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早已经拥有过更加亲密的举动,也或许是很早之前,就非常明确地从阿斯兰那里得到了一份“我喜欢”,甚至是“我爱你”的答案,此刻被好奇心裹挟的珀珥显得有些有恃无恐——
他记得日常相处时阿斯兰有多么地宠溺沉稳、掌控全局;记得当时在艾瑟瑞恩星球的山洞深处,阿斯兰一寸寸凿入的动作是多么的温柔体贴……
但显然,此刻的珀珥忘记了那次事后,阿斯兰曾在他耳边喃喃说自己并不曾放纵的哑笑。
他忽略了这头雄狮的危险,所以才会毫不设防地踩入到对方的“陷阱”之中。
珀珥坐在阿斯兰的怀里,他仰着头,视线滑过阿斯兰那张骨相优越的面庞,然后在短暂的犹疑后,伸出手,有点小心翼翼地隔着浴袍,落在了阿斯兰的胸膛上。
掌心下的温度是即便浸过冷水也依旧滚烫的,藏匿在胸腔内的心跳声很快、很烈,像是荒原上奔腾的无数头野马,震得珀珥手掌发麻。
他身体微微下滑,他坐在了阿斯兰紧绷的大腿上,隔着一层浴袍垂落的衣摆布料,然后将脑袋枕在了阿斯兰的胸膛上。
珀珥用柔软的脸蛋蹭了一下阿斯兰的胸脯,然后在阿斯兰尚不曾反应的空隙间,低头用嘴巴吻了一下对方胸膛左侧、生长有心脏的位置。
他轻声说:“阿斯兰,你心跳得好快呀……跳起来,就像是在亲我的嘴巴一样,麻麻的。”
升高的体温让阿斯兰身上的荷尔蒙更甚,他原先还有些懒怠地靠在座椅上,可当小虫母的吻隔着浴袍衣襟,落在他心脏部位的时候,阿斯兰原本还能被理智压抑的神经在这样的刺激下,狠狠跳动了一下。
原本坐在阿斯兰怀里的小虫母,被他双手梏腰腹,放在了推开餐盘后的桌面上,然后阿斯兰仰起下颈,用滚烫的唇碰了碰珀珥微凉的下巴,然后缓缓向上,落在了对方的下唇上。
坐在桌子上的珀珥瑟缩了一下,似乎是被烫的。
阿斯兰的这枚吻一触即离,但对方的温度却残留在珀珥的唇上,令他有些忍不住地舔了舔嘴巴。
朦胧的水色落在小虫母的唇上,瞧得阿斯兰眸光微暗。
这一刻,谁都没有说话。
阿斯兰抬起手,修长的手指缓缓靠近,压在了珀珥水润的下唇上。
最初只是很轻的抚摸,似乎是想要擦干净那抹莹润的水意,但逐渐地,阿斯兰被珀珥那双浅蓝色的眼瞳注视着,开始隐隐压不住筑巢期带来的兴奋。
他没有骗珀珥。
他真的很兴奋——甚至可以说是非常。
精神力世界内的苍白色怪物在那片冰天雪地下肆虐着,阿斯兰忽然低低喘了一下,然后柔软的指腹微微用力,抵着珀珥唇间的空隙,便挤在了对方的牙关间。
珀珥呼吸微窒,因为阿斯兰的动作也莫名有些心跳加速。
他很确定自己来找阿斯兰的时候,是带有一种异样雀跃的心情,而此刻当他的牙齿、舌尖能够感受到阿斯兰的手指时,这种心情几乎达到顶峰,令他有些慌乱。
于是,在这种慌乱之下,珀珥下意识合上了牙关。
珀珥的虎牙并不像是星弧、暗棘那般显然,有种近似獠牙的锋利感,而是显得更加柔和,露出半截微弧的尖度,在牙关合上的同时,嵌进了阿斯兰手指的皮肉之上。
力道不算大,可阿斯兰却蓦然沉了虹膜中的色泽,像是渲染了一片银灰色的浓雾。
被印上一截牙印的指腹重新蓄力,以一种并不会让小虫母难受的力道撑开了对方的牙关。
阿斯兰站起来,近乎俯身将珀珥完全笼罩在自己的影子下方,眸光沉甸甸地落在对方的唇上,似乎在思量着应该先从哪里开始亲。
但在亲之前,阿斯兰问:“珀珥,我可以吗?”
我可以亲吗?
可以抱吗?
可以做更加亲密的事情吗?
一个问题涵盖了很多个小问题,明明阿斯兰没有全部明言,可珀珥就是看明白了。
珀珥小小咽了下唾沫,这一刻他忽然从阿斯兰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慑人的危险,明明头皮后颈都在因此而发麻,可珀珥却又被某种情绪鼓动着想要看到更多的,有关于阿斯兰的失控。
于是,珀珥歪头,唇顺着力道微张,有些含糊且害羞道:“我、我又没有拒绝。”
没有拒绝,那就是“可以”的意思。
在小虫母脸红的状态下,阿斯兰哑声轻笑,随后他彻底低头俯了下来,吻了上去。
甚至在接触的那一瞬间,他还舔了一下珀珥的舌尖。
房间内的温度开始继续升高,珀珥被年长者握着后颈,吻得晕晕乎乎,连带着那条银白色的尾勾也盘了上来,环在阿斯兰另一只撑在桌面上的手腕。
筑巢期不曾让阿斯兰进入虚弱、敏感的状态,却令他全身上下的各处神经都开始兴奋,那双眼白色的眼瞳在低头俯身的情况下逆着光,更显晦暗,却又流露出了一种浓烈而直白的情绪——
阿斯兰的神态彻底转变了,原先属于白银种战神、属于特遣军首席的那份稳与沉缓缓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凶烈的瘾。
数千年的时间令阿斯兰沉下心绪,如雕塑一般静默地充当虫巢物质的守护者,可被吻在唇瓣之间的小虫母,却又将阿斯兰从静默中拉离,迫使他流露出另一面真实。
这个吻结束在小虫母气喘吁吁到脚趾都有些痉挛的颤抖下。
珀珥蹭在阿斯兰的怀里,呼吸很急,却又有种猫咪得到抚摸的慵懒。这是珀珥第一次经受这样深的吻,就好像灵魂都要被阿斯兰灵活的舌舔过一遍似的。
好舒服。
珀珥舔了舔微肿的唇,下巴磕在阿斯兰的胸膛上,黏黏糊糊道:“阿斯兰,还想亲亲……这样好舒服呀。”
小虫母向来是个贪心的小馋鬼,喜欢舒服的,如果他觉得好,便会羞答答地凑过来,黏黏糊糊想要享受到更多的舒服。
阿斯兰略略弯了一下唇,笑被亲迷糊的小虫母现在都没发现自己对他的欲望,已经深成什么样了。
不过没关系,虽然他很兴奋,但是时间还长……珀珥总会发现的。
……
银白色的长发像是雪鸟的翎羽,因被汗液浸湿而散落地吸附在出过汗的潮湿皮肤上,热腾腾被蒸出一片潮气。
阿斯兰与珀珥的长发早已经如藤蔓一般缠绕在一起,彼此难分。
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餐台上的小虫母被阿斯兰抱到了卧室,柔软的白色大床上除了枕头、被褥再无旁物,浮动的菌丝悄无声息地聚拢在他们身边,编织出了一道柔软滑腻的菌毯。
珀珥仰着头,从指腹开始向手腕、四肢蔓延着红。
此刻他的呼吸滚烫且断续,原先晶亮的浅蓝色眼瞳雾蒙蒙一片,聚拢着水汽,眼睫也湿漉漉地黏在一起,只唇张着,露出半截舌,小口、小口用嘴巴喘着气。
阿斯兰耐心十足,又有很强的观察力,他有时候会像撸猫一样,手指从珀珥的发根插进去缓缓抚摸着,再沿着那头银白色长发生长的方向轻轻梳理,往往会舒服得令小虫母黏黏糊糊地靠上来,然后再低头亲一亲对方。
不论是修长生有茧子,在指节一圈凸起,如同青竹一般的手指,还是笔挺如山峰,有些时候能顶到很深的鼻梁,亦或是温热灵活,起伏着如蟒一般的舌面……
这些都是他用于满足小虫母的工具。
于是,观察着珀珥的状态,阿斯兰在隐秘的水声中轻笑了一下,似是宠溺、似是纵容。
随后那浮现淡青色青筋、修长性感的手指动了动,银白色的虫纹盘绕在阿斯兰的指根、指腹之上,最终抚过珀珥柔软的发红的皮肤。
刹那间,珀珥那被拔高了敏感程度的身体颤抖着,脚趾蜷缩着,整个都藏在阿斯兰的怀里,有些止不住地痉挛。
“珀珥……”
像是哄小孩一般,此刻的阿斯兰很有耐心,他自制力远超常人,便是被金属笼缚得生疼,也依旧温和地询问此刻陷于半梦半醒状态中的小虫母,道:“还想要更多的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