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要有奴隶的样子(3)

2025-07-13 评论

  可若什么都不做,也太便宜姓明的了,好友为衣非雪抱不平:“那也得给他点厉害瞧瞧,忘了他当初在寒亭山是怎么羞辱你的了?”

  衣非雪本在出神,听到寒亭山三个字瞳孔猛地一缩,眸底暗火蹭蹭往上燎。

  表哥顿时胆战心惊:“你别胡来啊。”

  衣非雪失笑:“我是那种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的人吗?”

  表哥松了口气。

  衣非雪:“我还真是。”

  表哥:“?!!”

  翌日,明晦兰成了他新鲜出炉的、热乎艮啾啾的、奴隶。

  当奴隶第一天,要多难用有多难用。

  衣非雪要他斟茶,他茫然杵在那里仿佛听不懂话。可以理解,明大少爷从出生到现在还没给人斟过茶,也没人敢号令他端茶递水。

  他不是听不懂,而是诧异,错愕,满脸写着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慨。

  你才是狗!

  还敢挺胸抬头?不知道奴仆第一要责就是低头猫腰的走路吗?

  衣非雪桀桀笑道:“我知道你肯定在心里骂我趁人之危,卑鄙无耻,可是你除了过过嘴瘾没有任何办法。被世人交口称颂霁月光风的‘芝兰君子’,现在是我的奴隶。”

  奴隶要有奴隶的样子(3)。

  明晦兰有一点好,就是识时务。知道自己龙搁浅滩,就乖乖认命。

  虽说还欠调////教,但胜在小奴隶听话,对衣非雪这个主子言听计从,指哪打哪,而且长记性,犯过的错误绝不重复第二次,时至今日用起来还是非常称心应手的。

  所以此次出门,衣非雪只带了明晦兰一人。

  *

  栗果软软糯糯,香甜不腻,就是有点噎挺。

  明晦兰观察入微,立即倒了茶水奉给衣非雪,等衣非雪饮用完毕,再留心观察他唇边有没有水渍,以便及时递送手帕。

  十分有家道中落寄人篱下的自觉性。

  衣非雪顿感舒坦。

  然后,他被明晦兰用帕子擦拭嘴唇。

  衣非雪浑身一激灵,猛地往后一缩,后脑勺差点撞木桩上:“干什么?”

  明晦兰无辜的解释道:“给公子擦嘴。”

  衣非雪耳根都红了,幸好有头发遮挡。

  他让明晦兰喂吃,纯粹是想踩一踩这个曾经高不可攀皎皎如明月的死敌。但死敌擅作主张搁这儿玩举一反三,简直大胆,放肆!

  衣非雪恼羞成怒,一把抢过手帕,正要擦,猛地反应过来这是明晦兰的贴身之物,当即扔出去,用衣袖胡乱抹嘴。

  明晦兰搞不懂哪里惹到衣非雪了:“我做错了吗?”

  不知衣非雪想到了什么,脸色发沉:“让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不许自作主张。”

  明晦兰有点委屈似的:“我以为这是奴仆最该具备的本领——眼力见儿。”

  第一次当奴隶没啥经验的明晦兰,虚心请教道:“晚上可要给公子打洗脚水?”

  “?!”衣非雪猝不及防的呆住。

  说什么来着,姓明的有一点好,识时务。

  而且心有七窍玲珑,胸怀阔达,既沦为奴隶则好好专营,不惜屈尊降贵做那自取其辱的洗脚婢!

  就冲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衣非雪甘拜下风。

  对于明晦兰的毛催自荐,衣非雪既没拒绝也没恩准,目光落到玉盘上,明晦兰秒懂,再夹一颗栗果喂给他。衣非雪却偏开脸,嫌弃道:“这么普通的东西也值得你来一次中土就专门去买,吃不完还兜着走当特产?”

  明晦兰正要接话,衣非雪不容狡辩道:“难吃。”

  衣非雪嫌弃的坐远了点:“赏你了。”

  明晦兰微愣。

  做梦都惦记这口?

  出息。

  衣非雪把盘子推开,有多碍眼似的:“全部吃完,不许浪费。”

 

 

第2章

  灵虚大陆最强势的七大修仙宗门,统称为三宗四门,是北域的三宗族,中土的四世家。

  此去寒亭,便是寒亭季家掌门过百岁大寿,衣非雪代表景阳衣家去祝贺道喜,然后吃席。

  远远望去,高峰峻岭绵延绝远,仙雾缭绕,灵气充盈,便是寒亭山了。

  衣非雪在这里有过不爽的回忆,所以一路上情绪都不怎么好。

  幸亏有明晦兰这个罪魁祸首在,曾经于大庭广众让自己颜面尽失的混球,现在沦为自己的奴隶,任自己呼来喝去的,也算报了仇,解气。

  马车日行千里,太阳下山前就到了寒亭县,作为中土四大古城之一,城内富饶繁荣,更因季家掌门人过寿,城内城外更是热闹,连客栈都一房难求。

  衣非雪掀开车帘,路过一家卖果脯的小摊时略微出神,好像被勾起了什么回忆,在看向明晦兰时,目光不再那么咄咄逼人,当然也绝对没有温柔。

  衣非雪快马加鞭,直奔季家。

  老头子寿宴将在三日后举行,但会提前布置丰盛的酒席款待四方来客,衣非雪正好赶上饭点儿。

  未经亮相,原本喧闹的山门口猛地一静。

  那华丽的座驾雕梁画栋,连用来拴灵兽的缰绳都掺着金线,众人被晃得一阵眼晕。不用猜,放眼整个灵墟大陆,出门能有这么大谱、且能摆的起这么大排面的唯有景阳衣家那个穷奢极侈、被娇生惯养到了无法无天地步的独子,衣非雪。

  众人或眼馋艳羡,或低声谴责铺张,更有老前辈自作多情的为衣氏出了个败家子、而深感哀痛:“诶,衣家不幸啊!”

  小厮开门,败家子慢悠悠的下车,依旧是那一身明艳夺目的红衣,还有那头墨黑如瀑、漫过腿窝的长发,好像比上回见时更长了。

  众所周知,衣掌门只穿艳丽色彩的衣裳,但比穿着更招摇的,是他妖而不媚的云姿月貌,以及那双桀骜飞扬、非梧桐不栖的凤眸。

  衣非雪目光扫过群人,居高自傲的谁也没看,大步流星的登堂入殿。

  殿内鼎沸的人声又是一默。

  衣非雪每走一步,坐着的人就情不自禁的起身,跟声控似的。等衣非雪走到头,殿内全体起立。

  “是衣家掌门人。”

  “他怎么来了?”

  “虽说他……但受诅咒之人来老爷子的寿宴,不太合适吧?你看季小公子,脸都黑了。”

  他们脸色是红是绿衣非雪懒得瞅,舟车劳顿早饥肠辘辘,寻了处人少的位子坐下,先喝口温酒润润嗓。

  吃到三分饱才有空瞥一眼主家,也就是过寿的季掌门的孙子——季小公子的脸色果然精彩纷呈,不过么,是看向衣非雪身后站着的那位的。

  众人也改交杯换盏为交头接耳。

  “明晦兰?他不是失踪了吗?”

  “早前听说衣非雪把他买了做奴隶,以为是谣传,没想到竟是真的。”

  “兰公子乃皎如明月的高洁之士,他竟让他为奴为婢,报复作践,这般落井下石,岂是君子所为?”

  “太不像话了!”

  众人议论纷纷。

  衣非雪气定神闲,仿佛被指责诟病的不是他,回眸正好跟明晦兰四目相对:“想说什么?”

  明晦兰垂目看他,目光竟有些温柔:“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衣非雪眸色深深。

  明晦兰眼底含着暖色,语重心长的道:“你想让他们看我凤凰折翼,明月陨谷。可你也落得尖酸刻薄,卑鄙无耻的名声。”

  衣非雪被逗笑,他在乎吗?

  “我最不在乎的就是名声。”衣非雪转过身去,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拜他所赐,从出生那一刻就声名狼藉了。

  明晦兰早衣非雪半年出生,出生之际七颗瑞星闪耀,照的天幕琳琅,又似有仙乐吟吟,而他也“心疼”母亲,不到半个时辰就顺产了。

  后来衣非雪诞生,他母亲临盆时天象巨变,黑云掩日,天地失色。足足生了一天一夜,降临的刹那整个景阳的花草树木尽凋零。

  人家明晦兰出生紫霞满天,祥云绕顶,祥瑞之命格传遍灵墟大陆。

  他衣非雪降临就天昏地暗,寸草不生,你品,你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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