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未曾明面上说别的什么,可阿斯兰知道,这是小虫母选择拯救、安抚白银种的意思。
阿斯兰俯身、将怀中的小虫母放下的同时,他身后的柔软菌丝于暗棘粗重的喘息声中汹涌着聚拢,短暂的窸窣声后,在珀珥落脚的瞬间交错铺成了一片巨大的菌毯,隔绝了地上的凉意与碎石。
珀珥拢着肩头的银白薄毯,彻底踩在柔软的菌毯之上。
当他抬脚准备更加靠近暗棘的前一秒,珀珥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他选择先转身看向阿斯兰——
看向刚刚与自己进行了深度身体结合的白银种战神。
暗棘喉道紧缩,暗沉的眼底闪烁急不可耐的暴虐与狂躁。
银月收走了落于他身上的柔光。
此刻,小虫母眼底的情绪是有些异样的,阿斯兰看得很清楚。
他半蹲下身体,在那过于强烈的体型差下,便是这般姿态,阿斯兰依旧有种属于大型猛兽的压迫感,伟岸而挺拔。
但偏生他又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气势,只显露出一种温柔的特质,中和了那份可能会令小虫母后退的侵略性。
阿斯兰微微抬头,仰视着安静站在山洞中的小虫母。
他问:“珀珥,怎么了?”
后方被菌丝压制在地,意识已经彻底混沌的暗棘被珀珥忽略了个彻底。
眼下,他只是有些好奇地望着仰头注视自己的阿斯兰,轻声重复了自己的决定——
“阿斯兰,我要准备安抚他了哦。”
尾音翘翘的,带着一点点试探性的观察感,就好像在好奇回答者的态度。
这句话似乎只是在说“我准备去做什么”,可潜藏在字字句句中的小情绪,还是被成熟的年长者捕捉了个彻底。
阿斯兰轻笑一声。
前不久曾彻底拥有过小虫母的他嗓音还有些餍足之后的沙哑,很性感,也很好听,甚至伴随着他低沉的笑,珀珥还看到了那散落有他齿痕的深麦色胸膛在轻微颤动着。
他道:“珀珥,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做什么就好。”
“可是……”
珀珥在菌毯上蹭了蹭自己光裸的足,然后有些坏心眼地抬起来,借由自己身形影子的遮挡,背对着暗棘,轻轻踩了一下阿斯兰半跪着的膝盖。
这一刻,尝过身体情欲,却未曾于感情上完全开窍的小虫母有些好奇地问道:
“阿斯兰喜欢我,难道不会吃醋吗?”
并不是故意的挑逗,而是纯然的好奇与疑惑。
阿斯兰顿了一下,他压抑住那抹藏匿在胸腔深处的轻叹,用滚烫的掌心贴上珀珥的脸颊,轻轻摩挲着。
“珀珥,我属于你。”
“我的意志与灵魂,也将以你为先。”
他对珀珥的爱,可以是引导、是照顾,是纵容与宠溺,可以是陪伴与托举,但绝不应该成为限制和牢笼。
阿斯兰想,如果他再年轻几百年,甚至是千年,他或许会更有攻击性——
会渴求小虫母爱意的落点必须降落在自己身上,会赶走任何一只觊觎珀珥的疯狗崽子,会如恶龙一般将这颗小珍珠牢牢地霸占在龙翼之下。
但是现在……
因为时间而沉淀、打磨过自己的他会更多地去克制那份独占欲,会将珀珥的意志放在首位,会以更加成熟的姿态,去注视着小虫母对外界的好奇与尝试。
毕竟在某些虫母与子嗣、王与王夫的关系中,珀珥总是显得如幼鸟一般懵懂。
他善良柔软地接纳着一切来源于子嗣们的喜欢,并且尽可能,甚至是倾尽一切地去回馈他们的爱与照顾。
如果没人将他往正确的路上引导,这只漂亮又仁慈的小蝴蝶,必然会被源源不断的狂热爱意裹挟着,坠入那名为“爱”的泥沼,深陷其中。
飞舞在花花世界的漂亮小蝴蝶总有会累的时候,而狗崽子们的争风吃醋不可避免。
这个时候,阿斯兰只要接住这只飞累的小蝴蝶,告诉他你可以在我这里好好休息、休息多久都可以——他会是珀珥永远的避风港。
过程如何不重要。
阿斯兰看重的是结果。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礼让者。
他只是远比年轻的小狗们,更知道如何对待柔软坚强,纯善博爱的小虫母。
这份特殊,将超越一切,成为小虫母心底最信赖、最依恋的那一部分。
而眼下,半蹲着身体的阿斯兰抬手,用指腹轻轻蹭了一下珀珥的唇角。
一触即离。
阿斯兰眼底闪烁着宽纵的情愫,“如果怕我吃醋,珀珥只需要亲亲我就好。”
很好满足的,也不会让你为难。
珀珥眨了眨眼,睫毛微颤。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曾从阿斯兰的话语中听到任何一个与“情情爱爱”有关的直白词汇,可是他却忍不住耳廓发热,似乎连心跳也快了一点点。
这、这就是活了千年的白银种战神的魅力吗?
他用脚尖蹭了一下阿斯兰的膝头,然后小声嘟囔着开口:“……闭眼。”
阿斯兰轻微讶然,但他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很配合地闭上眼睛,避免让小虫母感受到更多的害羞情绪。
紧接着下一秒,一道浸染着蜜香的身影快速靠近、俯身,如蜻蜓点水一般,吻了一下阿斯兰的唇。
甚至在离开之际,阿斯兰感受得很清楚,对这类互动充满好奇与生涩的小虫母探着舌尖,轻轻舔了一下他的唇缝。
颤颤巍巍,充满了试探的意味,却比这世界最浓烈的催情剂还要致命。
阿斯兰的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脖颈间青筋跳动,在珀珥有些慌忙后退,险些绊着自己的时候,用手臂撑住了对方的后腰。
在他睁眼之际,珀珥有些含含糊糊问:“阿斯兰,这样亲会舒服吗?”
阿斯兰银白的眼眸略微染上暗沉的色泽,他说舒服的。
随即,他抚了一下珀珥鬓角边散落的银白碎发,随后握着对方的后颈,哑声叮嘱道:“……不要勉强自己,我会陪着你的。”
盯着这只容易发疯的狗崽子,避免对方得寸进尺,吓着柔软心善,又格外仁慈的小虫母。
“好哦。”
珀珥眨动着湿漉漉的浅蓝色眼瞳笑着应了一声,随即他转身,终于又一次将目光落在了渴水已久的暗棘·尤因身上。
月辉降临,疯犬低喘。
暗棘鼻翼缀着细碎的汗液,胸膛剧烈起伏,哪怕四肢被阿斯兰的菌丝束缚着,却止不住地挺着结实的腰腹向前,渴求得到更多的、来自小虫母的月辉照耀。
珀珥瞧着暗棘眼眸中的疯,又迈了一步,距离对方仅一步之遥。
他有些紧张地吸了口气,随即将身后那摇摆着的莹白尾勾圈至身前,然后探着在暗棘的面前翘起一截小小的弧度。
那末端轻微膨胀出菱形的小尖角,但又近似桃心的轮廓,色泽莹白、模样漂亮,如它的主人一般透着种野狗渴求的矜贵劲。
暗棘盯着这截尾勾,眼瞳中绽放出痴痴的热意。
珀珥小幅度晃动了一下,随后将尾勾探得更近,如同那从指缝间流淌出些微恩泽的小神明。
仁慈极了。
“暗棘,你乖一点。”
珀珥背靠阿斯兰,似是借此汲取勇气与支持。
然后,他伸手很轻地拍了一下暗棘的侧脸,在对方那垂涎欲滴的视线中说——
“我可以把尾勾给你含……但是,你得轻一点。”
“太使劲的话,我会受不住的。”
第118章 安抚疯狗
珀珥的尾勾生得很好看,比任何一个蝎组成员所具有的尾勾更好看。
从尾椎后方淡粉色的皮肉开始,向外延伸出一截银白色的新器官,根部到末端则一路满布密匝匝的银白色鳞甲,它们很小、很细,摸在手里滑腻微凉、严丝合缝,犹如一截玉石制成的艺术品,漂亮得让人连触摸都得小心翼翼。
尤其当这截尾勾上挂有残存的淡金色蜜时,其原本银白的色泽会被水液折射出另一种光晕,柔和绵软,没有任何的攻击性,只瞧着都给人一种娇娇气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