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格陵兰岛苟到世界终结_作者:长鼻子狗(128)

2025-04-29 评论

  闵疏在他怀里蹭了蹭,抬起头:“哥,我会没事的。“

  魏长川低头看他。闵疏的头发有些长了,几缕乌发垂在额前,沾上了些许白色的雪花。喂了这么久,脸颊也没见长肉,瓜子脸还是巴掌大的一张,鼻尖和脸颊被冻得略微发红。

  魏长川看着他,心情和第一天看见闵疏时一样,还是很心疼他。

  基地里的很多人都对闵疏的能力感到惊异,也有很多人将全幅希望系于他一个人身上,但在魏长川眼里,闵疏还是很脆弱,他依旧是担心青年会突然死掉。

  而他根本没有办法帮到闵疏。闵疏身上发生的事,甚至连科学都无法解释,他除了在一旁看着,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魏长川从中感到了深深的无力,然而闵疏在他耳边说:“哥,别担心。”

  他别无选择,只能紧紧抱住了青年,轻轻吻他的侧脸:“我会陪着你。”

  ·

  下午,魏长川陪同着闵疏再次来到基地。

  这回一路上,两人间的气压都很低。在前面开车的士兵都不敢看魏长川的眼睛,头也不敢偏一下,正视前方,把车开得很稳。

  闵疏坐在后面,也不敢吭声,是不是偏过目光看一眼魏长川。见他皱着眉,睫毛在脸颊上落下阴影,下颌紧绷,虽然闭着眼,姿态却没有半点放松的意思。

  闵疏有一次看向他,发现制服领口上粘上点灰尘,想去帮他拍下来,然而手刚刚一动,就被紧紧攥住,根本抽不出来。

  “别乱动。”魏长川说。

  闵疏看向他,不禁道:“哥,你别紧张。”

  昨天去听他自己的血样检测结果,魏长川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今天抓着他的手心都微微汗湿了。闵疏自己倒是不太紧张,之前接触X毒株他也没事,这次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而且不知为何,他隐隐中有种直觉,觉得这个研究方向是正确的。

  魏长川没说什么,只是抬起手,揽住他的肩膀,将闵疏整个人抱在怀里。

  他们走和昨天一样的路来到缓冲区的实验室,包括王博士在内的一干科学家严阵以待。闵疏躺倒了一张舒适的手术椅上,看着王博士卷起他的袖子,用碘伏给他右手手臂上的皮肤消毒,接着拿出一只针管,里面是透明的液体。

  “要注射了。”王博士道。

  闵疏点了点头,扭过头看向旁边的魏长川,安慰般地对神色严肃的男人笑了笑。

  魏长川没笑,紧紧握着他的左手。

  针管刺入他的皮肤,产生了些许刺痛,没一会儿液体就被推进了他的血管里,闵疏倒是没什么感觉。

  王博士拔出针尖,他的皮肤上冒出一颗血珠,立即被用棉签按住了。

  魏长川紧紧盯着他,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感觉?”

  闵疏眨了眨眼,除了液体推进去之前有些感觉之外,确实没什么其他的感觉。于是他扭过头,朝魏长川道:“没什么感觉。”

  见他神态自如,魏长川表情略微缓和,总算是没那么紧张了。

  闵疏有些高兴地对他笑了笑,得意道:“你看,我就说会没事——”

  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面前魏长川的帅脸产生了些许扭曲。

  咦?

  闵疏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下一刻,一股剧烈的眩晕忽然集中了他,闵疏感觉他的眼珠往背后转去,视野中出现了白花花的天花板,接着,变成了一片昏暗。

  他晕了过去。

  最后有意识的画面是魏长川失色的面孔,闵疏心尖一疼,然而还没来得及细想,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第70章 过去

  不知晕了多久,闵疏在一阵灼热中醒来。

  这种感觉是十分熟悉的,让闵疏瞬间就意识到,他是在发烧。

  眼皮很沉重,发着烫盖在有些干痒的眼球上,他浑身无力,压在身上的被子很沉,闷住了热气,他能感到后背湿湿的热汗,粘住了他背上的衣物。

  好热……闵疏皱了皱眉,想将被子掀开,却没有力气。他的手脚都很无力,肌肉隐隐传来酸疼,根本抬不起来。

  看来他这次病得不清,闵疏想道。接着,他听到了一阵略微粗重的呼吸声,光是听起来,都会觉得这个人现在的呼吸很困难。

  这个症状闵疏也很熟悉,看来是他又发病了。

  自从出生开始,闵疏已经这幅时不时就要发病的身体习以为常,小时候他隔三差五就会发病,长大之后好一些,但仍旧是隔个两三年就会大病一场。

  在黑暗中挣扎了好一会儿,他才积攒到足够的力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天花板上暖黄的灯光晃如了他的眼睛里,有点刺目,闵疏眨了眨眼,逐渐适应了光芒,看清了刷料微微泛黄的天花板。

  这是他的中餐馆,闵疏想道。

  这时,他的喉咙深处忽然泛起一股痒意,闵疏克制不住地咳嗽起来,发出了略带湿意的咳嗽声。每咳一声,胸口深处就会传来阵阵闷痛。

  闵疏不觉皱起了眉,这时,一双手伸过来扶起了他:

  有人在他耳边急促地说什么,闵疏一开始没听懂,后来才渐渐明白了,是有人在说伊努图克语:

  “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孩子——”那个声音很焦急,手拍着他的背,将一杯温水递到了他的嘴边:“喝点水,孩子,喝点水。”

  闵疏被喂了两口温水,喉咙好受了些,朝身边的人笑了笑:“谢谢,伊苏阿婆婆。”

  伊苏阿坐在他的床边,两条乌黑的辫子垂在肩膀上,皱着眉头,眼角的细纹中带着担忧。

  闵疏知道在他生病的这段时间内,一定是伊苏阿一直在照顾他,他心里充满了感激。然而看着妇人的影子印在背后的墙壁上,忽然自内心深处感到了一阵茫然,好像这里坐着的应该是另一个人一样……

  但很快,闵疏的思考被打断,他再次咳嗽起来,胸口的闷痛愈发明显。伊苏阿又喂了他几口水,接着扶着他在床上躺下来。

  实际上闵疏也坐不住了,他觉得很疲惫,躺在床上后,明显感到了呼吸的困难。

  伊苏阿低下头,将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倾听。其实不用她,闵疏自己都听得到胸腔深处仿佛拉风箱一般的声音。

  几秒后,伊苏阿抬起头,什么都没说,只是冲他笑了笑,伸手抚摸他滚烫的额头:

  “睡吧。”妇人用柔和的声音道:“你需要休息,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在妇人温和的安抚下,闵疏缓缓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耳边响起了伊苏阿轻柔的歌声,妇人缓缓吟唱着因纽特人用来哄孩子入睡的摇篮曲,带着粗糙薄茧的手掌缓缓抚摸着他的头发,很快,闵疏失去意识,再次坠入有些痛苦和疲惫的深眠。

  ·

  平时如果能在白天睡个回笼觉,是件舒适而惬意的事情。但在生病,特别是发高烧的时候睡觉,却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闭上眼睛全都是光怪陆离的梦境,周身逼人的灼热始终环绕着他,闵疏一会儿梦到冬天色调阴郁的孤儿院,一会儿梦到讨论是否要将他埋到后山的大人,再过一会儿,又梦到在大学生病的时候,舍友半夜背他到校医室。

  不知过了多久,闵疏再次醒来。

  身上的病痛并没有缓解,闵疏艰难地呼吸着,这次喉咙不是痒,而是又干又痛。他试图往下咽唾沫,却感受到了像被刀子割一样的痛苦。

  他没办法说话,只能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右边。

  伊苏阿依旧陪在他身边,已经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他又看向左边,这时注意到了床边有个铁制的架子,上面吊着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塑料袋子,下方连着塑料软管,闵疏的目光随着软管向下,看到了自己手背上的针头。

  镇上没有医院,这些应该是镇长家里储存的一些药品,拿出来给他挂上了。

  闵疏吸了口气,依旧没有力气,他的烧还没褪。

  这时,些许人声透过门板传到了卧室内,是几个男人的声音,他们正在用伊努图克语交流。

  “……高烧,吃了退烧药,当时有用,隔一晚上就又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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