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龙傲天成婚百年后(56)

2025-07-17 评论

  真是个细致的人。

  “师焉……咳咳咳……”

  开口才发现嗓子干涩非常。

  “你醒了!”榻边一人大呼小叫。

  乘白羽定睛一看,喜色浮上眉梢:“小阿杳,你回来了。”

  “嗯!”霜扶杳扶他起身,端水,“你先歇一歇,阁主正在外面和雪母理论呢。”

  乘白羽抿两口水,霜扶杳又问他饿不饿。

  大约是李师焉喂过他辟谷丹之类的丹药,倒还好。

  他拉住霜扶杳:“你有没有事?”

  “我有什么事!”

  霜扶杳连连摆手,“刚刚到神木谷,咱们的人就来了!”

  “嘿,你不知道,”

  霜扶杳绘声绘色,“咱们清霄丹地平日不声不响,谁知随手发过去几个人,个个都能将妖族最高阶的妖将打趴下!谁还敢强留我?”

  “我……”

  乘白羽沉思,“今日是十几了?”

  “还十几呢,今日是八月廿三。”霜扶杳道。

  啊,竟然睡这么久。

  就要看孩儿。

  霜扶杳摇头:

  “你的孩子,一个在丹室,另一个也在丹室。”

  “小的那个,李阁主设里三层外三层禁制,只有他能靠近照料,乘白羽你暂时看不见。”

  “大的那个,倒是可以看。”

  乘白羽垂着眼睛不说话。

  “他们都不肯说,”

  霜扶杳觑着,“舟舟究竟犯什么事?被李阁主押在披拂阁禁牢。那地方几百年进不了一个人。”

  乘白羽想一想:“烦你走一趟,领他来吧。”

  “好嘞!”霜扶杳跳起来,“就等你一句话。”

  少时,乘轻舟进来。

  衣裳头发尚整洁,看来李师焉只是关押,并没有怎么样。

  “阿爹……”

  乘轻舟不敢上前,张着眼睛上下打量,“阿爹无恙,我也安心了。”

  霜扶杳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乘白羽定定看着这个孩子,好一会子才道:

  “我原想召一只貘兽,或者使别的法子,将你种蜚的记忆抹去。”

  “种蜚?是什么?”霜扶杳问。

  乘白羽道:“看阿舟愿不愿意告诉你吧。”

  “阿爹。”乘轻舟英挺的瑞凤眼里闪出泪光。

  “后来作罢。今日是蜚蝣,谁知明日还有什么?”

  乘白羽语气稍冷,

  “心念一旦生出,灭是灭不干净的,再多法子也只是徒劳无功。”

  “阿爹,”

  乘轻舟撑不住,“阿爹莫这般与我生分……我猪油糊心才会言行无状,万没有怨怼之心——”

  “有也是应该的,”

  乘白羽打断,“将你独自扔在这里七十载,将你困在幼童的躯壳七十载,都是我替你作出的选择,眼下你长大了,想选旁的路,我不怪你埋怨我。”

  “什么啊!”

  霜扶杳彻底惊呆,

  “不在这里避祸要去哪里啊?被探出妖骨抓去红尘殿,陪乘白羽你一起过活死人一样的日子吗?”

  “不必说了。”乘白羽摇头。

  乘轻舟大恸,叩首不止,乘白羽偏过头只是不受。

  “你不必给我赔不是,”

  乘白羽只道,“李阁主不欠你的,你得空去给他赔个不是吧。”

  瞟一眼霜扶杳:“还有阿杳,阿杳也是真心待你好。”

  “我知道,我知道,”

  乘轻舟千万般悔恨,

  “有时修炼进境太快时,才会有这些该死的念头,往后再不会作这般想,阿爹,阿爹,别生我的气,好么?”

  乘白羽垂目不语。

  所以,蜚蝣果然不会灌输新的念头。

  只会暴露一个人原有的恶念。

  他真的不是不肯原谅阿舟,而是……

  “生你的气?”

  李师焉怀抱一只襁褓大步走来,“乘轻舟,子系中山狼。”

  “你爹哪里舍得生你的气?”

  “他是气他自己。”

  乘白羽一呆。

 

 

第41章 

  一呆复一哂。

  是啊, 阿羽是在生自己的气呢。

  他亏欠乘轻舟委实太多。

  这话压在胸口说不出、咽不下,怎么到李师焉嘴里,便好似能说了呢?

  再难宣之于口的真话, 再重于千斤的郁结, 李师焉也替他说了。

  “醒了?”

  李师焉走来摸脉,又观瞳孔神色,松一口气, “醒了。”

  “嗯, 醒了, ”

  乘白羽伸出手, “你辛苦,雪母送走了?”

  李师焉自然而然握他的手:

  "她也敢真正与披拂阁为敌,赔一顿不是,推说蜚蝣是她手下人越俎代庖,她不知情。"

  沿床榻坐下, 又道,

  “你才是辛苦, 脸又窄一圈。”

  “啧啧啧!”

  霜扶杳大声打趣, “你们两个不害臊, 我和舟舟先回去啦。”

  “回去?”

  李师焉长眉扬起,“你自回你住处,他回不去。”

  霜扶杳小诡计被戳穿,臊眉耷眼。

  乘轻舟道:“我害得阿爹……我愿往禁牢服罪。”

  乘白羽并不想论谁的罪过。

  若真的细论, 他觉着他自己罪过大一点。

  可是, 耳边不住想起乘轻舟说的那些话,锥心跗骨。

  想看一眼新生儿,又怕……

  忍着没看, 乘白羽央李师焉: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给阿杳好好看看,别又有什么蛊虫。”

  李师焉奇异看他一眼,掌心一张,灵力兜头朝霜扶杳笼去。

  一息。

  两息。

  乘白羽抓住霜扶杳的手腕切脉,两人一齐皱眉。

  “难不成果真中了烛龙的蜃气?”乘白羽夷犹。

  “也不像,”

  李师焉道,“致人晕厥,未知雪母用什么药,或许药效残留也未可知。”

  霜扶杳瑟瑟发抖:“不、不会吧,我不想死。”

  “别瞎说。”乘白羽嗔道。

  脉象不好,但好像又没什么大碍?

  两人写药案,钻研一番,勒令这个小花妖每日来诊脉。

  看这情形,乘轻舟膝行至榻前:

  “阿爹,我始知雪母险恶用心,儿子实在是不该中她的设计,说出许多混账话,惹阿爹伤心,求阿爹饶过儿子这回。”

  “……”

  乘白羽想叫起,几次张嘴没说出话。

  李师焉不客气道:

  “你爹几次想看你妹子不敢看,怕扎你的眼,他饶过你?是你饶过他罢。”

  “哪有……”

  心事被说中,乘白羽无意识地辩白。

  随后惊喜道,“妹子?是姑娘?”

  “是,”李师焉抱与他瞧,“一名女娘。”

  女婴正睡着,睡颜安稳,菱唇长眼,鼻峰与眉骨轮廓宛然,像极了乘白羽。

  像乘白羽,自然也很像乘轻舟。

  乘轻舟抻着脖子瞧,唇边不自觉绽出温柔笑意。

  乘白羽看见,心里一舒。

  “你来。”他冲乘轻舟招手。

  “阿爹,”乘轻舟赶着凑过去,“不气我了?”

  乘白羽摇摇头:

  “你果真觉着我从前待贺盟主的心,不如贺盟主待我?”

  “哼。”边上李师焉意味不明冷哼出声。

  “不是!”

  乘轻舟急忙否认,想说什么又不得头绪,

  “只看阿爹这几个月,笑得比过去几十年都要多,即知在贺盟主身边阿爹一定不开心,这、这与谁待谁的心……”

  乘轻舟四下着急语无伦次,最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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