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你们没发现,神使冕下说的是“好久不见”,他们居然认识的吗???让我烧烤一下]
[别烧烤了,我猜说不定奥菲冕下也是一个虔诚的信徒,虫神在上,信徒和信徒之间都是有感应的]
喀戎只觉得这只雄虫的语气好得过分,不像是单纯招待客人。他下意识看了眼奥菲,又看着眼前这位高贵又神秘的神使,内心忍不住浮现一丝疑惑,这两只雄虫似乎很熟悉彼此?
就在这时,奥菲忽然侧身一步,挡住了喀戎探究的视线。
“省省你那套说辞,冕下,您的神明没教过您——不要乱看别虫的雌君?”
涅法微笑。
奥菲瞥了喀戎一眼,两眼,终于还是没忍住:“我亲爱的雌君,需要我提醒您吗,我才是您的雄主,您最好不要把目光放在其他虫身上。”
喀戎笑出声:“好的,雄主。”
——
宴席设在遗迹外被风侵蚀的高台上,神殿残柱投下长影。
两张长桌平行而设。
左侧的长桌上,铺着淡金色的纱帛,琉璃质地的水晶餐盘中盛满色泽鲜亮的料理,每一道菜都经过精雕细琢,细碎的金箔点缀在甜点表面,空气中弥漫着香料与果酒交织的气息。
右侧的长桌上,粗陶器皿被随意地摆放在素白麻布之上,盛装着深色浓稠、原型难辨的食物,颜色厚重,气味也称不上诱人。
宴席四周,身着圣殿礼袍的神侍静立。袍子以灰白与浅金为主色,长及脚踝,却在肩背与腰部大胆裸露,线条柔美修长。他们怀抱巨大的大提琴,姿态端正,指尖在弦间游走,奏出低沉而悠远的旋律。
奥菲的目光迅速扫过全场,眼神瞬间落在沈池身上。他正在和一位亚雌神侍低声争执,而他身旁站着一只年轻的雌虫。
“这也太过分了!让我的朋友和我同桌!”沈池眉宇间带着怒意,声音不大却清晰,他指着右侧席位,“还是说,您觉得他们不配?”
那只雌虫没有插话,只是在沈池话落之后略微偏头,眼神扫过那神侍,眼神中透露出无法令虫忽视的傲慢。
涅法带着一贯的温和笑意出面解围:“沈池冕下,您误会了。我们坚信雄虫与雌虫之间应有秩序和分席,这不是歧视,而是敬重。”
沈池眉头一挑,明显不满,“涅法冕下,我不认同这样的传统,我的朋友理应和我坐在一起。”
[沈池冕下真的好体贴,居然为雌虫争取权利,感动得我想哭TT]
[呜呜呜,沈池冕下简直完美,不但长得可爱,性格也是超级棒!]
[旁边那个是加尔诺吧,第一军团少将,第一军团军团长的雌子,发出羡慕的声音]
涅法的笑意不减,眼底却闪过一丝淡淡的无奈。
他当然清楚自己为雌虫准备的食物远比雄虫那桌的“精致料理”更为珍贵。这些看似质朴的天然食材,皆由他亲自挑选,蕴含抚慰精神海的神圣能量。而雄虫桌上的光鲜装饰,不过是些经过工业美化的廉价加工品——空有其表,毫无实质。
所以,他垂眸,掩去眼中一瞬的讥诮。
让那些自命不凡的雄虫,吞下他们亲手创造的虚假繁荣,把真正的神恩,献给那些饱受摧残却依然沉默的雌虫——这是他今日献给母神最虔诚的礼物。
可作为神使,他必须以绝对温和的姿态面对母神的一切造物,他笑眯眯地回道:“沈池冕下,抱歉,在神明脚下,请一切以神明的规则为重。雄虫与雌虫,不应混坐。”
沈池不依不饶:“我尊重神明,但也尊重我的朋友,我愿意陪他坐到那一桌去。”
“沈池冕下,我可以坐哪里都行。请不要因为我惹来非议。”
沈池转头,眼中柔和:“加尔诺,你不需要委屈自己。你是我的朋友,不是附属品。”
涅法指尖一颤,险些维持不住表情,那些他精心培育的珍贵的天然食材,怎么能让雄虫糟蹋?
第11章 修罗场
那些他精心培育的珍贵的天然食材,怎么能让雄虫糟蹋?
必不可能!
涅法保持微笑:“既然如此……请两位在左侧就座,我会为您的伴侣安排特别席位。”
涅法望着加尔诺,眼底划过一抹隐晦的痛楚…让一位尊贵的雌虫与雄虫同席,他简直有负母神的教诲,罪无可恕。
此时,现场唯二的知情者中,奥菲笑出了声。
沈池侧过头,见是奥菲,神色一愣,随即想起他上次在塔洛斯星那番“雄虫比不上雌虫”的言论,眉头缓缓拧起:“奥菲冕下,以您的立场,雌虫们可不该吃这种粗制滥造的东西吧?”
奥菲挑眉,一脸理所当然地接话:“说得对,我们确实应该换过来。”
话音未落,他便迈步朝右侧雌虫那桌走去。
涅法反应极快,笑眯眯地伸手拦住,神使的指尖看似轻搭在奥菲腕间,实则暗含力道:“冕下说笑了。”他眉眼弯弯,后槽牙却咬得发颤,“传统总是需要尊重的。”
奥菲知道这位眯眯眼神使可不是表面那样好说话,他也没打算真把场子掀了,便顺势停下了脚步。
加尔诺出身贵族,是第一军团长唯一的雌子,性格张扬,素来目中无虫。他简单地向奥菲问安,却在经过喀戎时,忽地停顿片刻。他与喀戎四目相对,仅短短一瞬,眼神却陡然变得锋利,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与挑衅。
奥菲感知一动,视线自然偏过来,恰好与喀戎的眼神交汇。奥菲原本带笑的神情顿时收敛,眉头轻蹙:“你看什么?”
喀戎抬眉,声音低沉,带着这几日试探出的底气:“雄主,我也想坐到您身边。”
这几日的相处,让他看清奥菲并非资料显示的那般蛮横凶残,语气也慢慢找回了从前的本性。
奥菲眸色一暗,他抬手扯住他的衣领,逼迫他低头与自己对视。两人鼻尖几乎相触,呼吸交错间,奥菲的声音冷得像冰:“你该不会也想跟沈池坐到一起?别做梦了。给我乖乖坐好,别痴心妄想。”
[果然,这才是雄虫阁下应该有的态度,雌父说让我少关注沈池冕下,免得把自己看成恋爱脑,雌父果然是对的。]
[我怎么就沦陷了……奥菲冕下这张脸,哪怕每天鞭笞我我也认了!!]
喀戎垂眼轻笑,顺从地走向右侧席位。粗陶碗中灰绿色的菜糊正冒着热气,他用勺尖拨开表面凝膜,舀起一勺送入口中,
他忽然神色一顿,这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食物,却有着柔和细腻的精神力波动,温润地包裹住他压抑躁动的精神海。
他眸光微微一闪,低头掩住眼底的讶异。
这等品相的温养食材,在黑市上能炒出天价,根本不可能是随便丢给雌虫的劣等残羹。他忽然意识到右侧长桌的“简陋”根本是场骗局。
他若有所思地抬起头,目光毫无遮掩地投向对面——奥菲正翘着腿,手肘搁在桌子上,漫不经心地望着他。
两人视线在空中碰撞。
喀戎忽然笑了。他缓缓扬起嘴角,笑容肆意得像一团灼热的火焰。同时,他做了一个在军雌中绝对称得上出格的动作:左手扯住制服的衣领,大幅度向下拉了拉。
这个动作本身并不算太暴露,但配合喀戎那经过严格训练的身材,效果就完全不同了。布料撕扯的细微声响中,制服豁口逐渐扩大,露出经过上万次重力训练雕琢的胸肌轮廓。
更过分的是,他还故意让那片肌肉微微动了动,甚至还恶劣地调整了角度,让奥菲能清晰看到肌肉是如何在皮肤下弹动。
喀戎亲眼见证了一场堪称教科书级别的连锁反应:
奥菲的瞳孔先是紧缩成针尖大小,接着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他试图起身时被自己的椅腿绊倒,后脑勺撞地的闷响让全场瞬间寂静。
“冕下!”侍从惊慌地围上来。
奥菲却只是躺在一片狼藉中用手背盖住鼻子。他的指缝间隐约渗出一抹鲜红,温热的液体顺着鼻尖滑落。
“……冕下他流鼻血了。”有人小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