傩乡纸师(109)

2025-07-29 评论

  “有些人嘴硬,自负,也好反复无常。性格也是目中无人。”

  “我,很为此苦恼,也魔怔了一样喜欢。”

  宣婴:“……”

  所以说,一个不喜欢麻烦的人却乐意和麻烦的人讲道理,大概是因为他真的是偏心谁太深了,明知道条条框框圈不住内心的情动,也索性就陪他一起疯到底。

  “我不擅长哄人开心,但是我能对你做到。宣婴不是我的劫数,但我也注定因他难逃。”

  沈选说着从摸画皮的头发到手指改为拨弄起这张欲盖弥彰的恐怖人皮,他本想着一切暂时平平淡淡就好,却总忍不住用手指逗弄他眼中这个‘刺猬’的耳朵尖毛。

  二人本就坐的地方很近,宣婴也不知道是不是嗓子哑了引起的特殊声音,他开始加重呼吸,特别像在沈选怀抱里的辗转呻/吟。

  都还在死撑不愿意松口,他们没意识到,房中不知何时变得越来越燥热。

  窗台上的月色很美,射下来的鬓边和耳边热度也暧昧不清,冷酷如冰的薄唇与含苞待放的唇珠一触即燃。

  千钧一发,宣婴推开了一个险些落在嘴上的吻。

  但侧面看,倒是把宣婴已经布满泪痕的疤痕看得更清楚了。

  任何男人哭起来,都没有一个强者风范的人看起来那么让人怜惜加倍。

  沈选的视线明白的告诉宣婴。

  今晚,留下吧。

  这个屋子只有一个桌子,一张椅子和一个榻,他们两个人可以有很多时间,整晚不闭上眼睛,说很多很多枕边人的真心话。

  一个温热的触感也贴上来了。

  帝君大人对一个俊美邪气的大男人耳朵说出情话的语气,就像是在说,宣将军不被做到瞳孔失焦,绝不放过他。

  宣婴的自制力也没办法阻止沈选,在被单手打横抱起来,任由人摆布还有……钻空子前,他侧着头,双手被举高在头顶,发出一声很轻的求饶:“不要……不要开灯……”

  这种情况当然是什么都答应了,屋内很快被吹上了灯。

  “床榻在前,心急了,将军……待会儿千万莫怪。”

 

 

第65章

  宣婴从不玩矫揉造作的那套。

  如今就连幽冥最恶的鬼都怕他, 凡间闲杂人等更是一概不敢跟真君爷的眼睛对视他,他怎么会怕任何人?不就是做一回……沈选身下的人。

  所以, 当他被用力地推到床上前,煞白地脸色明明还是惨白的,恶狠狠地整了整呼吸后,他抬起来的手臂还是绕到沈选脖子里诱惑地反圈住,又把自己的某个部位抬起来往后稍稍,靠摩擦力脱掉了累赘的裤子和鞋袜。

  可让宣婴有点不习惯的是, 沈选对他可以说好克制自己,不,应该说沈选几乎怕弄疼宣婴的一根手指头, 哪怕宣婴对这种事情再没有经验, 也能感觉到自己不是被逼的。

  而且虽然沈选接触他纹身时有反胃想吐的冲动,这感觉和宣婴想的,是真的不一样,他会觉得心痒难耐,等了一百年的宿命都比不上沈选这一吻的难得情深。

  宣婴下意识自愿解开了衣服, 他被动接受沈选的目光,羞耻到不停上下起伏的雪白胸膛还是发烫得厉害。

  镜子倒映着他们两个人古怪对视的脸,窗台上的剪纸花纹像道闪电劈开雷公怒目,汗珠顺着宣婴裸露的下颌滑落,在锁骨处的朱砂痣上碎成暗红的水花。

  逐渐剧烈摇晃的床榻,和越来越闷热的气氛在说明着他们两个人被挡纱遮起来的旖旎情况。沈选像驯服马匹一样按着宣婴香汗淋漓的腰窝, 时而在肆意横行中褪去眼底的冷峻,一只手温柔沉默地搭在了长发厉鬼的红耳垂上,捏一捏他那片耳朵。

  宣婴的嘴唇呈现出一种鲜红色,也不禁抱着胳膊, 躺下来发出了一声很微妙的声音,他的声音听着都有点娇气。

  正是这个叫声,让沈选不能再假装冷静,也不知是不是鬼迷了心窍,沈选直接抱起宣婴双腿,这一下让宣婴差点意识升天魂飞魄散。

  可也就是这个刺激到脚筋的动作,让沈选险些被宣婴踹开,堂堂正正上他床的帝君大人还被趴到地上去擦地板。

  宣婴:“做就做——别那么多余的……动手……动脚!啊!别……别一直都是那个地方……滚蛋……我受不了了……轻点……唔呜!”

  牝山大帝无论是前世今生,都是位置很高的,但以前生在东岳地府的天潢贵胄现在对着一个厉鬼野路子也凶不起来一点,因为,沈选已经被宣婴不一样的情态深深地吸引了。

  “宣大将军,我问你个问题。”他说出这句话,仿佛在心底已经重复了很多次。

  “假如我死缠烂打,真心真意,不顾一切非要嫁给你,你愿不愿意反过来‘迎娶’了我?我们修百世之好?”

  “我知道,你要的是‘沈选’,可我就是‘沈选’,你要的,我都可以做到,只要你要我,我统统接受,我统统都给你。”

  沈选的声音很清冷淡漠,像弥漫着书卷气的古籍,又像以前那样的夏季雨水,混在一起打湿了宣婴的铁石心肠。

  宣婴没有立刻开口,说真的,他五指根本累的抬不起来,就像破壳新生后,羽毛软到聚不拢的雏鸟,被别人扒拉都会哀叫,脸颊湿润润的他看着好难受。

  这种哭闹到两人床上来的感觉,让宣大将军看起来很可爱,也很惹人爱怜。

  沈选没有让他不舒服,动起来越发注意轻重缓急,停动刚好,他体贴入微,不卑不亢,浑身汗淋淋的身子上渐渐也布满了青黑色的鬼气藤蔓纹路。

  原本沈选虽冷漠疏离但总归年轻,让人觉得他是个体型弱质的青年,其实真正的他不仅身形精瘦,蓄积神力渤发的肌肉线条也充斥着一个男人的幽深占有欲。

  当看到这样的身材和目光,宣婴再度有了当盘中餐的某种觉悟,沈选的眼睛黑到恐怖,仿佛有一头吃人的野兽藏在里面,对他打开了禁忌,还把他食物一样仔细地亲吻舔汗,抱背揉弄。

  说来也怪,这只手所到之处,宣婴就仿佛被下了药,变得越来越不像他自己。

  当沈选像这样把他禁锢后,对方的每个占有权动作,好像在他们的躯体外铸造了铜墙铁壁,最后一次,沈选用手剥开甘甜可口的蚌壳软肉,俯身就是一吞。

  宣婴被一股风月无边的鸳鸯催命符夺了性命,比唱戏时还动情了的嗓子彻底酥了。

  宣婴只能这样煎熬又甜蜜地受着,他偶尔闭眼休息一下,调整激烈运动带来的炙热呼吸,又继续抱住沈选还不知道他们即将结束的缘分,暂时心怀罪恶地享受这一夜贪欢。

  与此同时,宣婴的大脑反而清晰地回忆起了他们的前世,他看到了阿木同志,那个少年站在校门口等他,嘴里还在读着诗歌。

  “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上有愁思妇,悲叹有馀哀。”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君怀良不开,贱妾当何依?”

  所以……在徐小英“死”去的那一年,阿木同志是以什么心情开始给他回信的呢,世上永远没有人给阿木回信都从来不重要吗,如果宣婴重生之后就这么真的跟另一个‘沈选’在一起了呢,他就不会吃醋嫉妒不甘心么,为什么口口声声说着忘不了,又总在以刻意遗忘而告别,难道他们的结局只有各自轮回这一种吗。

  脑子里……乱糟糟的,来来去去,都是一百年来的场景,宣婴意识到,自己可能一开始就想错了。

  在“阿木同志”的眼中,或许从来没有存在一个少女。

  他认定所必须救赎的人,一直是黄泉彼岸的小厉鬼。

  他陪这个永不老去的少年一起嬉戏打闹,手把手教他写字。

  虽是男子,却又生出奇怪的情绪,有了一个人的七情六欲。

  他们两个人一开始就是一起心动沦陷在一百年前的。

  这时,沈选想起了他当初的诺言,轻轻说:“我当初拉住那个厉鬼,是因为怜无人爱他。但这一次是我真的想告诉他,我很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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