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瑟兰的存在是虫皇巡游途中一场露水情缘的结果。
又是个俗套的故事,在某一天,虫皇的座驾临时停靠在边境星系的补给站,一位当地向导被随手点中。黎明未至,华贵的悬浮车就绝尘而去。
直到十几年后,皇室事务厅才在某个贫民窟的角落里,找到了这个流着皇室血脉却瘦骨嶙峋的孩子。
喀戎思考片刻,才缓缓开口:“上次,您提到我的雄主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是不是因为那条视频?您想要他消失,也是因为这件事吗?”
洛瑟兰的眸中微微闪过一丝异样的情感,但很快恢复了冷静。他的表情难以捉摸,欲言又止的样子让虫更加疑惑。
“……还有其他的原因。” 洛瑟兰终于开口,但他的语气没有过多解释,“蒙特大公……也并不是一只好相处的虫。”
喀戎并不喜欢洛瑟兰的含糊其辞:“看来您也不是那么有诚意的想与我合作,请回吧。”
就在这微妙的时刻,奥菲推门而入。
但雄虫的脚步明显滞了一拍,本能的危机感让他向远离洛瑟兰的方向退了两步。
这只雌虫好像处于热潮期了,他闻到了雌虫翻涌的食欲。
奥菲自信可以凭借精神触手轻松抽飞任何雄虫,但面对一只战力点满的处于热潮期的、很可能神智不清的S级军雌,他无法确定自己能从中讨到任何好处。
洛瑟兰的目光几乎在奥菲推门的同一时间就锁定了他,他的呼吸明显变得粗重,眼底泛起血丝。
喀戎愣了下,随即想起两虫超高的匹配度,他一个箭步跨到两虫之间,宽阔的后背将雄虫严严实实挡住。
洛瑟兰迅速从口袋里抽出一支抑制剂,针头刺入皮肤。随着两支药剂推入,他额角暴起的青筋渐渐平复,呼吸逐渐平稳。再次抬头时,眼睛已经恢复了几丝清明。
“冕下,日安。”洛瑟兰的目光扫过奥菲,声音依然冷清。
随即转身,留下一句:“那我就先不打扰上将了,但是我刚刚的话,请您再考虑考虑。”
门轻轻关上。
喀戎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奥菲额头上的红印,他愣了下,眼神瞬间变得幽深:“雄主,您这是怎么了?”
那只雌虫的手……是在这里摸了多久?都留下红印了?
“嗯?”奥菲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额头还泛着红,也丝毫没有意识到喀戎在问什么,他抬了抬眉:“雌君,刚刚洛瑟兰跟你说了什么?”
这话听在喀戎耳朵里就好像是欲盖弥彰的掩饰,他的瞳孔微缩,眼神越发沉了下来。
空气有点沉闷,奥菲后知后觉察觉到了异常,但他的眼睛下一秒就死死黏在雌虫胸前。
他亲爱的雌君正慢条斯理地解着军装纽扣,一颗接着一颗。
蜜褐色的肌肉随着脱衣动作微微颤动,雌虫向他靠近,两颗粉色的果实几乎要蹭到他鼻尖。
第36章 沈池的婚礼
——
可可奶酪块垒分明, 随着靠近的动作变了颜色。
雄虫倏地凑了过去,一口咬下。
奶酪块的温度逐渐升高。
奥菲却倏地停下了品尝,向后撤开些许距离,
但他的手还牢牢地扣在雌虫劲瘦的腰上。
他微微偏头, 触角困惑地轻颤了一下。
雌君今天为何突然奖励他?
喀戎被那双氤氲着水汽的粉色眼瞳凝视着, 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他伸出手覆住雄虫的眼睛,吐息洒在雄虫的鼻尖:“雄主,您喜欢我的身体吗?”
奥菲毫不犹豫:“喜欢!”何止是喜欢呢, 他巴不得自己死在里面。
喀戎忽然低下头, 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 舌尖碾进雄虫的齿关,将他急促的呼吸堵在喉咙里,这个吻算不上温柔, 甚至带着撕咬的意味,奥菲有点喘不过气, 他晕晕乎乎地想, 凶一点的雌君,他也好喜欢好喜欢。
雌虫手指用力,在他泛红的额头上一抹。
奥菲吃痛地吸了口气,还没来得及递出个询问的目光, 喀戎就咬住了他的耳朵, 一边磨一边问, 嗓音低哑:“那雄主是更喜欢我的身体, 还是他的呢?”
“……嗯??”
喀戎眼神暗了暗,将光脑递给他,调出那条视频。
奥菲刚刚点开, 整只虫就被挪到了那张巨大的皮质转椅上。他刚刚坐稳,拉链就被齿尖勾住缓缓下滑,擦过奶油裱花袋的尖端。
奥菲的意识在熔岩里咕嘟冒着泡,他迷迷蒙蒙地看了眼视频,然后又把目光移到了下方雌虫棕色的发顶,他断断续续地解释着。
裱花嘴刮擦着蛋糕胚的内壁。
在雄虫断断续续的解释和他调出的资助档案投影前,恢复了理智的雌虫滚动着喉结,咽下了今日份的信息素。
奥菲深陷在转椅上,椅背微微后仰的角度让他悬躺着,喀戎低沉的道歉声包裹着他晕乎乎的脑袋,雄虫蓬松宽大的触角,无精打采地从他松散的额发间垂落下来,随着低缓声音的持续输入,开始有了些微弱的反应。
直到日理万机又理亏的军团长把堆成小山的文件搬到沙发上,开始一页页处理,雄虫才终于缓过神来。
他凑过去,窝进沙发,在雌虫温热的大腿上蹭了蹭,最后把脑袋扎进去,用力抵着不动了。尾钩懒洋洋地晃着,一下又一下。
喀戎替他理了理额角的碎发:“雄主,我们什么时候去拜访蒙特大公呢?”雌虫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点异样的沙哑。他靠在沙发靠背上,发丝凌乱,衣领也皱巴巴的。
照理来说,这是身为雌君无可推脱的责任:觐见雄主的雄父,象征着关系被正式承认,但鉴于他们这场婚姻的开始方式实在太过荒谬和戏剧化,这件事也就被一拖再拖。
奥菲的指尖正慢悠悠地在他裸/露的腰窝划圈,动作懒洋洋的,听见这话,手指顿了一下。
喀戎一瞬间好像看见雄虫眼下的肌肉抽动了一下,连带着牵动嘴角,露出一个短暂却克制不住的神情:厌恶,甚至隐约透出一丝暴戾。
喀戎愣了一下。
但雄虫很快把表情藏进了雌虫的腹肌,他蹭了蹭,嗓音闷在皮肤上:
“为什么要见他?”
喀戎抿了抿嘴:“毕竟我是您正式的雌君,应该去拜访一下您的雄父的。”
奥菲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唔”,听不出是敷衍还是回应。他的手掌顺着喀戎腰线往下滑,贴在雌虫尾椎上轻轻按了按,“洛瑟兰跟你说了什么?”
他就应该杀了那只碍事的雌虫……还有那个姓蒙特的老不死的。
喀戎下意识坐直了些,他斟酌着字句:“他说您雄父……不是个好相处的虫。我这么久没去拜访,他会不会生气?”
“……他不喜欢虫拜访他,包括我。你不要管他。”
喀戎愣了一下,可是资料里显示,奥菲是蒙特大公唯一的雄子,两虫之间的关系竟然如此不和吗?他看着雄虫深陷在自己腹部的精致侧脸,清晰地感受到对方传递出的厌恶和抵触。
成熟稳重的雌虫没有再问,自然而然地换了个话题。
不一会儿,屋内重新归于安静。
奥菲依旧窝在沙发里,整只虫像粘糕一样黏在他身上。脸颊就贴在喀戎的大腿上。
只有那条尾钩暴露着他的情绪,无规律地轻轻甩动着,偶尔划过皮面沙发发出细不可闻的沙沙声,偶尔擦过雌虫的腰际,末端开合发出咔嗒声,把喀戎原本平稳的阅读节奏搅得一塌糊涂。
喀戎低头看了他一眼。
雄虫正滑动着自己的光脑界面,在屏幕上那张巨大蓬松,完全不符合军团办公室画风的粉色绒毛沙发下点击了购买按钮,配送地址:第七军团指挥部,军团长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