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别想我吃苦_作者:采撷相思(32)

2025-05-01 评论

  岑朝来在睡梦中听到密集的敲门声,不悦的睁开眼,下床开门。

  落依山冲进他怀里,浑身发抖。

  岑朝来推开他,触摸到一手湿腻的温软,他打开灯,看清狼狈的惊慌的落依山。

  落依山蹲下来,抱着身体,浑身忍不住的颤抖抽泣。

  岑朝来看着他,蓬松滑亮的头发黏湿躁乱的贴着皮肤,右脸肿胀,眼睛充血,两条胳膊青紫,渗血,身上只着一件贴身的短裤,身上布满指印。白皙的脊背反射着光线,白得刺眼,两只脚并得紧紧的,脚趾互相踩在一起不安的蜷缩着。

  岑朝来转身,落依山一只手颤巍巍的抓住他睡袍衣摆,“别走。”他死死的抓着,深怕自己一松手,岑朝来就不管自己了。

  岑朝来站定,脱下自己的睡袍抛在落依山头顶,将他整个人都罩在宽大黑色的睡袍中。

  落依山坐在地上,在黑暗中抱住自己轻声的呜咽。

  岑朝来穿着四角短裤坐在床尾,神色不明的看着远处黑漆漆抽搐的小山包。

  岑朝来听着他始终小声抽泣,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以前落依山受了委屈,都是大吵大闹的发泄一通。

  岑朝来想:这回是真的伤心受到教训了。他有些想念那只活泼的小狗了,虽然嘈杂了些,但是懂得看脸色,这只灰扑扑畏缩的小狗不太讨喜。

  “还记得是哪些人吗?”

  罩着黑色睡袍的头颅缓缓的摇了摇。他站起来,睡袍遮不住他的腿,落依山伸出手摸索着朝岑朝来走去。

  岑朝来没有伸手去引领他,只是看着落依山盲人般摸索着走到自己面前,抱住自己的脖子,嚎啕大哭。

  落依山的眼泪顺着脸颊滑到岑朝来的脖子上,再顺着岑朝来的胸膛往下,蔓延了一路,岑朝来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有些微痒。他不太喜欢被人搂着,有一种被束缚的感觉,也不喜欢耳边刺耳的哭声,让他不得安宁。但是落依山的嚎啕大哭和拥抱全是对自己的依赖,他喜欢这种掌控,全身心的依赖会让落依山更加的听话乖巧,岑朝来觉得自己可以忍一忍。

 

第26章

  岑朝来脱下黑色的睡袍披在落依山的身上, 然后给他系上腰带。

  睡袍很长,到岑朝来小腿的睡袍穿在落依山身上,直接逶迤到地面堆砌着衣摆。

  落依山半边脸肿的看不出原来的样貌,眼眶太浅包不住眼泪了, 脸全部打湿。

  “想不起来了?”岑朝来将他粘在脸上的头发撩开放到耳后。

  落依山摇摇头, 哭得不能自己。“我、我不、不认识他们。”他抽泣着, 说不出完整的话。

  岑朝来叹口气,有些遗憾道:“这可怎么办?”

  落依山抬起头,恶狠狠的看着岑朝来, “我要把他们全部阉割了!”

  岑朝来挑眉,没想到落依山生气的时候手段也能够这么狠。“可是你都不记得谁欺负你了。”

  落依山突然伸出双手揽住岑朝来的脖子。他错把岑朝来那句“还记得哪些人”当成了如父兄般的保护,心理防线失守,把他当作无条件庇佑自己疼爱自己的家人。

  落依山一边哽咽一边吐字不清的哭道:“你去、查、查, 我记得一个、花、花臂, 纹着着、蛇。其余的的、不、不认识、识。还有那个狱警、他看见、见大家霸凌我、我, 但、但视而不见。”

  岑朝来心里衡量着, 不大的事但可以彻底的收拢落依山的心。“可以,好了别哭了。”

  落依山抱着岑朝来的脖子哭得停不下来,睡袍在瘦弱的肩膀上挂不住,滑了下来, 全靠腰带绑住才不至于裸着,落依山像穿着一条黑色的半身裙。

  他哭得停不下来,身体因为哭得太厉害不时的抽搐,“有人拽我头发、发, 我的头好痛。”他不敢摸自己的头,怕碰到被撕扯的头皮伤口更痛了,只敢摸摸自己的头发。“扇我的脸。”他羞耻又恼恨, “脱我衣服要、要轮......”他说不出口,把苦痛说出口,本快停下来的哭声瞬间像泄洪一般。

  岑朝来摸摸他肿胀的脸,用伪装的温柔怜悯道:“真可怜。”

  落依山哭得更凶了,紧紧的抱着他,哭得声嘶力竭。“我想回家,我想回去!我不要在这个破地方,这就是个破地方!”

  岑朝来半环着他的腰,没有应允。

  落依山伏在岑朝来的腿上哭了很久很久,眼睛肿的像核桃完全睁不开了。他跪在地上,枕着岑朝来的膝盖,疲惫的闭着眼睛。

  岑朝来手指摩挲着他的头发,用千丝万缕取来一把梳子,替他整理头发,编辫子。岑朝来的手指非常的灵巧,一个侧麻花辫很快就编完了,但是他觉得落依山的头发没有之前的光泽。他失去兴趣的放下梳子。

  手指和梳子轻柔的在头皮上划过,落依山紧绷的精神慢慢的放松,眼睛慢慢的合上。他想抓住岑朝来,可是他的睡袍给自己穿了,滑溜溜的什么也抓不住。落依山固执的抱住他的腿,请求道:“我想留在这里,我不、不敢一个人。”

  岑朝来把他抱起来,放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睡吧。”

  落依山的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缝,忍着刺痛看着岑朝来离去的背影,看着他掀开被子平整的躺下来,竟有些贪恋他的体温。落依山蜷缩在给了自己极大安全感的睡袍中看着岑朝来。

  清晨,岑朝来醒来看到床尾处蜷缩着一个黑团,落依山昨夜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床上。

  落依山许是内心深处也知道这个男人虽然可以为自己撑腰,所以想要依赖他汲取安全感。但也知道岑朝来哪怕温柔的安抚自己,也改变不了他真的是一个很危险的人。所以他只敢蜷缩在角落获取一点点安全感。

  甲一像往日一般推门进来,看到床尾蜷缩的人愣了一下。他将手中的袋子放在茶几上,“巫主,事办完了。”

  岑朝来起床洗漱穿衣,吃完早餐之后坐在窗户边沐浴着晨光,看着书。

  落依山睁开眼睛,看到岑朝来在窗户边低头看书,一半湮灭在黑暗中,阴暗诡谲,一半圣光笼罩,清逸脱俗。他直直的看着,岑朝来矛盾的模样就如同他此时对岑朝来矛盾的看法,两者又能融洽的共存着。他害怕岑朝来,又想依赖他。

  岑朝来好像才发现他醒了似的,懒散的抬起头,“看看茶几上的东西,不知道你满不满意。”

  落依山不明所以,顶着一张肿胀青紫的脸,打开袋子看了一眼,顿时冲进浴室恶心的吐得稀里哗啦。眼泪都吐出来了。他滑坐在地上,镜子里的自己恶意满满的笑得开怀恣意。

  一袋子都是他昨晚对岑朝来诉求的报复。

  落依山抓住盥洗台,借力高兴的站起来想去朝岑朝来道谢,打开门时突然觉得自己的形象有损美感。他转身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脸像猪头,眼睛肿胀充血,身上青紫。但是身上罩着睡袍,头发整齐的辫成辫子放在一侧,发尾俏皮的戳弄着粉色的突起。

  落依山看着的自己被梳理好的头发毫无预兆的流下了眼泪,然后擦干。他将睡袍穿好,整齐的走出去。

  落依山蹲坐在岑朝来面前的地毯上凝视着岑朝来。

  岑朝来将书放在窗台上,微风翻着书页,笑道:“怎么又哭了?不满意?”

  落依山摇摇头,他看着岑朝来,眼神里是发自内心的亲昵,落依山笑道:“你不懂,这是喜极而泣。”他慢慢的靠近,把脸埋进岑朝来的膝盖,甜腻的声音有几分嫌弃道:“你快让人拿出去喂狗,好恶心。算了,别喂狗,狗又做错了什么呢。”

  岑朝来为他的话笑起来。

  落依山透过他双腿的缝隙,看到了他赤着的脚。岑朝来的脚很大,也很长,白得没有血色,显得瘦削,一根根青筋缠绕。

  落依山知道他的伤口总是撕裂,恢复得很慢,身体流失了很多的血。

  落依山醒了,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在这里呆了片刻就想方设法的要回自己的牢室,他坐在地上,屁股像是黏在地板上似的。

  岑朝来也并没有驱赶他的想法,只是偶尔办公大脑缺氧,想去窗户边吹风或者看书时,才发现位置被占据了。他无奈的坐在办公椅上,把玩着赤珠,有一次赤珠突然在他手心炸开,吓了落依山一跳,差点从窗户上跌落到塔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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