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寓急匆匆追进房间,跪在床边,“夫人,我在!我在!”
“苍耳呢?”
“苍耳?”严寓傻乎乎抬头,与苍耳对视一眼,“夫人,苍耳就在这儿呢。”
周乐鞍翻了个身,脸深深埋在床单中,闷声道:“让他上来。”
就是再迟钝也能看出床上人不对劲,苍耳眉头紧皱,问:“怎么回事?”
严寓随便找了个理由:“夫人发情期到了,所以有点不清醒。”
“发情期?”苍耳双指并拢朝周乐鞍后颈探去,瞥见腺体上明显的针眼时,脸色铁青,“那这是什么?”
“呃……”严寓结结巴巴:“夫人、夫人应该是用了点药。”
“什么药?”
“治疗腺体的。”严寓急得抓耳挠腮,拾起手机往外退,“我给医生打个电话问问,你先帮夫人标记。”
等严寓离开,苍耳单膝跪上床侧,仔细检查一番,不像是普通的发情期,也不像严寓所说用了治疗的药,倒像是被人喂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握住那只烫人的手,拇指用力按在玫瑰印记上,又问了一遍:“夫人用的什么药?”
周乐鞍喘息着朝信息素更浓的地方贴近,命令催促:“标记,快点。”
苍耳眼神沉了沉,掌心托住omega的侧脸,将人从床里挖出来,拇指贴着鬓角轻蹭安抚。
他将呼吸声放到最低,游弋着接近酡红的脸颊,鼻尖在上面试探触碰,“他强迫你用的,是吗?”
周乐鞍躲了躲,眼角向上一挑,埋怨地看着他,瞪着他,似乎在问怎么还不咬。
苍耳呼吸一滞,呆呆望着那对眸子,半晌,他抬手将漂亮的眼睛遮住,缓缓低头,吻在omega唇角。
一下不够,便接连啄了几下,亲都亲了,又心虚地屈起手指帮对方擦拭,似乎这样就能将乘人之危时犯下的罪行掩盖。
周乐鞍拍开扰人的痒意,再三催促:“标记。”
“夫人别急。”苍耳低喃,缱绻的呼吸沿着耳根向后,小心避开针眼,干脆利落咬入。
“唔——”强烈的刺激下,周乐鞍短暂地清醒了几秒,又爽得立刻晕了过去。
一个标记持续几分钟才完成,苍耳没有立刻松口,他胆大包天,舌尖覆在方才的咬痕上,轻轻吮吸,留下一个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专属印记,把发尾拨散盖住,这才起身离开。
“你去哪儿?”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苍耳转头,omega已经醒了,端端正正坐在床上,眼神清明,哪里还有刚才神志不清的样子。
“我……”
才说一个字,他眼睁睁看着刚刚吻过的嘴角往下一掉,模样可怜。
“别走。”
第27章 “小狗耳朵就是让人摸的”
苍耳只好往回走,刚到床边,周乐鞍一头朝他撞来,手臂紧紧缠上他的腰。
他被撞得后退一步,才站稳脚跟就意识到身体的变化正贴着怀里人的胸口。
周乐鞍也发现了。
“什么东西?”说完就要上手摸。
苍耳反应迅速往后躲了一下,一手将周乐鞍拉开,一手捂住自己的东西压下去。
低头看见omega眼中的不解与好奇时,才明白这人压根没醒。
周乐鞍被拒绝有些不开心,他“蹭”地跳到床上,居高临下张开双手,眼睛带着压迫垂下,“抱我。”
苍耳:“……”
于是当严寓举着手机小跑进来,屋内两人正以一种纠缠不清的姿势抱在一起。
“医生说药代谢——”他猛地停下,再开口时嗓音发颤:“你们在干什么?”
苍耳托着周乐鞍的大腿,脖子上挂着周乐鞍的胳膊,在卧室里走来走去,抽空回答:“夫人非要这样。”
严寓没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几乎是喊出来:“那也不能——”
“闭嘴!”周乐鞍从苍耳怀中抬起头,凶巴巴打断:“出去!”
严寓:“……”
苍耳走到严寓身边,停下脚步,“夫人好像还没醒,你去走廊吧,我先把夫人哄睡。”
自己的新座驾突然不动了,周乐鞍又开始闹情绪:“怎么停了?”
苍耳再次迈开脚步。
把周乐鞍哄睡已经是下半夜的事,苍耳踮着脚往外走,连门都没敢关。
他看了眼还在走廊等待的严寓,掏出手机。
【医生怎么说?】
【药物代谢出去就能恢复正常,只是需要点时间。】
【要多久?】
【应该明天就好了。】
两人就以这种方式进行沟通,生怕吵醒里面熟睡的人。
【知道是什么药吗?】
严寓犹豫了一秒。
【不知道。】
苍耳看出他在说谎,但没拆穿。
严寓放轻动作将门虚掩上,低头打字。
【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守着。】
苍耳没说什么,朝严寓点点头,收起手机,转身下楼。
可周乐鞍这次发情期比想象中还要持久,也比以往每次都要剧烈,第二天一睁眼,病情没恢复,甚至比前一天更严重。
——他连严寓都不认得了。
“你谁啊?”周乐鞍双手抱胸,将严寓上下打量一遍,“哪儿来的小孩儿?”
严寓委屈又心慌:“夫人,我是严寓啊,您不认识我了?”
“夫人?”周乐鞍若有所思,“所以说……我结婚了?”
严寓眼看着要哭,“不记得我没关系,那您还记得闪闪少爷吗?何晖和郑老呢?”
最后连仇家都搬了出来,“还有冯弋、章育明、齐蕴……”
这些名字都很陌生,周乐鞍脑袋里只有一个人,他左右看看,“苍耳呢?”
严寓怔了怔,掉头跑出去,没一会儿,苍耳举着锅铲出现在卧室门口。
周乐鞍冷哼一声,朝苍耳发脾气,“你去哪了?”
苍耳看向严寓,在后者尴尬的微笑中接收到信号。
这是还没好。
他走上前,解释道:“在做早饭。”
周乐鞍气得直哼哼,他把苍耳当树桩,再次手脚并用缠上去,嗅到枫糖味才安心。
苍耳无法脱身,只好求助地望着严寓,严寓比了个“OK”的手势,接过象征着主厨的锅铲,“没问题,你在这里陪夫人,饭我来做。”
说完跑出去,十分贴心地把门带上。
屋中气流搅动,没关严的窗被吹开半扇,冷空气直直扑到两人后背。
上次那场高烧令人心有余悸,苍耳握住周乐鞍的肩膀,将人从怀里拉开,准备把窗关了。
周乐鞍反应激烈,“你要去哪?”
“我去关窗。”
“我也去。”
“……”
从床边到窗台只有两步远,一来一回也不过几秒钟。
但苍耳还是认真想了办法,脱掉外套罩在周乐鞍头上,转身半蹲,“我背夫人。”
周乐鞍跳上去,又被眼前的东西吸引了目光。
“你的耳朵很可爱。”他毫不吝啬赞美,将手覆在犬耳上揉了两把,“也很软。”
身下人立刻给出直白的反应,被碰触的耳朵抖动几下,后背猛地绷直,险些把周乐鞍掀翻过去。
“站稳了。”周乐鞍捏住乱动的耳尖,凑近观察,黑色毛发下是粉色的皮肤,细小的血管若隐若现,薄薄的耳廓最诚实,摸了两下就开始发烫。
苍耳张着唇喘气,舌尖不断舔过唇峰,将多余的空气往喉咙里咽。
不行……再摸下去尾巴就要冒出来了。
可他又格外贪恋这种爱抚,沉溺于温热的掌心,不想停止。
一直以来,他认定这对耳朵除了在任务中听一听风吹草动外毫无用处,直到今天才知道,在另一个人手中就是一个开关,可以打开他的所有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