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序(221)

2025-08-12 评论

  “双生之契”除了有一张常规道具卡,还有一张空白副卡,空白副卡能复制游戏中任意一个玩家的任意一张道具卡,成功之后,被复制的道具卡将成为废卡,相当于直接盗窃他人命运。不过这种复制并不能即刻完成,需要花费一定时间。

  人鱼族辛辛苦苦拖了一整天的船,结果再一次未能完成对盟友的许诺,能预测未来的“命运之瞳”依旧牢牢握在叶皎月手中,没有任何被复制的机会。要是他们有脑子,只要稍加思考,就会发现今天跑的这一趟,简直就像是为了专门助力新旧女神的命运更迭……怎么说呢,确实是盟友,但盟反了。

  船舱内,傅冬的国王卡上暂时也没有出现过新的文字,他甚至不用问,不用想,也不用向外窗看,就知道这群废物一定又失败了。

  ……

  青岗在短暂昏迷十几分钟后,得以悠悠醒转,醒来时103船舱内正一片嘈杂,同事们在桌边围成一个圈,头抵着头七嘴八舌,呈现出一种别样的快乐。他心中立刻升腾起“有好事怎么不叫我”的强烈参与感,不顾自己仍在眼冒金星,硬是一手扶床头,一手扶额头,身残志坚,顽强地挪了下来。

  船只恰好在此时出现颠簸晃动,青岗膝盖发颤,一个站立不稳,两米一的伟岸身躯顿时失去重心,跌跌撞撞炮弹般直直向前冲去!

  “啊啊啊快闪开!”

  伴随一阵“乒乒乓乓”的巨响,易恪四肢大张仰面躺地,充当了一回人肉缓冲垫,压在他身上的青岗大惊失色,赶紧把人扶起来,端端正正放在小椅子上坐好,又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这才热泪盈眶地致谢:“弟啊,还是你对哥好,你看他们一个个闪得那叫一个快。”

  易恪被压得眼前发黑,呈现出一种虽然是活人但又不太活的奇妙状态,简称薛定谔的活,他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快别说了,我没有要接你,我是怕你砸到我金贵的老婆。

  青岗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被卷入真空水柱的瞬间,这回听完后续,又反复翻看着樊小萦得到的三张卡牌,大为羡慕:“哎,你们说我手里是不是也应该有点东西?”

  “那未必。”钟沐给他倒了杯水,“你也有可能单纯就是个花瓶。”

  “虽然基于我的姿色,确实有这种可能。”青岗展开探讨,“但公主如果是花瓶,那么按照常理,是不是还得有一个王子,不然我花给谁?”

  “人鱼王子。”钟沐往海面一指,“否则他们为什么要吭哧吭哧地拉船,八成就是为了拉你去海底结婚。”

  怎么听起来居然还有那么一点合理,青岗被说服了,毕竟按照傅冬的人品,可太能干出来这种事了。他把三张道具卡还给樊小萦,开始认真考虑起了自己和亲的事,庄宁屿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再过十几个小时,叶队的预言家卡就能再次使用,到时候我们可以看看你的未来。”

  “真的吗?”青岗眼睛里迸射出小星星,“预言家卡48小时才能使用一次,大家确定要把这么珍贵的机会让给我吗?”他甚至很有专业素质地提出,“是不是应该先测一下王后,或者再测一次国王?毕竟在上一次的预言中,他真的很像是死了。”

  庄宁屿摇头:“没事,现在已经没有48小时的限制了。”

  青岗不解:“为什么?”

  樊小萦拿起他刚刚还给自己的“溯回之牌”,解释道,:“因为我们能利用它,把围绕在‘命运之瞳’周围的时间不断推向使用之前,也就是说,只要我们一直溯回,‘命运之瞳’就会变成一张能无限使用下去的预言家牌,而下一个48小时的冷却时间,只有在我们停止溯回时,才会开始计算。”

  青岗倒吸一口冷气:“嚯,还能卡这种Bug?”

  庄宁屿摊手:“到底能不能,到时候试试就能知道。”

  人鱼族还在推着船往海洋深处游,不知道是不是被接二连三的失败打击到了,他们的精力看起来已经泄去大半,航行速度也减慢不少,从风驰电掣变成晃晃悠悠。102房间里,庄宁屿帮易恪把刚才在打斗中留下的小伤口仔细处理好,虽然其实也没什么好处理的,但主要得走个仪式感。

  庄宁屿扯开一个小猫咪卡通创可贴,替他贴在胸前指甲盖大小的伤口上。易恪比较纳闷地问:“后勤部最近走这种风格?”

  “和后勤部没关系,我自己花工资买的。”庄宁屿合上药箱,拍拍他的肩膀,“因为我觉得你贴它比较可爱。”

  易恪一乐,顺势贴上去,这么可爱只看看怎么够,来来老婆来,摸,给你摸。庄宁屿侧身躲开,把药箱收拾好。两人刚刚已经冲完了澡,他换了件淡黄色的T恤,洗过很多水的布料柔软贴在身上,蹲下整理背包时,整个人看起来都绵绵的,毫无攻击性。

  后背突然一沉,庄宁屿停下手里的动作:“别闹,去把上衣穿好。”

  “不要。”易恪从身后抱着他,撒娇,“先充会儿电。”

  他在打斗过程中充血丰盈的肌肉还没完全消退,硬邦邦的胸大肌贴在恋人背上,带着比平时更高的温度,呼吸也烫。庄宁屿没有再理他,继续收拾着行李,顺便免费充当人形充电宝,但易恪却不肯安分下来,下巴架在他肩头,单手隔着淡黄T恤摩挲着掌下的细瘦腰肢:“老婆,你好漂亮。”

  庄宁屿把背包拉链拉好:“我知道。”

  易恪笑了一声,继续用侧脸贴着他的耳朵,“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庄宁屿拉住窗框,扛着背上的大号粘人精一起站起来,对此表示充分理解:“见色起意,人之常情。”

  “那你呢?”易恪追问,“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庄宁屿回忆了一下那天下午落满阳光的静谧书店,没回答。

  “说嘛老婆,就说一下。”易恪却不依不饶,抱着他压到床上,眼底闪着一点小小的期待。

  庄宁屿索性用双手捧住他的脸,仰头去亲,而易恪也很配合,亲完了才继续刚才的话题:“说。”

  没能蒙混过去,庄宁屿进而表示:“我觉得这儿环境不好。”

  易恪一时没听懂,以为他在说书店环境不好,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庄宁屿趁机推开他坐起来:“所以等出去再说。”

  “嗯。”易恪答应一声,抱在枕头坐在床上,脸颊逐渐浮起可疑的幸福小红晕。庄宁屿对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娇羞造型不是很理解,甚至还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没问题啊,很得体。

  “老婆。”易恪深情捧住他的手,“没想到你居然对谈论第一次见到我时的场景抱有这么高的重视程度,放心,等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一定会在家里铺满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美丽芬芳的厄瓜多尔红玫瑰,再准备好你最爱的粉红香槟,我们到时候可以坐在浪漫的花海里,穿上情侣睡衣,一边喝酒一边回忆。”

  庄宁屿当机立断:“其实那天……唔。”

  易恪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斩钉截铁:“不要,不许现在说!”

  下午,海风阵阵,庄宁屿双手撑住栏杆,看着远处金灿灿的天,风吹起他身上易恪的冲锋衣,头发乱飞,看起来充满了男人结婚后的沧桑与疲惫。

  甲板另一头,钟沐疑惑地问:“庄队是有什么心事吗?”

  青岗抓着一把瓜子嗑:“没有吧,船舱里太闷,出来透透气罢了。”

  钟沐:“但是我觉得他的脊背看起来不像平时那么挺拔,好像背负着某种沉重的压力。”

  读作沉重,写作九千九百九十九朵厄瓜多尔红玫瑰,如果一枝玫瑰自重八十克,那么九千九百九十九朵就是将近一千六百斤,而目前的庄队只是腰身略显不挺直,没有直接趴地上,已经算是很能扛了。

  他在书店第一次见到易恪时,确实称不上毫无印象,可以说,但大可不必配着一千六百斤的红玫瑰一起说。船只颠簸,庄宁屿用细白的手指紧紧握着生锈的栏杆,还在考虑要怎么说服易恪放弃这个可怕的计划,结果下一刻,手就被人掰开,易恪熟练地往围栏上垫了一张叠起来的,香香的,柔软的爱马仕小手绢,这才把他的手重新放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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