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长耳朵就是让人摸的。”
“你还想让谁摸?”
“我记性很好。”
……
记性简直太好了,好到周乐鞍不敢再往下想,也不管衣服裤子搭不搭,随便揪了两件出来。
他背对着严寓换衣服,突然问:“对了,苍耳没事吧?”
“有点事。”严寓打听:“先生,你们昨天晚上做什么了?”
周乐鞍动作一顿,能做什么?不就是玩了玩耳朵?
“没干什么啊。”他目光游移,“你问这个干嘛?”
“苍耳他今天早上突然就易感期了。”
“……”
周乐鞍大脑一片空白。
他把人玩到易感期了?
第29章 “小处男就是麻烦”
哪有alpha被摸耳朵就能到易感期的?这跟他有什么关系?自己不坚定倒怪别人了?
小处男就是麻烦,碰一碰都不行。
“先生实在太能折腾了,您都不知道您这两天干了什么。”严寓语气中带着谴责的意思:“一开始您非要苍耳抱——”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周乐鞍赶紧打断,生怕严寓再帮他回忆一遍。
但把人玩到易感期还不去关心一下的话,倒显得他像个提上裤子不认人的花心渣男。
“苍耳呢?”他问。
严寓把散落的睡衣一一捡起来,挂在臂弯,“躲在房间呢,一直没出来,饭都没吃。”
周乐鞍低头穿皮带,吩咐道:“你去车里等我,我先去看看他。”
走廊中飘着淡淡的alpha信息素,越接近卧室,味道越重,但并不浓烈,应该是抑制剂起了作用。
周乐鞍停在门外,酝酿片刻,抬手敲了敲,“你怎么样?没事吧?”
屋中安安静静,几秒后,门板轻微震了一下。
“夫人好了吗?”
“我好了。”周乐鞍像面壁一样站在门口,一手掐腰,一手撑着门框,斟酌言辞:“那个……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不用,已经打过抑制剂了。”
“那你需要什么?我让严寓拿给你。有想吃的吗?给你定个餐。”
“没什么需要的,我很好。”
两人就这么隔着门板交流几句,最后一个字消失,同时陷入沉默。
许久,苍耳主动打破寂静:“夫人送我的止咬器,我很喜欢。”
别人还没说什么呢,周乐鞍已经开始心虚了,欲盖弥彰解释一句:“你别误会,只是为了方便用你的信息素而已。”
“嗯。”这一声略带压抑,急促的呼吸似乎就贴在门边,“我很高兴。”
声音明显不对,周乐鞍一愣,“你在干什么?”
悉索的动静在耳边放大,逐渐清晰,逐渐放肆。
“没干什么。”
“你看我信吗?”
里面的人像是自暴自弃破罐破摔了,重重叹了口气:“夫人别问了。”
周乐鞍不敢置信盯着门板,声音发颤:“你疯了?”
“不是夫人想的那样,我不敢对夫人做那种事,是枕头的声音……我从夫人房里拿了个枕头回来。”
“你拿我枕头干什么?”周乐鞍气得呼吸不稳:“我允许了吗?”
“因为易感期。”苍耳从垂首的姿势直起腰,后脑勺抵在门上,闭着眼,喉咙里发出一声喟叹,坦诚道:“我需要东西筑巢。”
筑巢……
周乐鞍不仅记忆力好,想象力也很丰富,就这两个字,他脑袋里冒出一只小狗叼着枕头给自己搭建小窝的画面。
只有枕头哪里够,叼回来的东西也渐渐多起来,他的睡衣,他的毛巾,他用过的任何东西,都有可能出现在那个狗窝里。
甜甜有时也会犯这种错,偷他的手表,偷他的鞋子。
“夫人还记得昨天的事吗?”
周乐鞍不说话。
“夫人说不会忘的。”
门外没有任何动静,苍耳有些失望,但没再催促,静静坐在门口,自我排解。
片刻,玫瑰信息素铺天盖地蔓延,隔着门板安抚枯瘠的腺体。
信息素如潮水般来得又急又快,苍耳浑身一僵,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喉咙不断上下吞咽。
等潮退去,周乐鞍好心问了句:“够用吗?”
苍耳将屈起的双腿放下,慢慢垂头,盯着自己。
“嗯,谢谢夫人。”
周乐鞍脸一热,慌忙逃离现场。
坐进车里,周乐鞍脸色还没缓过来,病态的苍白中泛着一种不自然的绯红,严寓问怎么了,他摇摇头没回应。
车子缓缓启动,电台里正在播放今日重磅新闻。
“近日,总政办议长冯弋被指控雇凶谋杀,受害者正是不久前在联合会议遇袭的首席执政官周乐鞍,两人在上轮大选中仅十七票之差……”
周乐鞍终于从上一件事中脱身,迅速投入工作中。
“这几天我没去上班,你怎么跟何晖他们解释的?”
“我说您被冯弋气到卧床不起了。”
周乐鞍:“……”
挺好的,很合理。
“先生。”严寓看了眼后视镜,神情担忧,“待会儿去看看医生吧,那个促分化剂我拿去化验了一下,药没问题,会不会是您的腺体出了问题。”
周乐鞍抬头与严寓对视,“你去医院了?”
“找了个私人诊所,但您放心,没有透露任何身份信息。”
“……两人自出席第四次区块联合会议后并未同时现身,据悉,周先生因冯弋一案突发心脏疾病,病情尚未稳定……”
新闻还在继续,周乐鞍盯着中控台,考虑许久才点头同意:“好,提完证去看看。”
打仗还需身体硬,没有好身体怎么对付齐蕴?
执政局动作迅速,人证物证俱全,上午提证立案,下午冯弋被捕。
第四区一片哗然,震惊过后又很快接受,谁让冯弋处处都被周乐鞍压那么一头,周乐鞍出事,冯弋接任郑新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总政办一朝变天,执政局却岁月静好,晚上何晖送来证据和口述笔录,周乐鞍一字一句查看,时不时询问。
“这笔转账是从冯弋账户出去的?”
何晖答:“是。”
“冯弋去第九区是什么时候?”
“半年前。”
周乐鞍若有所思点点头:“好……”
他合上笔录,朝何晖示意:“这个先放我这儿,没其他事了,你下班吧。”
结束工作时已经很晚,周乐鞍乔装打扮,墨镜口罩装备齐全,来到严寓说的那家私人诊所。
坐下第一句话:“我有一个朋友。”
医生了然:“哦……我懂,我懂。”
周乐鞍:“……”
医生掏出纸笔,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所以说,您那个朋友是什么症状?”
“他在注射促分化剂24小时后,突然进入发情期,期间出现了一些……”周乐鞍停下来,组织了一下语言,“一些奇怪的举动,比如对标记他的alpha产生了极大的依赖,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等等。”
“哦,这是正常的,促分化剂用在omega身上就是会出现一些不好的副作用,每个人体质不同,作用效果也不同,对alpha产生依赖也很正常,这种依赖甚至还会持续一辈子呢。”
周乐鞍脸色铁青,“一辈子?”
“是的,除非找到其他匹配度更高的alpha进行标记覆盖。”
哪里能找到比100%更高的?严寓这种数学不及格的人都知道不可能。
“还有其他症状吗?”
周乐鞍做了个深呼吸,点头,“有,他虽然是个omega,但一直很健康很强壮,可自从被alpha标记后,就总是受伤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