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是。”季唯脸红红的，接过吹风机：“我也帮你吹。”
尹思决把电源线拔掉：“不用，我差不多干了，来谈正事吧。”
“你要我答应的要求呢？”
季唯觉得此人不可理喻：“哪有输的人这么积极要惩罚啊！”
眼前的身体还在发烫，锁骨上有一滴残留的水渍，尹思决伸手抹去，指腹捻了捻，意味深长道：
“谁知道呢？说不定对我来说不是惩罚。”
半晌，季唯的视线偏移开，艰难开口：“其实也没什么。”
“我…想要一张你的证件照。”
尹思决怔愣片刻，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证件照？”
“嗯。”季唯有点尴尬，开始后悔当时头脑一热提出的赌局。
“就...我前几天刷微博看到，欧美有个职业选手把女朋友照片缝在队服里，我就想找你也要一张。”
尹思决扬眉：“可是我很久都没拍过证件照了。”
季唯轻咬下唇，把头低下去，不敢看那双眼睛：“三年前…拍过。”
“三年前？”尹思决皱眉思索片刻，然后豁然开朗，眼底噙着笑意，缓缓靠近季唯：
“你指的是我17岁青训报名表上那张？”
男人语气轻缓，循循善诱，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
季唯不知不觉就点了头。
尹思决看着他，轻笑道：“那么久的照片你怎么还记得啊？”
那双眼睛带着点攻击性，半眯着，好似要望进人心底。季唯在这样的目光下什么都藏不住，闭了闭眼，自暴自弃地说：
“因为我、我好像…”
“大概也许可能…”
“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
说完，男生再也无法忍受自己快跃出胸腔的心脏，轻轻用额头撞了一下尹思决，再迅速拱进他怀里，只露出一对通红的耳尖。
尹思决没打算放过他，轻轻揉捏他的耳垂，直到那块软肉变得鲜红欲滴，才轻声说：
“你那时候才几岁？有15吗？”
“怎么那么早熟呢？”
怀里的人因为他一番话，身体微微颤抖了两下，更加羞愤欲死，鸵鸟似的把头埋在尹思决肩膀上，不愿多说一个字。
尹思决的心就像被小猫挠了一下，不疼，只觉得痒得有些难受，急需某样东西来平复。
于是他付诸实践，把人从怀里捞了出来，低头落下细密的吻。
季唯垂在腿边的手骤然收紧，又勾到男人的脖颈后，仰头承受着。
他们就像两块磁石，持续拥有相互吸引力，每一次亲密接触都比上一次更喜欢对方一点。
季唯前十八年的人生，以为打游戏是唯一能让他成瘾的活动，现在想来是不止的。
眼前炸开一片片烟花，季唯勾着脖子地手无力垂下，缺氧的眩晕感阵阵袭来。
就在他感觉自己要被亲晕过去的前一秒，尹思决终于放开了他。
季唯立刻一退三尺远，双手捂嘴：“不亲了不亲了，我嘴都麻了，再亲明天要变成香肠嘴了！”
尹思决头一歪：“那怎么办？我还没亲够。”
男人懒洋洋地坐在床上，双手撑在身旁，清冷英俊的眉眼此时居然是温软的，带着点乞求。
没人能拒绝这样的尹思决，季唯想。
他小步走过去，坐在尹思决身边，头朝一侧偏了偏，露出纤细的脖颈，皮肤白得晃人。
“那脖子给你亲。”
霎那间，尹思决双眸沉了沉。
季唯不敢瞧他，眼神游离向下，说出来的话是退而求其次，但更像一种不知觉的引诱。
尹思决伸手抚上那节细嫩又白皙的皮肤，仿佛伸手就能掐断，他微微发力，掌心的皮肤就娇气得泛起粉色。
窒息感从脖颈传递到脑海，季唯半眯着眼睛，依然顺从地看着尹思决，予取予求。
恍惚间，季唯又想起自己刚进队时做的那个梦，在梦里，尹思决也是这样掐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语。
然后呢？
还没等季唯回想起梦境的续曲，颈部的力道忽然松开，尹思决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向浴室。
季唯通红着脸，心知肚明，却还要故意问：“你去干嘛？”
尹思决回过头，视线向下，盯着季唯腿间微微隆起的弧度：“你说呢？”
“……”
忽略掉尹思决话里的调侃，季唯用尽毕生气力走上前：“我帮你。”
男生眼尾都是被撩拨起来的春色，双腿不自觉夹着，想藏住自己情/动的反应。
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帮助他人。
尹思决耷着眼皮看他，没有答应，而是一把将季唯拉进浴室，摁在那片磨砂玻璃前，伸手去扯那条小短裤。
……
打职业的人，键盘用久了，手指都是有薄茧的。
季唯曾经刷到过尹思决的手部特写图，微博上有个手控博主专门整理了合集，每张都很好看，修长匀称，骨节分明，高清镜头下看不出一点瑕疵。
季唯本以为他的手是没有茧的。
直到今天。
……
全身哆嗦着发热，背贴在冰冷的墙面，又被尹思决一把捞回。
前所未有的感觉，身体像是腾空了，轻飘飘的。
当泪水从洁白的下巴滴落时，尹思决终于放过他，抽了张纸摁在手心。
男生仰头喘了一会，扶着身后的墙面，尽管浑身酸软，他还是秉持互帮互助的精神，伸手去够尹思决。
尹思决没让他弄，掰过季唯的肩膀，把人直接送出浴室。
几乎是下一秒，浴室里就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季唯在原地站了一会，看向门边的穿衣镜，瞧见自己红成猴屁股的脸。
凑近看，脖子上居然还有点压痕。
这个样子出门，无论遇上什么人，都说不清楚。
给了自己充分的理由，于是他抬腿走向尹思决卧室的床，把自己砸了进去。
-
不知过了多久，从浴室出来的尹思决已经褪去先前令人脸红心跳的神色，整个人清冷一片。
看到季唯还没走，他有些意外，走过去坐在床边，戳戳躲在被子里的人：“怎么没回去？”
季唯掀开被子，爬过去，靠在他身上：“想陪你。”
脸颊贴到锁骨上那一刻，触感是一片冰寒，季唯抬起头，惊讶道：“你洗冷水澡？！”
“嗯。”尹思决把人塞回被子：“夏天没事。”
“这怎么行，你不是之前还发烧了。”季唯从被子里腾空而起：“我去叫个外卖送药，万一又生病了呢？”
没走几步，就被人拦腰抱起，放回了床上。
“太晚了，不要麻烦人家外卖员。”尹思决强势地将人抱在怀里：
“睡觉，我关灯了。”
季唯全身都被绑住，无法动弹，但他竟然不觉得难受，安心地贴在尹思决胸口。
“好吧，那晚安。”
-
次日。
昨晚应该起了风，窗外散落了许多落叶。两人一觉睡到中午，明亮的阳光透进房内，尹思决悠悠转醒。
他翻身调整姿势，却发现嗓子有异常的闷堵感。
不好的预感浮上心间，他将手背放在额头上，又贴了贴身旁熟睡的季唯，对比得出自己的体温有些过高。
他无语地看着天花板，果然不听季唯言，吃亏在眼前。
不该洗凉水澡的，这下真发烧了。
不愿传染给身边人，尹思决将身体挪开了些，不想睡梦中的季唯又贴了上来。
男生曲着双腿，头抵在他的胸口，手环住腰，婴儿似的靠着他。
尹思决垂眸看着季唯毫无防备的睡颜，乖巧得让人心疼，冷白的皮肤透出易碎感。
他叹了口气，伸手轻轻将环在腰上的手臂提开。
季唯觉很轻，手腕被扣住的那刻就逐渐清醒，眯着眼看向身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