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0-1(145)

2025-07-20 评论

  以周言晁的资历完全可以就读国内最好的大学,周泽铎更倾向于让他去海外留学,周言晁只需在一定时间内从两个优选中作出抉择。

  周言晁推开书房的门,扫见里面的人,这里比往常热闹,多出几副生面孔。

  “抱歉,我来的不是时候。”周言晁嘴上道歉,却还在往里走,众目睽睽下自行找了个位置落座,盯着多出来的三个陌生人。

  如果只是简单的生意,闵女士不会出现在这里。

  “……”

  书房陷入沉寂。

  他们似乎在商谈其他重要的事,因为周言晁的存在而有所顾虑地看向周泽铎。周泽铎打量这个无礼的儿子,若有所思道:“或许,你们觉得他如何呢?”

  三人愕然。

  周言晁不理解他们在谋划什么,但清楚周泽铎的品性,反正好东西是落不到自己头上的,“要我做什么是不是该跟我商量一下?”

  “……”

  近期闵恩情绪不稳定,有时候甚至具有交流障碍,她会过滤旁人说的话,即使听清了也是掐头去尾或将提取的信息碎片化,她脑子里像有一个废旧的工厂,胡乱加工接收到的语句,回复也经常是答非所问的,重复的,没有重点或实际性内容的。

  她有时不能回忆当天发生的琐事,下楼说晚饭要去花园,但实际上她在十分钟前才散步回来,偶尔时间线也是紊乱的,某天周泽铎回家,她问“你不是出差吗”,但出差已经是上个月发生的事了。

  她也会分不清人,把周言晁错当成周泽铎。随后,周言晁会替他父亲挨一顿打。

  周言晁不气也不恼,甚至担心她扇耳光把手弄疼或者踹自己时不小心滑倒,主动找来各种棍棒或刀具,即使被弄得鲜血直流也不在乎。

  周泽铎得知后只对于妻子居然认错丈夫这件事表示愤怒,但他不会打骂闵恩,最终将怒火全发泄到周言晁身上。

  周言晁同他向来不讲父子情面,还火上浇油,指着脸上的指印,挑衅地问:“怎么办?她现在会把我认成你了,你打算用我来捆绑住她的时候没想到会生出一个替代品吧?”

  周泽铎掐住他的脖子。

  “你,现在,连她的负面情绪,呃,也挖掘不了。”

  “这怪谁呢?不是你把人放走的吗?只要地下室的那个人在,闵恩就不会这样,她会担心那人的安危,就会强迫自己时刻保持清醒。”周泽铎一笑,“难道不是她把你错认成我,才动手打的你,平常她愿意碰你吗?”

  周言晁眸色沉了下去。

  佣人们不敢言,舍不得这份高薪的工作,只能默默看着这一家三口各发各的疯。

  直到某日,事情发生转变,一组医药研发团队与周泽铎商量合作,话里话外都是在说拉投资的事,他们目前资金链断了,无法进行实验,走投无路来碰碰运气。

  队伍规模不大,其中的每一个成员履历都十分优秀,但周泽铎对他们提出的设想并不感兴趣,他认为有关变性药物的开发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定会成为众矢之的,饱受诟病。

  但周泽铎注意到,身旁的闵恩表情闪过一丝期待,那一瞬间,木讷的人像是活了。为博妻子一笑,周泽铎打算先开展合作,但无论实验成功与否,他也不会让药物流通到市场上。

  每月都有人定期汇报实验进度,周泽铎对那些数据丝毫不上心,目光从始至终落在闵恩身上,闵恩娴静垂眸,神情专注,任由头发被alpha把玩。

  光靠数据理论支撑是无法完成的,还需要对象进行实践,出于人道主义,他们不能强制要求他人变性,所以提议希望周泽铎帮忙征集志愿者,同时也方便他们筛选最合适的人选。

  周泽铎决然拒绝提议,他明白此举会导致自身利益受损,随后项目也因此停滞不前。

  今天,他们齐聚在这里,也是就此事进行再讨论。团队原以为周泽铎是想放弃研发,但不曾料到他居然愿意将自己的儿子推上实验台。

  正当三人揣度周泽铎是否是在说笑,下一秒,周言晁却道:“我愿意。”他们纷纷转头看向才毕业的高中生。

  长期锻炼,他的身体素质已经达到实验标准,过往的经历也赋予了他远超常人的疼痛耐受能力。

  不用再考虑人道主义,从父母到实验体本人都支持这项基因改造实验,研发团队就此进行内部商议,有人认为一旦出事要是追究下来,凭周泽铎的性子,整个团队的人一个也活不了,但也有认为如果周言晁参与实验,作为父亲的周泽铎一定会提供全球最优质的医疗资源,将一切风险降到最低。

  圆桌上敲定最终人选。

  “你好,我们目前团队分为三组。我是一组组长张茹。”

  “二组,何栐。”

  “我是三组组长,刘佳志。”

  实验基地内,周言晁与他们面对面,之间相隔一张白桌,他安静地坐着,注视面前的人,“你们好。”

  张茹将他的体检报告放在桌面,“医疗设备检测你的身体数据都没问题,但还是想和你了解一下其他情况,有既往病史吗?或者做过什么手术吗?就连是小手术也需要你如实汇报。”

  周言晁想了想,“假牙也算吗?打拳击的时候牙被打掉过几颗,种植了新牙。”

  张茹说算,“还有呢?从小至今,还受过什么伤。”

  “小时候左耳耳膜穿孔过,不过已经愈合了,只是现在偶尔会有耳鸣,摔倒地上,肋骨断开刺穿了脏器,本该死掉的,结果又被抢救回来,康复时伴随轻度脑震荡,后面因为饮食不规律以及服过毒,洗胃太频繁,目前胃可能不太……”

  张茹她从其中探究出自残倾向的意味,尽可能详细记录,直至结束周言晁的情绪十分稳定。

  张茹便开门见山道:“那你身上的疤怎么来的?”

  表面看着无比健康的人,褪掉衣物,显露出伤疤,尤其是胸膛上的刀伤触目惊心。

  周言晁这才想起,他摩挲皮质的腕表表带,“割过腕,但是伤口不是深。”

  “胸口上的呢?”

  “用刀捅过心脏的位置,但差了两厘,加上年龄小,力气也不大,捅得不是很深,所以又被救回来了。”

  “那生.殖.器根部的疤呢?”

  “去年第一次发.情期,不希望自己产生任何性冲动,想要割掉,但才划开一部分就被监控那边的人发现了,送进手术室缝合。”周言晁从病床上恢复意识后,还想重新对自己进行阉割。

  但管家劝说表示,如果小便失禁,闵恩可能会更讨厌,周言晁说愿意挂尿袋,管家继续直言还是会有味道,他才只好作罢。

  张茹不语片刻,“你觉得alpha的生殖器对你来说是什么?”

  周言晁头一回被问及这个问题,他沉思着,在他所认识的alpha中普遍将它视作宝物,与身体强弱挂钩,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用它实施奖惩制度,它好似是一条隐形的规则,剥夺他人的权利,可以令部分群体屈服。

  但周言晁甚至不重视其排泄作用,他认真思索后,最终为这个器官安上一个自认为合适的形容。

  “体外肉瘤。”

  “这是你变性的理由吗?”张茹问。

  “不是。”

  他随后继续沉默,不愿再过多透露理由。

  研发团队想破脑袋也不理解,为什么会有父母同意亲生骨肉进行存在诸多不确定性的实验。

  只有周言晁明晰周泽铎的想法,自己成为omega,对他的威胁力将骤减,就无法再同他争夺闵女士。

  闵女士的默认可能是出于不在乎或者她的精神状态已经不足以她进行深度思考,更别提分析利弊,如果她清醒过来也还是会表示赞同,至少周泽铎无法通过延绵子嗣来巩固家庭这个小型阶级单位的统治,周言晁不具备所谓的继承能力,这个“统治领域”可能会落到毫不相干的alpha的手里。

  但那又如何,她最希望的就是看到周泽铎亲手建立的堡垒坍塌。

  “变性是漫长的过程,从药物的注射到吸收这个过程可能会让你觉得异常痛苦,体内激素越趋近alpha,痛感越明显。但你要清楚,变性对身体造成的伤害也许是不可逆的,如果你无法承受,我们可以终止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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