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我不吃!(37)

2025-07-19 评论

  单子上的异常数据都被标注出来,有几项的数值到了有些刺眼的地步,扫一眼就心惊肉跳。

  他看着其中最关键的一个指标,声音有些轻:“这位……病人的信息素水平,怎么会这么高。”

  魏庭风下意识地想收起单子,想保护友人的隐私。但窦长宵好像只是出于求知欲发问,自己这时候突然遮遮掩掩,未免太不自然,只好中途又硬生生停下了动作。

  对方看起来像是真的很好学,接连抛出几个问题:“腺体的稳定值也很糟糕,我没有在其他病人的单子上看到过类似的数据。那张影像图,他的腺体比平均值要小一些。浓度这么高的信息素在他的腺体里,真的不会有危险吗?”

  “……”魏庭风发现悟性太强也不是什么好事。窦长宵只是跟着他学了两周,对各项数据的判断居然都基本准确,快把他好友的腺体从里到外都给分析透了。

  他正打算找个由头糊弄过去,窦长宵却没给他这个机会:“我想请教的问题有点多,可能会耽误一会儿。能占用您的午饭时间吗。”

  “嗯?可以啊,用不着这么客气。”魏庭风不知不觉就被带了节奏,最后跟窦长宵找了个地方,边吃饭边解答对方的疑问。

  对方没有再接着刚才的话题聊下去,提了几个实习中比较常见的问题。

  魏庭风也就放松地一一解答。

  午饭吃下去大半,窦长宵才仿佛是突然想起来刚才在科室里那回事:“您跟刚才那位病人是朋友么。”

  魏庭风怔道:“你怎么知道?”

  “一般的病人,走之前会把检查单带走。他却没有。”

  魏庭风没有否认,对这件事并没有太避讳:“……嗯,是我朋友。”

  “他走的时候,我看您脸色不大好。他是……”窦长宵低着头,用筷子拨了拨饭粒,声音听上去漫不经心,“病情很严重么。会有……危险吗。”

  魏庭风闻言走了会神。宁烛的腺体病知道的人不多,他也尽自己所能帮对方保密,几年来从未向什么人透露过。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问起他。

  这秘密份量沉重,在他心里经年累月地压着,尤其宁烛在某些时候犟得像头牛。有时他真的很想找地方一吐为快,把宁烛那家伙痛骂一顿。

  魏庭风一回神,发觉窦长宵不知何时把视线抬了起来,神色分明看上去沉着,却不知为何给人感觉他此刻其实是紧绷着的。他忙笑了下,没说实话:“没有生命危险。”

  对面Alpha身上无形的紧绷感缓缓地散了,“哦”了声,不再用筷尖戳饭粒了,开始正经地用餐。

  魏庭风没觉察对方身上的变化,接着说:“不过你也看见报告单上的指标了,信息素长久地保持这样的异常水平……”吃饭说这些似乎不合适,他停顿了下。

  窦长宵:“会很难受么?”

  “……平常还好一些。”魏庭风又继续说了下去,“发情期很难熬。不过那家伙很能忍。”

  窦长宵回想起来,那天在安江姓宁的状态不对劲。他先是皱眉,而后手指僵了僵,后知后觉当时跟自己同处在狭小车内空间的宁烛,可能是在发情期。

  “他用的那种抑制剂,副作用比普通的要大得多,所以我一直催他找个高匹配的Alpha,以后抑制剂能不用就不用。”

  窦长宵:“……”

  “结果,”魏庭风冷笑了一下,说起这遭就来气,“结果那家伙两个月前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Alpha,却告诉我说没戏!”

  合适的Alpha。

  窦长宵:“。”

  两个月前……

  他回忆,自己给姓宁的闻信息素是一个月之前的事。

  所以姓宁的找的Alpha不是他。

  窦长宵:“。。”

  “我就没见过他这样的,工作上那么精一个人,竟然第一次见面就直接对那Alpha说……”魏庭风牙都要咬碎,“让人家标记他?这说的是人话吗。”

  “……”窦长宵恢复了平静,赞同地点了点头。

  哦。是我。

  魏庭风好容易找到一个吐槽好友的机会,噼里啪啦连珠炮似的一顿念叨。

  窦长宵默默地听着,边梳理起信息。

  他察觉到魏庭风在说起宁烛病情的时候有意避过了一些事情,也许跟那个难熬的发情期有关,也许是别的。窦长宵难以分析,也感觉到魏庭风不会轻易透露。

  在画展那次,姓宁的晕倒……是否也跟他的腺体有关?如果是,那么即便没有生命危险,他的病情也是个极大的隐患。

  以及,姓宁的两个月前让自己标记他,按照魏庭风的说法,似乎目的是为了治病。

  回想起来,对方从一开始提出的种种条件,似乎都跟信息素有关。标记,闻信息素……除此之外没有提出任何其他的亲密举动。

  “……”窦长宵忽然梗了一下。

  原来我也不是他的菜。

  ……他面无表情地继续梳理。

  既然姓宁的当时找上我是为了治病,那他怎么能确定我跟他的匹配度一定高呢?

  即使Omega会对匹配度高的Alpha的信息素有所反应,那至少也要先接触过才行。

  可自己分明是在一个月前才给那人闻过信息素。

  窦长宵匪夷所思地蹙了下眉。

  *

  傍晚,宁烛在公司食堂用晚饭。

  他右手边搁着餐盘和柳橙汁,左手还放着手机在回复信息。

  项目部下周前要加班赶方案,宁烛也得奉陪,边吃边看群里发的资料。

  倏地,一个被诸多消息压到底下的联系人发来信息,就这么突兀地被顶了上来。

  【长宵:】。。

  宁烛掠一眼,吃饭的动作就停住了,喝口果汁压压惊。

  他打字,学着对方回了两个标点符号。

  【宁火虫:】??

  【长宵:】两个月前,在夜场外那一晚,我让你戴好颈环

  【长宵:】你没有照做对吧。

  “咳噗——”

  宁烛一口果汁呛进了鼻子里。

 

 

第26章 

  一时间,食堂的其他管理纷纷朝宁烛看了过来,观看老板的失态。

  宁烛找纸巾擦了擦脸,诸多问题接连冒出来。

  什么意思?这小子为什么突然来兴师问罪了?他怎么发现的?

  不会是诈我吧?上回放自己走得太轻易,那小子回过味来不解气?

  【宁火虫:】说什么呢^^

  【长宵:】。

  【宁火虫:】真的没有

  【长宵:】^^

  宁烛:“……”

  他从那个可爱的颜文字里觉出一丝凉意,这种感觉就像是做了件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坏事,某天却忽然被人戳穿,且揭穿他的人格外笃定,好像开了上帝视角。

  宁烛怎么也想不通窦长宵是如何察觉到的。

  料想对方不可能有证据,顶多是有所猜测,宁烛定了定神,喝完剩下的橙汁,后背凉飕飕地回了办公室。

  前两天刚在纪驰面前扬言说最近运气好,然而这段时间频频点背,宁烛在办公桌前忍不住嘀咕:“难道前段时间作孽太多,尝到报应了?”

  没成想一语成谶。

  两天后的凌晨北城下起了雨,宁烛被老赵送到公司时雨势正大。

  旗胜大楼门口有一小段台阶,中央是正常的石阶,两侧是垂直于台阶的无障碍坡道,以方便保洁车这类装载小车通过。通常早晨进出的人多时,许多员工也会走两边的斜坡。

  宁烛是那种能走近路绝不绕道的人,从侧面的停车场里出来,踩上离自己最近的坡道。上到一半时,熟悉的眩晕感毫无预兆地席卷而来,他身形一晃,加之脚底下地面湿滑,整个人就这么重重地栽了下去。

  门口两个保安远远地看见,连忙赶过来,把宁烛从地上扶起来。宁烛意识还在,但摔倒时右手手腕先着地,一阵钻心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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