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忽然又记起花房里的野男人,男孩骤然回神,冲着奥狄赛的方向快速赶去。
然而当他赶到花房时,却并未见到叔叔暴怒的场面,花房里也不见那野男人,只有夫人与叔叔。
看着两人安静美好的氛围,幸福得几乎容不下第三个人,罗埃尔不由咬住了唇,嫉妒像蛇一样撕咬着他的心。
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花房里的叔叔和夫人始终没有注意到他,不甘与犹豫片刻,他最终还是离开了花房。
……最起码,夫人不会因为那个野男人受到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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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正与丈夫等着罗埃尔带着发带回来,他躺在丈夫怀里,身前的丈夫用手指玩弄着他的发尾,勾着那缕发丝不停绕圈。
疑惑着这么久男孩为什么还没过来,阿诺正要起身,却见丈夫忽然停住了手,抬头看向前方,不知是看到了什么,低头对着他歉意地笑了笑,“阿诺,我先离开一下,待会就回来。”
说着,丈夫松开了手,快步离开了视线范围。
虽然奇怪着,但阿诺并未察觉到不对劲,嘟喃着抱怨了句:“什么事这么着急啊……”
然而没等一分钟,阿诺便看到了丈夫回来的身影,右手还握着一根发带。
“亲爱的?”他站起身,语气困惑。
“你只是去拿这个吗?那尤莱亚呢?”
听到妻子莫名问话的奥狄赛微微一顿,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但下一瞬,他又恢复了柔和的表情,平静地走向妻子。
“尤莱亚还在后面,我路上碰到了就正好拿过来了。”说着,奥狄赛顿了顿,微不可察地试探着:“我刚刚回来,你今天在家还好吗?是不是太无聊了……”
阿诺并未察觉到丈夫的异常,上前挽住丈夫的手臂,抱怨着:“还好吧,毕竟有你陪我,不过到底还有多久才能出门啊……”
“对了,你不是说要帮我编辫子吗?我已经准备好了,坐在秋千上可以吗?”
编辫子……
奥狄赛神色莫名,他并未说过这样的话,今日也并未陪在阿诺身边,还有眼前那忽然冒出来的秋千……
男人的脸色在妻子转身的那一刻瞬间沉了下去。
——是谁又冒充了他的模样,欺骗了他的妻子? !
奥狄赛记起了早上出门前仆人的话,他说他看见夫人的卧室里出现了一个没有脸的男人——他神情阴冷,脑中冒出的怀疑对象却不是仆人口中的那个幽魂,而是另一个存在。
没有脸……莫名地,他想到了木屋里的那座雕塑。
在黑雾林里,奥狄赛听到了祂的声音,也见到了祂的模样。
然而回忆起来,却莫名感到几分熟悉,像是平常见到的某张人脸。
“奥狄赛?你怎么还愣在那?”
等了许久没等到丈夫的阿诺转头望着他,疑惑地说道。
奥狄赛回过神,眉心残留着之前皱起的褶纹。他稳住心神,对着阿诺温和一笑,上前拢起妻子的黑发。
柔顺的发丝从指缝间缓缓滑落,他不由心里一慌,低声问道:“阿诺,你还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吗?”
“你是指恶灵冒充你的那段时间吗?”阿诺想了想:“大概是五六天前吧。”
奥狄赛心中微冷。
他立马想到了那日回来时的晚上,阿诺身上新旧交错的吻痕和指印——他的妻子皮肤娇嫩,不仅很容易留下痕迹,还不容易消去。
那时的他还不知道尤莱亚不是阿诺的孩子,以为是他过于畜牲,连自己的“母亲”也不放过。
但现在重新回头去看才发现,原来在他与尤莱亚之间,还存在着一个骗过他们所有人的家伙。
嫉恨的情绪在唇齿间溢出,然而奥狄赛的心里除了对祂的杀意,还有对自己什么也无法做到的苦涩。
甚至此刻的他还不能将这件事告诉他的妻子……
他的阿诺,他柔弱的爱人……指尖划过微凉的发丝,奥狄赛生疏地为他的妻子编织着辫子,然后用发带小心翼翼地盘好——从见到阿诺起,他便在学习着盘发的技巧,虽然那时以为的女性变成了男性,但他的学习成效依旧完美地在阿诺的身上展现了出来。
阿诺抬手摸向后脑盘好的发型,依稀能分辨出是个像花苞一样的盘发。他没有料到奥狄赛真的会编辫子,转过头亮晶晶地看向男人。
“亲爱的,你好厉害呀。”阿诺每次一高兴就喊亲爱的,然后黏糊糊地往男人身上凑,而他每次一生气就乱骂人,虽然伤害不高,但却像只猫一样不让人靠近。
他甜甜地往丈夫的脸上亲了一下,美滋滋地顶着他的新发型,准备去找面镜子好好欣赏一下。
……
他的妻子离开了。
奥狄赛被留在了原地,还有妻子在他侧脸留下的亲吻。
但他的心却被妻子带走了,连同他的一切思绪。
奥狄赛想:如果可以,如果他留不下他的妻子,那他希望他的妻子能带着他一起离开。
……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另一边,终于有了身体的八爪鱼正叉着腰嚣张大笑。
“嘿嘿嘿八块腹肌和18厘米我终于都有了!”
八爪鱼兴奋地对着自己上下其手,等到情绪终于冷静下来,他看着周围的环境,眼中闪过迷茫。
“等等……这里是哪?”
四周荒芜寂静,依稀吹过一缕冷风,把八爪鱼吹得直打哆嗦。
他好像……被投放到小镇外面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八爪鱼表情呆滞,甚至隐隐有些崩溃。
他想要身体是为了和老婆贴贴的哇!
这下离开了小镇,他要这身体有什么用? ! !
第54章
夜深,一段激烈又漫长的情事过后,今夜的丈夫似乎比以往还要过分,阿诺被欺负得哭都哭不出来,最后在丈夫的清理中迷迷糊糊地睡去,眼角还坠着眼泪。
奥狄赛擦拭着抽离时滑落的□□ ,安静又平和。
他盯着阿诺的睡颜看了好久,久到屋外的仆人敲响房门,提醒他注意时间。
奥狄赛不由攥紧了手中的帕巾,无力感在心中蔓延。
指腹轻轻擦去阿诺脸颊的眼泪,他站起身, 换上衣服走出了房门。
仆人恭敬地站在一旁, 完全看不出半小时前站在门口听墙角的扭曲表情。
“先生,外面又起雾了。”
瓦尔德面无表情,幽蓝色的眼眸盯着男人卷至手肘的衣袖,几道鲜红的抓痕格外醒目,令人忍不住心生妒忌。
夫人很好欺负吧,就像他每夜梦中幻想的那样,把人欺负得哭都哭不出来,最后累到瘫软在床上。
他站在门外听着动静,听着夫人的哭泣与谩骂声到后来越来越小,最后只能小声抽泣着,哭喘着让男人慢些。
那些隐隐约约的动静令瓦尔德忍不住幻想,贴身的服装让身下紧绷得有些疼痛,却让他的幻想变得有几分真实——夫人会用脚踩住他吗?怒骂他龌龊的心思,再用那可爱的语调说着“变态”“混蛋”之类的词汇。
这样的幻想让他愈发膨胀,却又因为无法触碰到夫人而始终无法满足,最后只能不甘又嫉妒地逐渐冷却,回归到原来的状态。
门内的动静越来越小,大概是快要结束了,他已经听不到夫人的声音了,然而奥狄赛的身影始终未从卧室里出来。
奥狄赛在做什么?他好过分,还要在夫人昏睡后欺负夫人吗?
瓦尔德欲求不满地想着:如果是他,一定会好好让夫人休息一下。
……
好吧,上面其实是假话。
如果能和夫人□□,他一定在夫人骂着他变态的时候将夫人扑倒,然后狠狠地把人全吃一遍,一直做到夫人再也无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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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灯微晃,昏暗的光线照亮周身,穿过浓郁的黑雾,两人来到了那座木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