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城区的诡异怎么比外城区还多?!
“别跑了,我不喜欢吃乳酸。”口吐人语的B级诡异伸出藤蔓似的触手卷起路边的电线杆砸向许佑梧。
“轰隆隆!”
电源杆压塌了一排车,许佑梧回头对它比了个中指:“给你吃你还挑上了,不要脸。”
诡异没被激怒,猫捉老鼠似的戏耍着被他视为食物的人类。
桑镜难得允许它们自主捕猎,就这么吃了也太浪费了。
这样大的动静污染管理局不可能不知道,但他们刚出门就被上面叫了回来。
局长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违背。
脾气暴的男人直接冲进了局长办公室,“啪”的一声拍在了桌上:“局长,难道我们要放任诡异横行吗?”
“你别跟我说,跟教廷说去。”
被称为局长的男人年过半百,两鬓的发早早的发白了,他面色平静的说:“教廷说神自会收走它们,让我们别轻举妄动,免得惹神不快。”
男人听得一愣,随即怒不可遏的喊起来:“可它们正在城里大肆破坏!”
局长没什么反应,“破坏就破坏吧,修缮的钱教廷会负责的。”
“教廷的钱不也是居民们给的吗?”男人只觉得荒诞,他拧着眉望着桌子后的局长,不理解对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突然想到了什么,男人沉下声:“是哪个教廷?救世神教廷?”
在部分不信神的人眼中,救世神教廷和其他教廷得分开看待。
生命神教廷每年都要搞祭祀,恨不得让所有人知道这位神有多么大的排场。
救世神教廷向来低调,但存在感远远高过生命神教廷,曾有人说除了救世神教廷,其他教廷都是在装神弄鬼,当然,说出这话的人并没能活多久。
局长撇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烦:“别问了,你知道又有什么用?”
是没什么用,但男人就是不甘心。
思来想去,他只能搬出局长最在乎的事,“您不怕媒体说您身在其位不谋其政吗?”
局长慢悠悠的坐直了身体,对着男人招了招手:“小王啊,你过来。”
男人走到桌前,局长面上笑眯眯的,五指成爪,猛地掐住了他的喉咙,低声道:“威胁我,你长本事了?”
男人的呼吸短而急促,脸色涨红,像是即将炸开的气球,他死死的扣住局长的手指,试图索取氧气。
“您、您不能…”
“正好今天有诡异闹事,一会儿我直接说你违抗命令,擅自前往现场,死于诡异之手,”局长手下愈发用力,凝视着男人突出的眼球,状似怜悯的说:“你要是不多管闲事,我何苦杀了你?”
“嗬——”男人的嗓子像漏风的风箱,双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恰在此时,房门被人推开了,一人惊喜的喊道:“局长,诡异死了!”
房间里,局长一只手慈爱的拍着男人的背,解释道:“小王病了,喉咙发炎说不了话,你一会儿扶他回去。”
来人眨了眨眼,“是,局长。”
不久前,事故发生地
两只诡异处理起来确实比较麻烦,许佑梧状似无意的摔进了地下车库,捂着擦伤的双臂躺在地上,全身又痛又麻。
跑得更快的诡异立刻跟着钻了进去,触手刚一碰到许佑梧的血立刻被腐蚀,滋啦啦的冒出白烟。
“啊啊啊啊!”诡异痛苦的发出哀嚎,狂乱的甩动密密麻麻的触手,将承重柱抽得断开,坍塌的地面整个盖了下来,将下方的诡异砸成了肉泥。
另一只诡异见势不妙直接跑了。
碎石之中,许佑梧艰难的爬了出来,手指挖出了血,又在异化者强悍的恢复力下重新长出血肉。
多亏了那只诡异给他挡了不少伤害,不然他不死也得残。
草他爹的,堂堂救世神教廷主教居然私底下豢养诡异,也不怕被信徒知道了粉转黑。
摊开掌心,许佑梧看着那只有指甲盖大的银色宝石,得意的勾起唇。
这玩意儿,燕堇要给他两个吻才值。
**
外城区
闭合的房门外,燕堇和邬俞一左一右坐在一起,邬俞熟练的泡了杯白开水递过去,“怎样说,燕医生,和伏少爷聊得开心吗?”
“你很好奇?”燕堇双手捧着水杯当暖宝宝用。
“我听说他是来接你去内城区的。”
邬俞没说自己从哪听说的,但燕堇多少猜到了一点。
“你又去看监控了?”
“只看了这么多。”邬俞比了个手势,将大拇指和中指竭力伸到最长。
那不就是全看了。
燕堇低头小口小口的喝了点水,比起咖啡和糖水,白开水这样的东西更符合他的喜好。
邬俞意外的扬眉,燕堇长得不像好人,不说话只喝水的时候看着居然有点乖。
“你要去吗?”
燕堇抬起头,“我们是能够讨论这些的关系吗?”
邬俞咧开唇,“汪。”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邬俞将脑袋压在燕堇的肩头,故作亲密的说:“哪怕是外城区也不支持弃养。”
明明邬俞前两天还在试探他,现在又能厚着脸皮来套他的话。
燕堇轻轻抓住邬俞后脑的发,将油嘴滑舌的男人强行拽开。
看着那人因疼痛而颤抖的眉毛,燕堇笑得愉悦,眼尾跟着弯出细细的月牙。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长官,”燕堇松开手,指尖下滑摸到了邬俞的后颈,“你也想去内城区?”
“谁不想去?”
邬俞覆住燕堇的手背,扭头将自己的喉咙送了过去,笑嘻嘻的说:“你不想要一条内城区的、光鲜亮丽的狗吗?”
外城区居民对内城区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憧憬,邬俞有些不同,他只是觉得控制器有些勒脖子,还有些丑。
去更高的地方才能摘掉它。
燕堇的掌心正被控制器硌着,他收回手,给了邬俞一个否定的回答,“我不会跟伏友去内城区。”
邬俞居然不觉得惊讶,明明也没认识多久,但邬俞就是觉得燕堇不会理会伏友。
神的傲慢吗?
【燕堇:不知道生命神还缺多少祭品。】
他也要报名。
到时候举行祭祀的时候邀光看到他站在祭台上,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系统:你想吓死他吗?】
【燕堇:我只是觉得好玩。】
神可以稍微任性一下。
大多数时候,燕堇是个好相处的人,他甚至看在咖啡和白开水的份上安慰了邬俞:“等外城区完全被诡异占据,内城区就是新的外城区,到时候你就可以调职去那了。”
邬俞:“……”
你听听这是人话吗?
抢过燕堇手里的水杯,邬俞握着已经没什么温度的杯子说:“你好像认定了外城区要被毁掉。”
抢什么抢,燕堇撇了一下嘴,握住邬俞的手腕往上一抬,就着他的手将白开水喝得干干净净,道:“早晚的事。”
是的,早晚的事。
这些天接连不断发生诡异袭击事件,所有人心里都有数,有大事要发生了,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副局长经历过一次突袭,急着回内城区,但伏友不愿意走,他总不能把人绑了带走。
“伏少爷,要不您先回去,我再让人劝劝燕堇,强扭的瓜不甜是不是?”
副局长苦口婆心,伏友听都不听,他既然答应了要把燕堇带回去,就是带尸体回去也得带回去。
至于燕堇口中的“再等等”,也就裴之涟信,伏友可不信。
他已经看明白了,裴之涟就是池塘里的鱼,倾尽全力蹦出水面就为了咬一口燕堇的钩,疼得呲牙咧嘴了也不放。
燕堇根本从来没打算把他放进鱼篓里,只是享受上钩的喜悦而已。
裴之涟这样下去,什么都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