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要有奴隶的样子(50)

2025-07-13 评论

  后边还有一句话,佛不渡傻逼。

  明晦兰看着汗流浃背的徐甘来,浅灰色的眸子阴晴不定。

  周老看看盘膝打坐的衣非雪,再看看身旁看护的明晦兰。

  明晦兰:“老先生有话说?”

  周老摇了摇头,说:“当年你们在寒亭殿比武,我刚好也在场,能亲眼一睹绝代双骄之风采,不枉此生。”

  明晦兰:“老先生言重了,谬赞。”

  周老笑了一下,中非雪,北晦兰,一时瑜亮无尽风光。

  他当时就想,若二人都是中土修士,便能同力协契,守望相助。可立场不同,注定了水火难容,你死我活。无论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都无比叫人心痛惋惜。

  而今再看,倒是自己狭隘了。

  所谓睚眦必报,羞辱作践,都只是表象,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微妙。

  周老很感慨很欣慰的笑道:“最强的宿敌,也是最好的挚友。”

  明晦兰默了几秒,也笑了声,目光落到衣非雪玉色的面容上:“在下并不想跟他做朋友。”

  周老:“?”

  *

  衣非雪以元神探入自己的灵台,很快瞧见悬在灵台深处的一团光。

  这团光不知是何物,从衣非雪能窥灵台起就有了,至于最早什么时候产生的,衣非雪难以求证。

  它可能是一种力量。

  这是衣非雪经过多年的观察,做出的判断。

  但这道不知何时钻进他体内的力量,却不为他所用,仿佛将他的灵台当做永久客栈,心安理得的住下来了。

  衣非雪不是没想过捍卫领地,他第一次试图把光团打出去,直接受到它的“正当防卫”,后果就是衣非雪昏迷了三个月。

  第二次他谨慎了,尝试着友好交流,先握个手什么的,结果碰都没碰到光团,又被它窝里横,下场就是又昏迷了三个月。

  一个坑不能栽倒三次,后来衣非雪按兵不动,就隔三差五进来和光团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扰谁。

  要不咋说它窝里横呢,就知道欺负他,遇到危险时怎不见它伸手帮一帮宿主呢!

  它寄生在体内,本来就别扭。

  派不上用场不说,衣非雪深度怀疑自己魂魄不全也是拜它所赐,所以别扭变成了膈应,不把这块毒瘤挖出去,真是寝食难安。

  衣非雪又瞪了会儿光团,神识察觉到外界有异,瞬间转醒。

  客栈房门大开,屋里的修士空了一半,街上传来喧嚷的骚乱声。

  衣非雪起身时,明晦兰和季禾正从外面回来,后者脸色惨白,好像看见了什么恐怖至极的画面。

  就连明晦兰也面色凝重,这让衣非雪不仅重视起来:“怎么了?”

  边问边走出去看。

  狂风怒作,邪煞之气扑面而来,魔云堆积遮云蔽日!原本空荡的街上遍布死尸,仅存的几个活人也奄奄一息的绝望等死,哀嚎声连绵不绝,满目疮痍,惨不忍睹。

  衣非雪瞳孔骤缩。

  这不正是当年环琅遭“天灾”的场面吗?!!

 

 

第35章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这么会这样?”修士们两腿一软,不少胆小的已经吓瘫了。

  “这是幻术吗,还是真的?”

  “等等等等, 我们现在是在哪里?是此时此刻的环琅,还是十二年前的环琅?!”

  众人面面相觑,或惊或恐, 混乱不堪。

  有人气急败坏的吼道:“怎么可能有逆转时空的法阵, 又不是上古天神!”

  “外行人不懂的就别胡乱猜测,引大家恐慌!”这人左顾右盼,东张西望找内行人, 猛地眼前一亮,“兰公子!”

  明晦兰不发一言。

  “莫非兰公子也不知道?”

  兰公子当然知道, 只不过没空给他科普。

  明晦兰全神贯注的看着衣非雪,见衣非雪面色虽白, 但没有情绪上的剧烈波动,心下稍安。

  可明晦兰不敢松口气, 任何人都有不堪回首的梦魇, 场景再现,饶是千锤百炼的衣非雪,也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明晦兰正要叫衣非雪,忽然听见有人朗声喊:“衣掌门,你是亲身经历者,这里确实是当年的环琅变吗?”

  明晦兰上前半步:“环琅变在史书上重彩浓墨, 道君只顾练剑都不熟读历史吗?便是胸无点墨目不识丁,眼下种种惨境不会自己看吗?”

  那个道君被怼的哑口无言,目瞪口呆。

  众人也感同身受似的被一怼一个不吱声,各个睁大难以置信的眼睛, 怀疑兰公子是不是被夺舍了?

  环琅变是近些年来最轰动的一次灾,用惨绝人寰四字概括只轻不重,哪怕没有亲身经历过,仅听讲述都感到毛骨悚然。

  突然传来“啊”的一声惊叫,处于精神高度紧绷的众人猛地望去,只见季禾被一个面黄肌瘦的妇人抱住了脚。

  季禾一时不察,以为是被魔物偷袭了,待看清是瘦骨嶙峋的可怜妇人后,忙弯腰想搀扶。

  下一秒,青丝绕当场绞住妇人的脖子。

  众人脸色大变,只见衣非雪指尖一挑,妇人身首分离。

  周老:“衣……”

  “假的。”衣非雪说。

  众人定睛一看,那妇人倒地的瞬间化成一团烟雾。

  徐甘来差点喜极而泣:“所以我们没有回到十二年前?”

  “却也并非幻术。”风思君说的笃定,但还是看向衣非雪和明晦兰,谨慎求证。

  明晦兰道:“初入阵时只是怀疑,现在可以肯定了,这是回溯阵,在上古遗卷中有所记载。”

  “上古?!”

  “谁这么大本事能制出这种阵来?”

  博览群书的周老先生一听名字,隐约有几分了解。但在场的文盲占比十分之□□,听到陌生的古阵顿时六神无主,争先恐后的追问什么意思。

  明晦兰:“顾名思义,就是凝聚残存于此的怨念,以重现此地发生过的事情,回溯当年情景。”

  季禾恍然大悟,难怪说这阵中阴煞鬼气浓烈,比他季家寒亭还厉害百倍,原来不是吓唬他的!

  风思君道:“可有破阵之法?”

  徐甘来奇思妙想说:“是不是按照当年的经历,再救一次城?”

  此话一出,众人不约而同地、整齐划一的看向衣非雪。

  怎料本该站在那里的衣掌门不见了。

  众人:“?!!!”

  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衣掌门”、“衣掌门”、“衣掌门”……

  *

  衣非雪走到一口枯井旁。

  井口生满墨绿色的苔藓,上面喷溅着狰狞血迹,从井口延伸往下全是斑驳鲜血,然后横七竖八躺着死去多日,已经腐败生蛆的尸体。

  “清客。”

  衣非雪侧目看了眼跟过来的明晦兰。

  “在找阵眼?”明晦兰问。

  阵的阵眼,多数会以井为眼,井水直通地下,四通八达,就像人体的脉络汇集四肢百骸。

  衣非雪不置可否,从腐烂的尸体上迈过去。

  明晦兰走到衣非雪边上,轻声问:“你还好吗?”

  衣非雪看出明晦兰眼中的担心,没有弄虚作假,最诚挚也是最简单直白的担忧。

  这让衣非雪心里颤了颤,有些手足无措,生平第一次因为“不知所措”而逃开宿敌的注视。

  衣非雪瞥一眼地上的尸体,嗓音透着轻蔑的冷意:“真的都见过,何惧这群由怨念幻化的假货?”

  明晦兰为之一笑:“是啊。”

  衣非雪抓一把符咒塞明晦兰怀里,看着弱不禁风的兰公子,长眉缩紧:“别离开我超过十步。”

  衣非雪觉得不稳当,又抓了两大把符咒给他:“十步内,就算北域三宗主一起上,我也能护住你小命。”

  明晦兰怀里多到塞不下,最便宜的一张都要百金的符咒,跟撒冥币似的被衣非雪哗啦呼啦的扔。

  “……”明晦兰失笑,“多谢衣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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