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碰到了哪里,少年颤了颤,发出一声低呜。
这道声音引得前面开车和副驾驶的人都回了头。
钟年听到自己左边的清朗男音道:“你乱摸什么?是让你搜身不是让你占便宜的。”
右边的低沉男音说:“那你又在干什么?”
“我怕他衣服里藏着东西,捞开看看。”
“呵。”
“呵什么呵?你个装货。”
明明话里话外都不对付,可是两人的动作极为默契,一同把钟年外套拉链完全扯开,袖子剥到一半,就又一起扯起他里面的T恤。
柔嫩的腹部肌肤正好对着后排空调出风口,凉得钟年一缩,肚脐眼起伏着,像是在故意勾人的视线。
钟年想把身子往后躲,后背却被一只手撑着不得不往前挺。
他感到腰上有什么东西被拿走了,急得下意识挣动了一下,又被腰后的手一捞,被迫往旁边倒去,陷在右边男人的怀中。
“人看着挺乖,怎么在身上带这种危险的东西。”左边的人抽出藏在刀鞘里的利器,发出“噌”的一声。
钟年咬住嘴唇,心中懊恼。
他早该想到这些人也许会搜身的,背包里的东西被拿走都无所谓,但是这把匕首可是苍锋送给他的高级道具。
忽然,一道冰凉贴上了脸颊,轻轻滑动。
是刀背。
意识到贴在自己脸上的东西是什么后,他被吓得脸色苍白,几乎把嘴唇咬出血。
刀与美人,贴在一起的画面是极其赏心悦目的。
后车厢里有人看得出神,忍不住想要逗弄得更过分一点,好让美人表情变得更诱人,最好能哭出来——
“别吓他了。”右边男人推开了拿着刀恶作剧的手。
“你又装上怜香惜玉了?”男人出声嘲讽,但还是把刀收起来,看着少年发着颤、把唇咬得嫣红的模样,改了主意,“搞得这么可怜,还给你算了。”
男人把刀重新挂回钟年腰间的束带上,手指有意无意地蹭过他腰侧的肌肤,看着他止不住地抖,便发出愉悦又病态的笑声。
男人压低了声音,对着他耳朵私语,“这是咱俩的秘密,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了。”
另外一人沉默不语,默许了这不符合规矩的行为。
“继续。”
之后,钟年几乎被两个人摸了个遍。
连一眼就能看清楚不可能藏东西的胳膊和手指都要一寸一寸地捏过,来回反复地摸索,就更别说是衣物下的其他地方。
要是碰到什么会激起少年有所反应之处,就来回地碰。
还会说一些奇怪的话。
“你平时没怎么吃饭吗?腰真的好细啊,肚子也小小的,感觉都塞不下什么……”
“但是这里好软,捏一下你会生气吗?”
“这里不能碰?该不会是藏了别的东西吧,那更要仔细摸摸了。”
“红了。”
……
直到少年难以抑制地发出类似哭腔的声音。
右边男人先开口:“差不多行了,别太过分。”
左边讥讽:“哟,刚刚你没摸爽啊?又装起来了。”
但总算是收了手,两个人一起给钟年把衣服穿了回去,还扯平了褶皱,给他的拉链拉到原来的地方。
“好了好了已经结束了。”左边人说着又要伸手去摸钟年的脸,“让我看看哭了没……啊!”
谁也没反应过来,上一秒还任由人搓圆捏扁的乖少年,出其不意地变成了发怒的猫,一口狠狠咬住恶人戏弄自己的手指。
就这一口,直接见血。
力道之大,让人的手指扯都扯不走。
要不是另一人捏住钟年的下颌,让他松了力,不然非得咬断不可。
被咬的人呲牙咧嘴:“痛痛痛!痛死老子了!”
右边的男人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幸灾乐祸的笑意:“谁让你犯贱。”
“这小宝贝可真狠啊。”男人吹吹手指缓过劲来,说话又恢复了一副欠样,“嘴巴这么有劲,亲嘴肯定很爽。”
刚刚解恨心中正痛快的钟年僵住。
“行了,被咬一口还不够?”
“嘻嘻,其实挺爽的。”
“……”
钟年感觉到了来自右边的注视,紧张起来。
他怀疑对方听了另一个疯子的话也跟着想试。
幸好,一阵手机震动及时解救了他。
“1号管理员的电话。”
副驾驶的人把手机递过来。
钟年偷偷竖起耳尖细听。
距离近,就算没有开免提,凭借着兔子优越的听觉他也能听个大半。
不知道那边的1号管理员是什么人,倒是不坏,冷声吩咐车上这些人不要欺负论坛成员,安分做事。
这通电话之后,果然左右两边的人都没有再对他动手动脚了。
路途有些漫长,中途他被右边的男人捧着下巴喂了两口水。
他仔细嗅过,确认只是安全的清水没有别的味道才安心地喝下去。
就是这人很不会喂,倾斜得太快,他来不及咽,把下巴和衣领都打湿了。
“这么不小心啊。”
立马就有一只手拿纸巾给他擦拭,勾开他的衣领,擦锁骨的水渍。
男人粗糙的指腹蹭过胸口,钟年觉得不舒服,拧着眉往旁边躲了躲,却又贴到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好烦,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
他忍不住开口问:“还要多久?”
“说话了。”
“说话了。”
一左一右的男人以不同语气说道。
“我差点还以为是个小哑巴呢。”左边的笑起来。
“还有两小时。”右边的回答钟年的问题。
问到答案,钟年闭上嘴,之后任由这两人怎么逗弄,都不再张口说话。
两个小时很长,被挤在中间的滋味也不太好受,到了后半途,路况明显变得陡峭弯折,他被晃得有点晕车。
迷迷糊糊的,都分不清自己是睡过去还是晕过去了,终于听到有人说:“到了。”
他还没缓过来,被人搂着带出越野车,站到了地面上。
手被拷着,眼睛被蒙着,除了被带着走外也别无选择。
“抬脚。”
身边的男人低声提醒。
什么都看不见的情况下,他仅能凭借听觉和嗅觉来辨认环境。
嘈杂嘹亮的虫鸣、风吹作响的树叶、树木与泥土交杂的清香……再加上一路蜿蜒向上的路径,他猜测自己应该是被送到了山上。
最后走进了一个很空旷的大房子里。
身边的两个男人走了,留着他站在原地。
他不敢乱走,就乖乖站着没动,仅是仰着小脸左“看”右“看”,调动着自己其他的感官,随时警惕着意外发生。
他浑然不知,就在踏入大门的那一刻,高处的几个摄像头一同转动定在他的身上,“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而摄像头的另一边,又是来自好几人的注视。
钟年对这些一无所知,只是一边静静等待着,一边活动被拷久了感到不舒服的手腕。
没一会儿,他又听到陆陆续续有人走进来,站在各处。
有的离自己很近,也有手铐的金属声。
应该是其他跟他一起参与终极挑战的论坛成员……这人数似乎不少,起码有十几个。
正暗暗思忖着,他听到远远近近的“滴”声电子音,随即也听到自己手上也响了一下,手腕一松。
他尝试着挣动,成功弄开了手铐,重获行动自由,立即扯掉遮住眼睛的布条。
头顶的华丽水晶灯光芒刺眼,钟年用手挡住,眯着眼睛努力适应。
他来不及先观察自己所处的豪宅,注意力先一步被身边熟悉的声音夺走。
“钟年。”
他随声转头,惊讶地看着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人,大脑出现短暂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