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0-1(190)

2025-07-20 评论

  细密如雨的吻落到眼周。

  他好希望周言晁身上长满眼珠,那样就可以无死角地注视自己。

  周言晁看不清一切,低吟在亲吻中也被人一次次吃掉了,就连从喉咙里发出的沉闷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伴随节奏的。

  喝下去的酒化作泪水、汗水等,以其他方式尽数从体内各处不断涌出。信息素不再受控制,从沙发这小块区域蔓延到房屋各处,持续高频刺激谢谌的神经,又悉数作用回周言晁身上,如此往复,无休止般,直到人丧失知觉,感知不到身体的存在,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还在余韵里颤抖抽搐着。

  谢谌将透明的水舔舐干净,又亲了亲绯红的面颊,低声耳语说:“现在还觉得我是因为安慰你,才说你信息素是香的吗?”

  周言晁红肿的嘴唇颤动着,双眸迷离,连眨眼的气力都殆尽,漆黑的眼瞳经灯光点缀像两颗玻璃珠子,汗泪交错间,整个人静止在最激烈的一瞬,他注视着模糊的人脸,所有感官都被冲撞到失灵,接收不到任何外界的信息,能听到的只有自己不正常的呼吸和心跳。

  谢谌撩了撩自己额前碍事的头发,发梢的汗水随即掉落到alpha紧缩痉挛的小腹上。谢谌俯瞰着他,“那就没办法了。你不信的话,我们继续吧,有关你信息素的东西,我都会全部吃下去的。”

  “……”

  周言晁猛地睁眼,宿醉后头痛欲裂,正欲起身,先是察觉到不正常的酸痛,后发现自己被手臂禁锢着,转头看到熟睡的人脸。

  尽管平日里也是同床共枕,但不同的是,他感受到不隔衣物、肌肤相贴的炽热。

  “……”

  周言晁顶着疼痛站在卫生间的镜前,看着一身错落的吻痕,夸张到好像被什么野兽撕咬过,摸哪儿哪儿疼。

  但是,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第137章 死不如病

  两人一起清扫狼藉的地面, 谢谌用沾有消毒液的抹布擦拭沙发,庆幸买的是皮质的,“你真的全忘了, 还是觉得丢脸不想认,故意骗我的?”

  “真记不起来了,我现在头还是疼的, 我说了什么吗?”

  谢谌背对着周言晁,想到了什么停下手头的活儿,漆黑的珠子来回转动几下,再一眨眼, 眉目都浮出笑意,“没, 你没说什么。”

  周言晁将散在地上的衣物捡进脏衣篓, 每一次弯腰都觉得自己随时可能就地散架,他钻到桌下捡到自己的内.裤, 思考几秒,不理解这个为什么会在这儿。准备撤出去, 转头时不留神,脑袋差点撞到木椅的一角,第一视角的记忆以幻灯片的形式快速在脑海中切换。

  人脸是模糊的, 声音是朦胧的,依稀想起的只有温度,吐在皮肤上的呼吸、抚摸身体的手掌都炽热滚烫。

  周言晁沉思后睨着他问道:“你是不是想给我弄, 但我硬不起来。”

  “……你记起来的就这个?”

  经昨晚一遭, 谢谌再对上周言晁的眼睛,意外地觉得纯真,尤其配上那副黑框眼镜。

  昨晚他是想帮周言晁, 但真到酒劲儿一上来,哪儿都软,要不是搂得紧,感觉骨头都会化成水从指缝里流走了。

  谢谌想何必直言戳人痛处,便没解释。

  单纯的性并不能增进心的距离,两人的相处模式并没有变,各怀疑惑,但又觉得无足轻重,问出来也无法靠近对方,也无法推开彼此。

  下午茶时间,谢谌坐在落地窗前,面前的小桌摆在一杯红茶和一小块柠檬蛋糕,享受淋在身上的阳光。

  历经几日风雨,暖阳格外的耀目。他翘着二郎腿,将放在大腿上的小说被翻到最后一页,留有最后一句——

  “自由即牢笼。”

  谢谌合上书,走出房门撞见伫立在门口的周言晁,提议说:“出去走走吧。”

  电梯里还有一个下楼遛狗的老太太,谢谌拿着一把黑伞踏进去,背对着她,留意脚边乱窜的泰迪,又看着它被主人抱起搂在怀里。

  谢谌查看时间,下午三点,正是一个好时见,“难得没下雨了,再不晒太阳我真的要发霉了。”

  身后传来老人的笑声,“这儿哪儿都好,就是天气不行,一个月都没几天出太阳。”

  谢谌被陌生人接话,有些莫名其妙,转头瞥了她一眼,太久没和活人说过话,语气尤为僵硬生疏,“是啊,嗯,是的吧……”

  1楼到了。

  “去哪儿?”周言晁问。

  “我就随便到处走走。”谢谌晃了晃手腕上监测器,“反正我一出门他们都知道。”

  老太太面色凝重地跟着出了电梯,怀里的狗被抱得太紧叫了几声,她连忙松掉一些力,又听到前面的人继续自说自话。

  “你出现的频率变少了,是另外一个占了你的磁场吗?”

  “虽然还是想不通为什么有两个,但是心里大概有答案了。如果时间是无数个节点相连而成的,你是处在爆炸后的某一个点,他是在爆炸发生时或者之前的某一个点上,所以一个是鬼魂,一个是活人。”

  那个周言晁以何种形式穿越到自己所处的节点的呢。谢谌并不在意,他走出单元门,撑开黑伞,转身迎接魂魄形态的周言晁,就像这个花一年时间才飘到自己身边一样,谢谌觉得那个也并不容易。

  一想到这儿,谢谌有所悸动,笑着将周言晁接到伞下。

  在老人眼里,大晴天打着黑伞的omega顶着苍白的脸,说着天马行空的话,尤为瘆人。

  谢谌却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慢慢的、一点点的被幸福包裹,即使阳光都被黑伞拒之在外,也依旧温暖。

  谢谌目送快步离开的老人,释然一笑,“还好家里的监控被拆了,不然又要被他们当作神经病,加大药物的注射剂量了。”

  他偏头看向周言晁,对视着,淡淡道:“如果这真的是病的话,那让我好起来和让我去死也没区别了。”

  路过卖腊梅的小摊贩,谢谌临时起兴停下挑选。卖主是一个年轻的女omega,她闻到谢谌身上的信息素,“你的味道好特别啊,乌龙茶里有淡淡的泥土味。”

  谢谌支着伞专心挑选出一枝腊梅。

  “就这一枝吗?”

  “嗯。”

  只是心情好,临时买一枝来玩儿。

  “来买花的omega都很少呢。”女omega将这一枝梅花包进纸里。

  买花的顾客大部分都是beta,有的alpha或omega是不允许私人空间存在除自己或伴侣信息素以外的香气。

  “好不容易出太阳怎么还打伞呢?你已经够白了,不用担心晒黑的。”

  谢谌依然置若罔闻,付完款抱着腊梅离去,刚转身就看到距离自己只有几步的周言晁。

  谢谌已经习惯这种被捉.奸的感觉,站在原地等周言晁踱步靠近。

  周言晁什么也没说,但谢谌从那双眼睛知道他有很多话。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不要老惦记那些医嘱。”

  “你下次出门前能不能跟我说一下?你想去哪儿我陪你去。我不想心惊胆战地打开软件查看你的定位。”

  “……好。”

  女omega见状解围,“这是你爱人吧?帅哥,你也别怪他,他只是想给你买束花。”她说着又塞了一枝腊梅给谢谌,“成双成对,祝你们百年好合。”

  谢谌夹在两个周言晁中间,看着手里一对腊梅,“……”

  脸颊两侧被一鬼一人盯得发烫,谢谌睒了睒眼,僵硬地开口,“我再买一枝。”

  伞太小,容纳不下三人。回去的路上,周言晁被隔到伞外,但和谢谌相握的手十指紧扣。

  谢谌腋下夹着花束,目光落在与自己同撑一把伞的周言晁身上,心想:只有自己看得见,会寂寞吗?

  谢谌将花放在茶几上,“你今天状态怎么样?”

  周言晁关上房门,不清楚他是在问幻觉还是问自己,“我吗?”

  “嗯。”

  “什么意思?”

  “我觉得有点热,应该是发情期真的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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