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神情认真地点点头:“那是因为小年喜欢浴室里的镜子,所以才不一样吗?那时候宝宝都——”
剩下的话成功得来小妻子一个用力的耳光。
……
最后莫珩是带着巴掌印出门的。
人走了,钟年还在跟系统骂莫珩不要脸是臭变态,说自己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系统:“你有这样的决心我就放心了。”
钟年鼓着腮帮子,嗔道:“你阴阳怪气什么?明明只是一个笨系统。”
“……我没有。”系统卡顿了一下,“我是真心的。”
钟年“哦”了一声:“系统也有心吗?这可真稀奇。”
“……”
让系统每日一噎的任务达成,钟年舒服了,不再纠结自己被莫珩欺负得出现丢人反应的事。
气消后他又给了系统一个甜枣:“好啦,等我出去了第一时间就让你给我梳毛毛。”
过了很久,一片安静的脑子里才传来系统一句:“你说的。”
“嗯嗯。”
哄完系统,钟年打算去换一身衣服。
但刚走出一步,就听到了客厅阳台轻微的异响。
他转过头,果然见到阳台落下了一个高大身影,正是隔壁的裴厌。
人来得比他想象中要快多了,几乎是莫珩前脚走,裴厌后脚就紧跟着来了。
这让钟年怀疑裴厌是不是每时每刻都盯着他们家里的动向。
钟年愣了下就走过去,问:“我交给你的事情做得怎么样?”
裴厌直勾勾盯着他,眼神热烈得好像几百年没见到他似的,有点呆地点了下头。
本只是一个考验,但裴厌做得比他想象中好,方法也很简单粗暴。
他直接潜进了那个老妇人的家里,把那个家搜了个遍。
然后发现了一间套着粗链条的门,那门里,正是失踪了有一段时间的俞景山。
强行破门很可能会打草惊蛇,两人只是隔着门说了几句话。
“他让我给你传句话,他说他会在两天内解决,然后出来找你。”裴厌说。
看来俞景山那边问题不大。
钟年稍微放了点心:“还有吗?”
裴厌目光往旁边瞟了一下,在钟年持续的注视里,才不情不愿地道:“他说他很抱歉那天失约,还说很想你。”
后半句话,从裴厌嘴巴里说出来极为含糊,钟年差点没听懂。
但这句话完全多余。
钟年正腹诽着,又听到裴厌闷闷地低声说:“你要是想的话,我也可以帮他。”
钟年略有点惊讶地看着裴厌,随后笑了:“不用的,既然他说自己能解决就能解决,你不用为了我还要担风险去救别人。”
“嗯……”裴厌绷着下颌,经过一阵内心挣扎后,还是别扭地问出来,“他也是你的情人吗?”
“……”
钟年不知道裴厌为什么总能误会他有情人,解释道:“不是,顶多算朋友。”
“原来是我想多了。”
虽然面上的表情没有多大变化,但是钟年能感觉出来,裴厌整个人的低气压一下就散了。
裴厌满眼期盼地看着钟年:“那我现在能带你去我家了,对吗?”
“对……”钟年刚一点头,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整个人就被抱起,双脚离地。
裴厌像个性急的绑匪,把他夹在腋下就迫不及待地往阳台走,都没给钟年反应过来的机会,凭借着敏捷的身手,轻松带着人就跃过了阳台。
腾空时钟年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等自己双脚又一次稳稳落在地上,才敢睁开。
他看看裴厌,又看看自己身后阳台围挡之间的距离。
虽然以兔子的跳跃能力这点距离也不算什么,但是要带人还要克服高空的恐惧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钟年心有余悸了一会儿,无奈地说:“你怎么这么着急啊,我还有东西没拿。”
“我已经准备好了,衣服和用品都有。”裴厌忙道。
做得这么充分,钟年都没话说了。
于是之后他开始参观自己接下来的临时住宿。
裴厌应该提前特意打扫过,整个屋子的整洁度不比在这方面有点洁癖的莫珩做的差。
家具和墙面的色调偏灰,明明同是一层的邻居,裴厌的屋子就是在视觉上看着更暗,这倒也很符合外人对他的印象。
钟年逛了一圈发现,裴厌的客卧里都是健身器材,没有床,是住不了人的。
他转过身正要问,却不料直接撞到了硬邦邦的胸膛。
也不知道裴厌怎么练的,弹得他后退一步,也不是很疼,就是有点晕。
裴厌赶紧扶着他:“你没事吧?”
钟年摇摇头,伸手推开:“你贴得太近了。”
他参观房子的时候走到哪裴厌就跟着哪,几乎是贴着他的脚后跟走的。
像是一只黏人的大狗,又对自己的体型没有自知之明,一个不小心就能把主人撞倒或绊倒。
等闯了祸,就可怜巴巴地夹着尾巴,望着人。
钟年都发不起脾气,没再说什么,只是问:“我要睡哪里?”
裴厌把他带到卧室。
卧室和其他房间不一样,床上铺着崭新且柔软的纯棉四件套,粉粉嫩嫩的公主风,印花是各种爱心、糖果又或者云朵的甜美梦幻元素,床头还摆着一只很大的熊玩偶,整体和床头深绿色的墙壁极其割裂,完全不搭。
钟年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看到衣柜里挂着的衣服,更沉默了。
裴厌的审美似乎有点问题……为什么都是这么粉嫩的风格?
“你不喜欢吗?”一直很期待这一刻的裴厌见到钟年的反应,瞬间忐忑起来。
钟年欲言又止,最后说:“就这样吧。”
反正只是暂住。
“你睡哪里?”他又问裴厌。
裴厌搓着手,有点紧张地说:“打地铺,可以吗?”
正担心要睡同一张床的钟年暗暗松了口气,干脆地点了头。
毕竟要裴厌睡在客厅的沙发上也不现实,他的体型太大了。
钟年走到床头,把那只唯一感兴趣的熊抱起来。
熊又大又重,提起来都快跟他一样高了,手感很柔软,抱着睡觉应该会很舒服。
他爱不释手地捏着熊的耳朵,没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裴厌正目不转睛地观察着他,整个人呼吸急促,面上浮起了一层异样的潮红,黑眸中涌动着兴奋的光。
朝思暮想的人终于来到这个家里,此时还坐在床头……
钟年不会知道,裴厌之前是怎么靠着同一个位置,把耳朵贴在那面墙上,借着传过来的声音疗慰体内的灼热。
对他来说,面前的一切简直像在做梦一样。
-
此时此刻。
莫珩提着袋子,走进了公寓大门。
他的袋子里装了不少东西,除了各式各样的小盒子外,还有钟年喜欢吃的冰淇淋和酸奶。
怕东西会化,他脚步的速度不慢。
进公寓大门后的一路上没少人看他,猜测他又为那个漂亮的少年买了什么东西,有些胆子大的,会直接和莫珩打招呼。
但现在的莫珩连虚伪的客气都懒得维持,他目不斜视,一概不理。
“拽什么……不就是有个漂亮老婆吗?”有人不屑道。
莫珩听到了,但不在意。
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嫉妒他的小丑,完全不值得他浪费心思和时间。
他现在心里只想着赶紧回家,和自己的小妻子好好温存。
进电梯,出电梯,抵达1603,钥匙在锁孔里旋转两圈,打开门——
“宝宝,老公回来了。”
冷硬的面容在回家的一刻转化为春风细雨的柔和,莫珩换掉鞋,一丝不苟地把鞋放好。
他并不意外听不到回应,他知道自己的妻子一向害羞,很少会出来迎接,大多数都在卧室的床上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