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作用是什么?他接着问。
精灵们回答:短时间内仿造出其他灵族的独一魔力波动。
“什……?”
什么?!
帝坎贝尔差点惊呼出声,惹来卡露雅尔困惑的眼神。
随即他立刻察觉到另一个关键所在,忙问:普通的免吟魔法和战魔是依靠魔力来补充完整。
但塞尔是双圣阶,阿达加迦显然没有这么多的魔力。
那没有符文和咏唱的部分,是用什么方法来补充完整的?
回答:依靠想象力。
帝坎贝尔:……
提问:没有更具体的说明了吗?
回答:主人觉得“想象力”不够具体吗?
帝坎贝尔:不,这当然是我所听过的“最为具体”的说明。
自然精灵们显然听不懂这种复杂的讽刺,它们回答:所以主人可以尽情发挥想象力。
帝坎贝尔:……
他只能耐下心来继续问:只要有想象力,我也能做到吗?
精灵们回答:当然,主人。只要您愿意。
其他基础条件?他问。
您已经达到。它们回答。
风魔力?
是的。
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发挥您的想象力,回忆您所想“拟相”的魔力种类,越清晰越详细越有助于我们帮助您“拟相”成功。
真的单纯依靠想象力就可以做到?
当然,自然精灵们齐声回答:魔法本来就是源于灵魂的想象力。
“什么?!”帝坎贝尔这次真的不自觉惊呼出声了。
“哥哥?”卡露雅尔困惑地看着他。
可他无暇回答妹妹,忙着追问自然精灵们:魔法竟然源于灵魂的想象力?!
帝坎贝尔惊愕的同时后知后觉的想起来。
他问:是不是跟风炎圣树旁边的远距离传送阵的用法类似?它本身是非定向的传送,甚至不算是一种我理解意义上的传送阵,但因为我注入了自己的想象力,想象出了中央城堡的模样,我就被远距离传送过来了?
回答:是的,主人。
帝坎贝尔终于松下一口气。
他终于明白“想象力”的用法,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关于塞尔,关于西乌斯城主的魔力,他记得是——
“双圣阶,主火舞,辅芙树……”
独一波动就像是塞尔外表所展露出来的气势那样严谨而节制。
想象。
尽可能具体的想象。
接着是——
“拟相。”他说。
科特拉维微侧过身,以最小的角度让过威力巨大斩击,再度轻易地避开了塞尔攻击。
他和塞尔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完全不同的战斗方式。他喜欢保留着力量在需要的时候巧妙击倒敌人,塞尔则偏好一开始就用力量击败敌方——科特拉维对塞尔的攻击已经太过熟悉,尤其没有魔力增益的前提下,速度和力量都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堪称模式化的类型,他完全不需要花什么力气就能对付。
塞尔的身体则因为连续处于没有魔力增益的条件下高速攻击,直接被攻击挥空后所导致惯性失去了身体的平衡。要不是他及时杵住剑柄,很可能已经倒下了。
他勉强自己站稳后,这才看清科特拉维的“同伙”。
“乌卢克,缇斯,没想到你们也……”
他想到科特拉维就是叛徒,却没想到连缇斯和乌卢克会是叛徒的同伙。不,他其实想到了,从他感觉到要塞墙的空间魔法被解除的那一刻开始,因为没有他的独一魔力波动,要塞外墙上的空间魔法不可能被解除。
可他依旧隐没了一些话,想为他们保留一些余地,也给自己一点余地。
“还有谁跟你勾结在一起背叛了我?”塞尔冷眼睨向科特拉维。
“叛徒?勾结?为什么要说得这么难听?”科特拉维微笑,“我跟他们只是为了共同目的才会碰巧在一起合作,是充满善意的同伴……”
“你?善良?塞尔再度打断他,“你根本没有善恶之分,也不知道什么是荣誉。”
“那你又怎么样?”科特拉维表情不变地反驳,“你或许有荣誉和名声,但善恶和正义?别开玩笑了。你、我都很清楚,在我们这个族群里,善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你也不会为这些没有价值的东西保留任何位置。”
塞尔无视了科特拉维的嘲讽,转而看向乌卢克和缇斯。
“你们究竟对我有什么不满?”他问,“为什么不像以往那样直接来找我商讨解决的办法,反而要跟这个叛徒一起背叛我?难道是我以往有哪一次没有接纳你们提出的合理意见,还是我哪一次忽略过你们的请求?”
“这可就是误会了。”乌卢克耸了耸肩,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先开口回答,“我对你没有任何不满。你反而是历任城主里我自己最欣赏的一位。只是无论换成哪个家伙坐在首座上,都无法减少我们暗系对中央城堡的不满,我必须站在暗系同胞的立场上为大家考虑。”
塞尔立刻明白了结症所在:“因为中央城堡下发给暗系的任务,实际上抽取了三分之一的报酬。”
灵族无法自主农贸生产的族群传统,让他们拥有着最依赖于外界的经政格局:临时居住区的为缮费用、照料没有家族和指导者的未成年亚灵、繁衍实验室的特殊物资、中央城堡的养护、要塞城内的修正、各种各样无聊的庆典和宴会……无一不是庞大的开支,其他方面“便宜”的抽成,自然需要一个途径去获取才能平衡,下发给隐城主的任务就是这个主要途径。
“当然。”乌卢克承认,“你不觉得中央城堡什么都没做,却抽走三分之一的报酬显得很不公平吗?”
第155章 冻火灰砾(7)
答案显而易见。
“的确不公平。”塞尔知道。他早就知道,他坐上首座以前就想改变这一乱象,因为他也是在暗系居住区接过转包任务的,知道报酬有可怜。可在座上首座之后,他却只能忙于坐稳它。最担心的是不如何整治乱象,而是被那些纯血家族拽下来。
“如果我向你保证,在一年之内,帮你解决掉这个问题,你愿意改变立场吗?”塞尔问。
“如果你早几年跟我提议,我肯定会接受。”乌卢克耸了耸肩,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
“早几年?”塞尔抓住混在句子里的关键,“你早在几年以前就已经是这个叛徒的同伙了?”
“塞尔城主,不用说得这么难听。”乌卢克说,“至少在我对科特拉维的医生的认知里,他是真诚又重许诺的同伴。从来不会背叛友谊。”
塞尔问:“可你背叛了我又能怎么样?你以为失去了中央城堡的帮助,单凭你和这个叛徒的力量,就能为暗系的同胞改变什么?”
“很多。多到你无法想象。”乌卢克回答,“我们早已经找到了更好的解决办法,那种还需要花费一年的保证也就完全没必要接受了。”
“什么?”塞尔愕然。他数十年都没办法
“确切的说是二十年前,而不是几年前。”科特拉维终于替乌卢克接过话题,“亲爱的老朋友,你就再别浪费力气说服隐城主大人了,我跟他的合作比你想象得要愉快得多。”
塞尔咬牙咽下准备好的反驳,放弃乌卢克,转向缇斯,问:“是齐图家族的年轻一辈纯血——那个叫弗雷威的蠢货忽然对西乌斯首座感兴趣了,还是我对待你的态度让你觉得不满了?”
“当然不,都不是。”缇斯摇头,“你是那种既看不起、也不会去关注不能给你带来利益的蠢货们的典型自私主义,但我当初正是欣赏你这一点,才会向你要求婚姻,后来也从未希望你有所改变。这跟齐图家族根本没有任何没有关系,完全是我自己的决定。”
“理由?”塞尔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