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也不是一定找不到,但他只想要老神仙。
阿羽很烦呢。
心里有事,难免性子短,做什么事都兴趣缺缺,偏这份心浮气躁还不是很想告诉李师焉。
大道三千,求的不就是飞升?尘世情仇也历过许多,乘白羽自问看得开。
只是,不想开口。
挽留或者放达的话,一时都不太想说。少不得接连几日避着李师焉,晚间回凤箫殿倒头就睡。
这天夜里,乘白羽合卧榻上,瞪着床梁发呆。
听见寝殿门一开一合,速即闭上眼。
榻边一阵窸窣声响,衾被一沉,一道叹息落在他耳边。
啊,好痒,耳朵。
李师焉在对着他的耳廓吐热气。
不一时,热气变得潮湿粘腻,李师焉的舌尖捲上他的耳垂。
“阿羽,耳朵尖红了呢。”
乘白羽强装镇定,闭目匀息,只当没听见。
“呵。”李师焉轻笑。
灼烧的气息从耳垂向下攀援,在脖颈一侧留下暧昧的湿渍。
“歇息还穿着外袍?”
李师焉慢条斯理,“仔细睡不安稳。不如为夫代劳,替你除衣?”
犹如架在火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乘白羽撑着继续装睡。
夏日夜晚,地气燥热,衣襟撩开,还是感觉得到丝丝凉意。
当然也有可能是李师焉很凉。
这老神仙,夏天身上最舒服,凉沁沁的,抱挨一晚上也不生热。
偏偏他口鼻处的气息又是十成十的滚烫,一冷一热之间,乘白羽战栗难忍。
膺前两朵不堪怜,李师焉没碰,嘴唇继续向下摩着在他脐下三寸气海处轻咬。
少顷,李师焉口中笑道:
“啧,内府气海穴被噙也不醒,实在不警觉。”
说着一把掀开乘白羽下裳。
松花沸酿,桃枝新发,密荫沈沈,绿水中来,李师焉张嘴衔住桃花枝子。
第79章
早前有一回闲话, 乘白羽说李师焉用心全在行动上,嘴里少殷勤。
原本他这话是感慨,说的是李师焉寡言, 不屑花言巧语。
这话被李师焉记下, 时常提及。
热气呵在耻骨,乘白羽听李师焉道:“阿羽嫌为夫心不诚呢。”
乘白羽忍不住睁开眼:“我何时说过这话。”
“醒了?”
李师焉捉他腕子箍在身侧,“人说心口如一方是君子, 我自认君子, 嘴里不够殷勤难道不是心不诚的缘故?”
“阿羽, 阿羽。”
李师焉声声相唤:“醒了正好, 请你看看我的诚心。”
“嗯……”
乘白羽目光下飘,瞧见李师焉冰雪一样的脸。
李师焉额头生得好,额角周正,眉心正上方一个尖,衬得两边眉骨越发陡峭昂扬, 冷厉极了。
眼神也端正, 薄唇也清冷, 偏偏一截孽红颜色在口唇间隐隐现现, 将李师焉整张脸弄得很不堪。
慾念不堪。
不知何时乘白羽的手被松开, 他却无暇再推拒人,一手攥身下衾被一手搭李师焉发顶,一面无意识拨弄轻抚,一面昂着头吐气。
“无事, 踩肩上来。”
乘白羽面皮薄, 只不动,李师焉鼻子里轻轻笑着,分捭他腿到两边, 又悄无声息覆住他两瓣股肉托定。
“看我,阿羽。”
缓吐沈纳,李师焉极尽本事。
“不我不要。”
李师焉口中含混:“为何不敢看?”
“我、我看过了,”
乘白羽被逼得抽噎,“我看见你的诚心了。”
“当真?”
“不,你没看见,再看。”
殿中烛火通明,乘白羽精直缕的身体纤毫毕现,茫茫然手足无措,一时挡眼睛一时胡乱抓衾枕衣裳。
他自己的衣裳抓无可抓,只好李师焉的衣裳,这下好了,李师焉领口敞着袍袖散乱,也变得衣衫不整。
某一时刻,整座凤箫殿如化作飞辇,轰然的喧嚣里夹带宁静,暴烈又柔顺的,那截软红凋在李师焉掌中。
乘白羽嗓子里细细呜咽,慌乱去扯李师焉:“别你别!”
“不成,”李师焉唇边一星半点白斑,眼中至深至浓,“不然怎么说是诚心。”
说着喉头一滚,舌尖伸出来不急不缓在唇周扫过。
……臊得乘白羽眼睛只是乱瞟。
李师焉倾身覆他身上,他一双腿好比柳条,自动自发环在李师焉腰侧。
“阿羽,”李师焉淡声笑道,“不躲我了?”
“嗯,快、快些。”
他张着眼睛咬着唇往李师焉身上贴。
他身上真是热,内里更热。
嵌进宮囗,
他双臂攀在李师焉肩臂,腰腹处一弹,
李师焉怜惜地吻他:“别咬嘴唇,仔细要出血。”
“乖阿羽,容容我,嗯?”
李师焉哄着,搂着安抚,掌心盖在他小腹上平息战栗。初时仅纳首眼,待渐宽泛,汩汩盈盈,缓迎至尾,两人同时叹息出声。
“要、要……”
李师焉后撤几分,观其缓张肆曳无所不容之态:“要什么?”
乘白羽双眼无神,喃喃:“要穿了。”
“呵,”
李师焉垂首贴他耳边,
“不会,阿羽这里贪吃得紧,一味缠着要吃呢。”
“……”
“你如今话多了,”
乘白羽缓过来一些,“该身体力行的时候话多,你的诚心就是这样?”
一面颐指气使一面轻拍李师焉腰背催促。
李师焉笑开:“莫急。”
将他两只腿挂在臂弯里双关抱定:
“阿羽,今日你须受着。”
“莫娇气,莫喊累,这份诚心你且好好收下,知道么?”
乘白羽顾不上答,款动腰肢。
此后没几息功夫,他便动不得了,狂风不胜随波逐流。
没有,没有过的。
乘白羽眼神涣散,李师焉一向温柔,少有如此激烈时刻。
太乱了,有什么东西,白晃晃的,在很远又很近的地方一下一下闯入视野,乘白羽看半天才发现原来那是他自己的小腿,被李师焉提动摆弄,横斜支着,不像话。
“小雀儿顽皮,乱蹬,该罚。”
李师焉一掌合握他两只脚踝,摈在一处挣动,乘白羽张张嘴,眼皮乱颤,脚背打得绷直。
“幌到了……”
“幌到什么?”
李师焉诱哄,“乖,是哪里,说出来。”
乘白羽气息微弱:
“……幌到芯子里了。”
“对,幌到阿羽芯子里了,受不受用?”
……
百余下,正紧要处,李师焉卖在里面不动也不挪窝,捉住乘白羽的手十指相扣。
“说说看?”李师焉眼睛微眯,“近日在闹什么脾气?”
“……不然别歇,”
乘白羽推人,“不然你就先出去。”
李师焉不依,一个劲奢楞着逞风,乘白羽可着心意一半空悬,半真半假道:
“不知你哪一日扛过雷劫就见不着了,我不得先适应适应?”
“胡话,”
李师焉松一口气,“原来是这件。小雀儿学人胡言是不是?谁说我要飞升了?”
乘白羽比方才还不知道该往哪看,索性闭上眼:“大乘境界,随时有可能飞升。”
“我不去,”
李师焉俯身啄吻,嘴唇轻轻挨着他的眼皮吻弄,
“乘白羽,这话你听着了,我等你。”
“哎,痒,”
乘白羽偏头躲开,静一静,“真的?”
“嗯,”李师焉握着他的手郑重道,“我等着你也到雷劫,一同去玉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