了一眼。

  “你看见了吗?”罗锐问。

  “我看见了,我专门搞蛙泳肯定看不错。”方行这口气咽不下去,“我要申请裁判仲裁,伊森有一个非常不明显但明确犯规的小动作!”

  作者有话说:

  昨天小冬那个触发延迟有一个经典案例,但是我没想起来,刚才忽然想起来是08年奥运我看的菲尔普斯一场,最后冲刺菲尔普斯选择的是补划,他的对手选择滑行,最后延迟了0.01秒。

 

第118章 利于运动员规则

  疼痛这时候才加倍袭来, 让姚冬认识到了“旧伤复发”这4个字对运动员来说有多么可怕。

  他的左边身子都变沉了似的,身体的重心忍不住往那边偏,骨骼的中轴线发生了大角度的偏移, 产生了下坠的幻觉。他的右边身子还可以动, 但是姚冬知道这根本就不能动, 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完全相信,只要自己动一下右手的手指, 那肌肉之间的牵拉就足以牵动左手臂的震感。

  现在姚冬好像有点理解大萧的偏头疼了,那不只是疼,还是整个感官的失调, 深刻且剧烈的疼让人头晕、想吐, 肌肉抽搐。他明明已经坐不住了, 但是又不愿意任何人触碰他, 每次接触都能引发皮肤表面的神经疼痛。

  可能他左边肩胛骨上的肌肉一直在抽筋。

  “快去,去后头热水冲,换衣服, 找队医。”萧行迎着姚冬那张冰冷惨白的脸,二话不说将人架了起来。姚冬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伤的是胳膊, 双腿居然也没有力气,一直走到证件处两条腿都灌了铅一样。

  “再走两步就到了, 一会儿还有颁奖仪式,咱们这回游得不错啊, 今天已经圆满了。”萧行不光是鼓励他, 也是安慰。

  “不, 不是不错。”姚冬还是很沮丧, 中国的男女混合泳在游泳世界杯上都有金牌了, 这应该是强项。许多人都说这主要是因为女生对女生的优势太明显,但姚冬今天显然没给张琪苒太多发挥的空间。

  张琪苒的速度肉眼可见是全场女子自由泳的第一名,她追得那么勇猛,最后还是给自己的失误买了单。

  “真的很不错了,伊森他的实力确实太强悍,这不是你一时半会儿能和他抗衡的项目。你想啊,他一直以来专攻的就是蛙泳,他家的蚊子扔水里都能蛙着游,你是扑腾蝶泳,游不过他是必须的。你要是真把他给游过了,我靠,有点伪科学啊。”萧行嘻嘻哈哈,刚才其实也惊着了一下。

  他站在跳发台上,左前方就是伊森的泳道,正前方就是姚冬。两个人的环节都是二次潜泳后出水,萧行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要迎接追击战。姚冬不可能赢过伊森这是定局,只要别拉下太多就好,可是左前方那人像装了粒子加速器,出水的刹那间就多了一米的差距。

  这到底是怎么训练的啊,萧行一瞬间想骂脏话,日你大爷的,游这么牛逼,卧槽!

  但是他肯定不会这么和姚冬说,先把他的胳膊看看才是正事。这一路不断有人过来和他们说“恭喜”、“真棒啊”,萧行都是一边点头一边谢过,走到证件处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一个很特别的语调,肯定在哪里听过,而且说的不是普通话。

  他没找到声源,但是旁边姚冬那颗因为懊丧而低垂的小脑袋瓜子瞬间抬了起来,像向日葵寻找属于他的阳光,左顾右盼。

  萧行也跟着找起来,刚才是谁?说的是什么?

  “诺布曲珠。”丹增顿珠就站在靠上的位置,轻轻地喊着弟弟的名字。

  是藏语,萧行这才听出来,但是具体说了什么他听不明白,但丹增肯定是在叫弟弟的名字。姚冬的视线逐渐定格,在瞧见哥哥的一刹那所有的委屈迸发成眼圈那一抹淡淡的红,抿了抿嘴巴。

  丹增的座位原本不在这边,唐弈戈没能帮他抢到靠近水池的好座位。他穿越了层层人海才到这里,只为了近近地看弟弟一眼。后面还有人再往前涌,丹增不可能在这里逗留太久,而姚冬也要马上下场去换衣服,兄弟俩只有这么几秒钟。

  但这几秒钟就已经足够了,姚冬从阿哥的呼唤里听到了阿姐、阿妈和阿爸,像山川的天籁。

  拿完了证件,姚冬终于下场冲热水、穿衣服了。他头发长,手臂又举不起来,不用吹脑袋的萧行自然而然接过了他的吹风机。

  “你藏文名叫什么啊?”萧行拨开了他浓密头发当中的发缝,“藏文什么意思?”

  他知道藏族人的名字不随父母姓氏,而且很多人都有两个甚至三个名字,还有活佛给起的。每个名字里都有家人和活佛的美好祝愿,重名的也多。

  “诺布,曲珠。”姚冬用中文说了一遍,然后又用藏文念了一遍,“你要学,藏文吗?”

  “嗯……有点难啊。”不是萧行不愿意为爱学习,而是藏文的难度堪比山路十八弯,它还不是象形文字,“诺布是什么意思啊?我知道你哥哥丹增的意思。”

  “诺布是,宝贝啊。”姚冬指指自己,“诺布,家里宝贝。”

  萧行一笑,他爸妈还真的偏心小儿子,丹增是扶持佛法的意思,大儿子的名字就像一辈子都不下山的禁欲圣子,这辈子都要留在高山上念经,小儿子就是家里的掌上宝贝,想干什么他们都支持。

  “那我以以以后也是你的宝贝啊,你别忘记给我买礼物。”姚冬抬起右腕口,轻伤不下火线,人生不缺五金,“要老公,买镯镯。”

  “叠词词,恶心心。”萧行就受不了他这套,肉麻的劲儿里却掺杂着一丝过瘾,过瘾之后还有那么点儿回味无穷。等到这头发都吹了个半干,他俩同时咂摸出一些不对劲来。

  “你听见广广广播说这次比赛的名次和颁奖典礼了吗?”姚冬问。

  萧行摇摇头,直接放下吹风机往外走。按理说这时候肯定会播报了,还会有颁奖仪式的准备,可眼下什么都没有。

  广播里放的是快节奏的音乐,显然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而暖场,颁奖的台子没有推上来,更别说端着托盘和鲜花的礼仪小姐。整个游泳馆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