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要有奴隶的样子(67)

2025-07-13 评论

  衣非雪看得分明:“……”

  什么玩意儿?!

  郎青山:“衣掌门养虎为患,如今猛虎归山称王,不知衣掌门作何感想?”

  衣非雪:“想嘲我偷鸡不成蚀把米?”

  郎青山叹了口气:“是替衣掌门感到惋惜。”

  衣非雪和明晦兰是你死我活的宿敌,这点整个灵墟大陆的人都清清楚楚。

  后来明晦兰落难,传闻衣非雪耗重金将明晦兰买回家,就是当做奴隶侮辱作践,据说明晦兰不仅要给他剥花生、端茶递水、到了晚上还得打洗脚水、甚至捏脚半个时辰,明晦兰能不恨?

  而衣非雪自以为稳操胜券,永远凌驾于明晦兰之上,结果在环琅城外的上阳道被当众啪啪打脸,那么爱面子的衣非雪能就此罢休?

  所以二人的关系必然更加恶劣!

  新仇旧恨算起来,不死不休!

  郎青山露出善意的笑容来,替衣非雪说出心里的郁结:“衣掌门一时贪玩,没能趁明晦兰重伤在身时斩草除根,实在太可惜了。”

  衣非雪看着他。

  郎青山:“现如今他重回巅峰,羽翼丰满,衣掌门再想对付他,怕是难上加难了。”

  衣非雪翻了个白眼:“郎宗主能不能别拐弯抹角,有话直说。”

  郎青山笑了笑,道:“本宗主没有明如松、木剑陈之流的雄心壮志,从未想过染指中土,只愿守好北域这一亩三分地就心满意足。”

  郎青山年过四十,作为长辈这般放低姿态跟衣非雪游说,却并不觉得屈尊降贵。

  只要不瞎不傻,他衣非雪是个什么身份地位,一目了然。

  中土四世家,徐家不入流,风家既是亲家又是与世无争的满门医者,不值一提,而季家也因为季无涯的作妖倒台了,现在能与衣家相抗衡的门派根本没有。

  衣家独大,睥睨中土!

  更有传言说,衣非雪还是万贯城千金楼的东家之一!

  毫不夸张的说,中土是衣非雪的天下,衣非雪就是中土的皇帝!

  衣非雪终于听明白了:“原来郎宗主铺垫这么多,最终的目的就是想跟我联手?”

  郎青山怕他介意中土和北域之分,说道:“季家和明宗都能结盟,你我二人联手,定胜过他们千万倍。”

  衣非雪这下真憋不住了,直接笑出声。

  这笑容充满嘲弄的嗤之以鼻,郎青山的脸色顿时不太好看:“衣掌门何故发笑?”

  衣非雪:“告诉你个小秘密,惨死在上阳道的十五个郎宗弟子,是我杀的。”

  郎青山如遭雷击:“?!!”

  衣非雪慢条斯理的备好青丝绕:“所以你还要跟我联手搞明晦兰吗?”

  *

  整个宛陵城震了震。

  好端端的天气忽然狂风怒作,暴雨如注,乌云黑沉沉压着日头,整座城池笼罩在阴霾之下。

  人们纷纷到外面一看究竟,发现震荡传来的方向是明宗。

  明宗,东府。

  荒废已久的东府杂草丛生,未经清理和修缮,本该保持着灭门时满目疮痍的原样。

  而此时此刻……还不如保持原样!

  山崩地裂,一片狼藉。

  连一块完整的瓦都找不到,全都在庞大的灵力冲击下碾为齑粉。

  空气中遍布残留的剑气,以及随风落到掌心的一根细丝、上面残存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气。

  明晦兰望着眼前一幕,陷入沉默。

  长久长久的沉默。

  *

  兰公子的宿敌来北域了,还直达宛陵。

  衣非雪追杀兰公子来了。

  衣非雪孤身闯入兰公子的继位大典,绝代双骄生死对决,二人打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明宗东府沦为一片焦土!

  战后,衣非雪暂退。

  而兰公子独自站在废墟之上,深沉地望着远空。

  是在怀念逝去的曾经,还是在展望辉煌的未来?

  他们是不死不休的宿敌,那两个盛极一时的传奇少年回来了!!

  不到一夜,此事传遍全城。

  不到两天,此事传遍北域。

  不到七天,此事传遍整个灵墟。

 

 

第44章

  大能之间的较量惊世骇俗, 譬如衣非雪和郎青山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虽然收着了,但还是被彼此的灵力冲击出去——大概千里之外吧!

  反正衣非雪已经不在宛陵了。

  至于在哪儿, 人生地不熟的衣掌门也不知道。

  衣掌门迷路了。

  他不知东南西北的走着走着,走到脚酸也没遇到城镇,更没有活人, 也就没法问路。

  虽然就算问到路了, 初来乍到的衣非雪不知坐标,也就没法走。

  衣非雪逐渐气闷。

  就在这时,相思扣亮了, 越亮越快,越来越亮。

  衣非雪遥遥望去, 只见明晦兰一身螺甸紫色的锦袍,尊贵而不失清雅, 从云端翩然而来。

  当明晦兰找到衣非雪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叱咤风云独霸中土的十九岁天才大能, 一脸郁闷的坐在树根底下无聊的画圈圈。

  明晦兰忍俊不禁, 走到衣非雪跟前,并未立即说话,过了会儿才笑问:“谁惹你生气了?”

  区区姓郎的,压根不配。

  要说此时此刻惹衣掌门生气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衣非雪好像一个走丢的迷路崽崽等大人来接。

  好没面子!

  明晦兰知道衣非雪在想什么,不仅被他孩子气的一面可爱到, 心中发痒,强忍住将人拎过来蹂躏的冲动,躬身拜了拜:“多谢衣掌门。”

  衣非雪:“什么?”

  明晦兰眼中含笑:“特意将人引到东府去打,而西府这边, 连廊下悬挂的红绸都完好无损。”

  衣非雪心中动容,脸上照样冷冰冰的:“少自作多情了,是郎青山逃到东府的。真可惜,没在西府开战,把明宗主张罗布置的继位大典砸个稀巴烂,再把你以及你的宾客们杀个片甲不留。”

  明晦兰纵容的一笑,余光流连在衣非雪颈后微微荡漾的长发上,控制住手痒撸一把的冲动。

  走过去,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衣非雪。

  衣非雪看向酒壶:“不喝。”

  “不是酒。”明晦兰边说边拔出瓶塞,花生牛乳茶的味道扑鼻而来,还冒着袅袅热气。

  衣非雪确实很渴,更想喝点甜的东西。

  于是勉为其难的夺过来,豪饮一口。

  明晦兰:“不怕我下毒?”

  衣非雪:“噗——咳咳咳!”

  明晦兰伸手为衣非雪拍背,顺势如愿以偿的摸了一把头发。

  衣非雪一巴掌打开罪魁祸首,狠狠瞪一眼。

  明晦兰视若无睹,反而笑得欢喜:“你发现了吗?咱们相识至今,我无论拿什么吃的喝的给你,你都想也不想的入口。”

  明晦兰面上染着笑,那双浅灰色的眸子凝定,无比认真。

  衣非雪愣住了。

  下意识看向手里的酒壶,壶中的花生牛乳茶散发着诱人的香甜。

  分明是宿敌,却从未想过对方会下毒。

  衣非雪冷着脸道:“本掌门百毒不侵,就凭你?”

  嚣张的再灌一口牛乳茶,衣非雪凤眸一扬,桀桀笑道:“再说了,兰公子高风亮节,岂会使下毒这种阴损卑劣的手段。”

  “你不是一直认定我伪善吗?”明晦兰似笑非笑道,“我狠起来都能给自己下毒,何况旁人。”

  衣非雪被噎了一下。

  忽然,明晦兰的面容在眼前放大,他贴的很近,鼻尖几乎都要触上来:“你打从心里信任我,不妨承认。”

  衣非雪呼吸一滞,明晦兰的嗓音很轻柔,却如雷贯耳,震得心脏狂跳。

  信任宿敌?

  开什么玩笑!

  他和明晦兰是敌人,只有互相伤害,彼此利用。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感情。

  衣非雪厌烦的正要推开他,明晦兰自己拉开了“衣非雪舒服的”距离。

  衣非雪捏着酒壶,心里乱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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