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了隐忍,即便是精神力本身也很压抑,尽可能地在小虫母面前蜷缩起来,藏起痛苦。
这是虫巢之母与子嗣之间精神力交互后达成的短暂效应。
“你在难受。”
说着,珀珥抬手,细白的手指悬空半截,轻轻落在了林被金属覆盖的胸膛之上。
小虫母的手很柔软,皮肤细腻光滑,手背上能看到淡色的血管,脆弱而美妙,覆盖有一种淡淡的暖香。
不远处的尤利西斯义眼近乎僵在眼眶中,即使他很不想承认,但他确实被吸引到了——他记得很清楚,当初就是这只手夹杂着暖香和轻轻柔柔的风,然后落在了他的脸侧。
一个温柔的,不含有任何痛感,对于尤利西斯来说近乎奖励的巴掌。
没有什么屈辱感,有的只是让他濒临失控,想要喘着气、伸着舌头舔上去的强烈渴望和古怪的兴奋。
尤利西斯想,他快要渴死了。
他想跪下,想爬到小妈咪的面前,想闻、想舔,想求求珍珠救救他,好施舍着让他尝到属于珍珠的甜水。
他就是一个变态,一个无可救药,从第一次见到小虫母就已经疯掉的变态。
温润的林同样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他近乎狼狈地扭头,喉结重重滑动,被小虫母碰触着的机械胸膛剧烈起伏,分明是冰冷的金属,可在那一刻却给他一种已经烧灼起来的滚烫。
他低声道:“我没事的……”
珀珥歪头,“我不、不想让林难受,难道林要拒绝我吗?”
没有谁会想要拒绝珀珥。
这话一出,林瞬间僵了一下,那双无处安放的手颤了颤,最终一寸一寸放下来,轻轻拢住了珀珥的手腕。
他说:“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拒绝您。”
昏暗的房间内,威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门,尤利西斯沉默地靠站在窗边,高大的身形挡住了落入室内的光源,衬得屋内的光线有些暗淡,却又隐隐染上另一种古怪燥热的氛围。
靠坐在床上的林抬起胳膊。
那双覆盖着金属的手臂全然被布料包裹,隔绝了冷意,随后小心翼翼抱住珀珥的腰肢,将人带着面对面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很近很近的距离。
只要一低头,林就能清晰地看到小虫母那有些颤动的睫毛。
好漂亮……
浓密又纤细,吻上去会是毛茸茸的感觉吗?
林喉头微动,戴着手掌的手轻轻放在珀珥的腰侧,然后一点一点压低脑袋,近乎枕在小虫母单薄的肩头,呈现出一种低位者渴求高位者的依恋姿态。
他低声道:“……您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精神力的掌控对于珀珥来说愈发纯熟,他本能地知道安抚可以抹除林的痛苦,便在对方靠过来的时候轻微往前,近乎把自己藏在了堕落种的怀里。
虫巢之母对于子嗣的安抚需要通过一部分的身体接触来达成,接触范围越大,安抚效果越好。
珀珥希望效果能达到最好,因此他并不吝惜于向林敞开的怀抱。
甚至还主动提醒道:“要、要抱紧我哦!”
林:“……好。”
即便林在一整个边境哨卫军中属于相对高挑、清瘦的身材,但当他面对珀珥时,依旧显露出一种能够将人完全包裹起来的体型差。
机械手掌难以控制地握紧了小虫母的腰腹,近乎卷起那截轻薄的布料,探入到更深的位置,当精神力被抚慰的失控即将到来时,尤利西斯和威尔一左一右扣住了林的手腕,避免它们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
林在颤抖。
他额间浮着汗珠,身上鲜少露出的皮肤在发红发烫,连带着影响根植在腹部末端的机械零件也开始躁动。
他就像是一头野兽,鼻息粗重,喉结滑动,半截掺杂着机械的心脏里尽数跳动着难以被温柔压下的糟糕欲望。
甚至双手还需要靠同伴的桎梏,才能防止他将干净纯洁的小虫母扣着死死压在自己怀里。
空间有限的房间变得更加燥热。
当珀珥彻底陷入精神力安抚的潮水中时,即便是作为围观者的尤利西斯和威尔,也在这股湿漉漉的暖潮里情不自禁地重了呼吸声。
丑陋的,饥渴的,贪婪的。
残存在皮肤上的青筋跳动,金属覆盖的胸膛与腰腹拉扯出一片微弓的曲线,林的脑袋几乎完全埋在珀珥的肩头,于无尽的精神力战栗中咬牙隐忍。
终于,精神力凝结成的混乱毛线球被小虫母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切入点,柔软的丝缕相互接触着,随即轻轻揪起,一圈一圈向外侧解开。
娇气的小猫咪找到了有趣的玩具,柔软的肉垫一下一下蹭过杂乱的毛线球,时而拍一拍、时而戳一戳,甚至还好张着嘴巴,用嫩生生的小白牙啃一口。
咬牙忍耐的林溢出一道闷哑的喘息,另一道更清浅的喘息也散落在空气中。
当小猫终于把这乱七八糟的一团东西解开后,跨坐在林怀里的小虫母则骤然软了腰,潮湿的眼尾勾勒出殷红的痕迹,仿佛被谁捏着下巴,轻轻涂抹了胭脂。
珀珥面颊发红,眼瞳濡湿一片,从指尖到腰腹,没有一处不在因精神力接触过载而颤抖着。
甚至他有种错觉,就好像自己被潮湿浸染,连带着胸膛腰腹,乃至于脊背都热热胀胀,仿佛迎来了迟到的发育。
即便珀珥已经有了很多次精神力安抚的经验,可每一次——每一次与子嗣们达成安抚,都会让他有种差点被弄坏的错觉。
那是一种又怕又快乐的感觉。
珀珥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着。
房间内的温度似乎更高的。
林说话的声音变得沙哑而涵盖有另一层欲望,那是一种临近崩溃的战栗。
这位向来温柔的青年头一次显得有些急切和慌乱,眼神几乎不敢落在珀珥的身上,只向自己的同伴求助着,“……抱开他,我不想弄脏他。”
一双金属色的大手伸了过来。
视线一片黑暗的珀珥慢吞吞喘着气,此刻他的意识已经完全迷糊了,并不知道他被“坏蛋”尤利西斯抱在怀里。
堕落种首领的体格高大壮硕,每一寸肌肉与金属的界限达到一种恰到好处的感觉,那是汹涌着蓬勃力量的寒意,在衣服布料的包裹下,暂时藏起来了属于机械的冰冷触感。
——从遇见小虫母开始,每一个堕落种都在尽可能地用布料包裹住自己的机械部分。
他们不想冰着珀珥。
怀抱交替,尤利西斯鼻尖抽动,发出一道沉沉的喟叹,他忽然庆幸于此刻小虫母昏昏沉沉,不然也不会这么乖巧地靠在他怀里了。
覆盖着机械的手轻轻捏着珀珥的下巴,随即将那双雾蒙蒙的眼瞳转向了自己。
空茫干净,湿漉漉的。
尤利西斯垂眸,指腹蹭着珀珥的侧脸,在看到小虫母经历过安抚的昏沉痉挛模样时,近乎自言自语,藏满了痴迷道:
“好可怜啊妈妈,这才和林做了一次就哭成这样……”
“这么娇气,以后可怎么办啊?”
不过没关系的,他们会好好伺候好他的。
那近乎被撑坏的甜蜜负累,何尝不是一种极致的享受呢?
威尔缓缓垂下眼眸。
他忽然有些期待以后的生活了。
……
堕落种心甘情愿归属虫巢之母是那尔迦帝国最初并不曾料到的情况,但出于基因与血脉的同源,即便当初有星髓叛乱在前、即便那时候那尔迦人与堕落种再怎么仇视彼此,但在数百年前到今天,他们却从未下过真正的死手——
甚至当初星弧带队袭击补给星,受伤最重的也就是巡逻队的小队长,因为对注射剂内的某种成分过敏而在医疗仓内多待了三天,几乎要被他的同僚嘲笑死了。
队员:嘻嘻,让我看看是哪个那尔迦人竟然会过敏?原来是我们的队长啊,那没事了。
小队长:终究是我承受了所有的伤害.jpg
星髓叛乱后时间缓缓流逝,那尔迦人与堕落种之间的矛盾并非无解,甚至他们的矛盾起源就是因为虫巢之母,而今戏剧性地因为珀珥落幕,似乎也算得上是某种程度上的有始有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