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年闻言也想起昨晚和莫珩从商店回家时,路过某一户听到了打骂哭叫声。
没想到这样的情况发生这么多,至于是不是特别的游戏设定不好下定论。
“我被安排的角色还算好,我的‘母亲’瘸了一只脚,可能是因为身体不便利,脾气是不好了点,情绪有点敏感,对我说过几句重话,但也不算过分。”阮竹青问其他人,“你们那呢?有没有受到欺负?”
锦一说:“我们三个被安排到的夫妻家庭不错,他们好像在外面开了一家饭店,很忙,对我们的要求只有安静和听话,在他们上班的时候做好家务和三餐就行,所以我们白天有很多时间做任务。”
她忍不住多倒了句苦水,“就是这两人可能是年纪大了,观念都挺让人窒息的,总爱在饭桌上说些什么大孝尊亲、百善孝为先的……要我们好好孝顺他们。”
然后是钟年和俞景山。
钟年觉得自己的情况也没什么好说,他的丈夫昨天就在其他玩家面前露过脸,再者……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如果要说好,按昨晚上他丈夫的行为他真想破口大骂,可又实在难以启齿。
说不好……暂时在别的方面莫珩也确实没有可指摘的地方。
“我挺好的。”他就四个字,然后转头把话题移到俞景山身上,“你呢?”
俞景山挑眉:“我啊……我就有点倒霉了,我的外祖母一整天就给我吃两个馒头。这也就算了,有客房不让我睡,让我和她养的老狗一起睡阳台。”
这话一出所有人一惊。
但还没来得及关心和同情,俞景山又一耸肩,云淡风轻地说:“然后我昨天晚上就把她给关门外去了。”
“……啊?”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俞景山紧接着又丢出一句更令人震惊的消息:“也是歪打正着,因为这事我发现了一条新的公寓守则——禁止收留外人过夜。”
俞景山的话跳跃得有点太快,几人还没消化完前一个惊雷,又听到了至关重要的信息,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先针对哪一件事做出回应。
俞景山很贴心地做出了更详细的补充:“我大概是在晚上十一点五十分把她从床上提起来丢出去的,她大喊大叫疯狂敲门了十分钟。有隔壁的人出来问,以为是她没带钥匙,但是一知道是我做的,就又没管了。”
俞景山讽笑:“我猜大概率因为这是别人家的‘家务事’?
“越到零点她越着急,后来她去敲别人家门,但是没一个人收留她。
“没多久她就没动静了。”
俞景山就断在这里,锦一连忙问:“然后呢!她人就消失了?”
俞景山点头,语气淡淡:“没回来。”
“嘶——”
几个玩家纷纷猜测人是去了哪里,但是俞景山把人丢出去后就没有多管,直接进屋睡了。
也不知道听到“外祖母”是被人带走了,还是自己离开的。
这个后续让几人都有些无言,都不知道该说俞景山是胆子大还是心大。
“我的事我说完了,你不再说说你的事吗?”俞景山忽然又转头问钟年。
钟年一头雾水:“我不是说完了吗?我没有其他的信息了。”
俞景山似笑非笑:“刚刚问到你和你家里这位的情况,你都没说清楚。”
“啊……”钟年没想到事情又跳了回来,表情顿时变得不自在,“我的情况就是没什么好说的啊,很普通。”
俞景山轻轻颔首,笑得意味深长:“听着你们夫妻俩的感情不错。”
语气如常,但是“夫妻”两个字咬音有些重。
钟年听着怪怪的,抿着嘴不说话了。
【感情能不好吗,睡也睡了,嘴也亲了(死亡微笑)】
【姓俞的你别装云淡风轻了,其实牙都咬碎了吧。】
【他还吃上醋了?以什么身份资格?笑死。】
这时阮竹青突然拍腿站起来,着急地说:“糟了时间到了,我不能离开太久,得回去了。”
双叶也提醒锦一该回去做午饭。
钟年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半。
他的丈夫差不多该下班回家了。
如此,这“会议”也就散了。
钟年给几位客人开门,送他们到电梯,想做个礼数很到位的“主人家”。
但是其他人都去按电梯了,俞景山还磨磨蹭蹭地在他家里换鞋。
钟年站在门口催促:“他们都要走了。”
俞景山应了一声,还是不紧不慢的,附到钟年耳边低语了一句:“要是你老公欺负你,可以跟我说一声,我把他弄了。”
钟年:“?”
俞景山做了一个割脖子的手势,狐狸眼满是促狭。
“……不用了。”钟年不怎么把俞景山的话当真。
这个人一向没个正形。
……
将所有人送走后,钟年立马收拾屋子。
他直觉莫珩不会喜欢外人来过,所以想赶在人回来前把痕迹消除,将屋子恢复原样。
还在清洗最后一个杯子时,他就听到了开门声,定了定心神,镇定地把杯子洗好,假装给自己倒水喝。
“宝宝——”
莫珩一开门就喊,一手捧着新鲜的花束,一手提着从外面带回来的午餐。
不像昨天,这次钟年没有立马上门来迎接。
莫珩放下东西换了鞋,自己跟着动静进到厨房,如愿看到了自己美貌的小妻子。
他走过去把人搂进怀里,黏糊地问:“宝宝怎么没有来接老公?”
搂抱这个动作不经意间擦碰到了钟年的胸口,衣服之下的尖尖还肿胀着,受不得一点刺激。
钟年本来都忽略了,这一碰又是抽了一口气,连忙肩膀内扣,抬手推人,有点发恼地说:“我在喝水,你先别动我。”
因为心里带着怨气,说话语气是很差劲的。
不料莫珩忽然注意到水槽旁边叠放着滤水的杯子和茶壶,抓住了钟年还有点湿的手,问:“家里来客人了吗?”
钟年推人的动作一停,悄悄仔细观察莫珩的脸色,拐着弯试探:“怎么了?你很讨厌家里来客人吗?”
莫珩只是笑了下,没有直接回答:“我只是在好奇,小年是怎么这么快就在这里认识了那么多朋友。”
他轻轻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钟年的手背,眼里含笑,但又让人捉摸不透。
钟年莫名被他看得心里发慌,移开视线,呼吸缓了几拍:“我没认识什么朋友,家里也没来人。我只是在家无聊,自己一个人做了很多喝的。”
在莫珩又一次开口前,他抢先抱怨:“还不是你不让我出去,我倒是想多认识一些人。”
小妻子一不高兴,莫珩的语气就放软了,轻声哄着:“老公不是不让小年出去交朋友,是因为外面的坏人太多了。”
“哪有那么多坏人啊?我又不是笨蛋,我自己会分辨的。”钟年无法理解男人对自己的管束和小题大做。
“宝宝你不知道自己有多惹人喜欢。”莫珩叹了口气,“别人看到了你就肯定会想把你带回家藏起来的。”
“你不就是这么做的吗?”钟年漂亮的眸子斜睨着莫珩,“那你就是坏人。”
骂人也不敢大声骂,声音小小的,像是撒娇。
这模样惹得莫珩笑了:“我是老公,怎么能一样呢?”
说着又想低头亲钟年的脸,钟年扭头躲,他就把吻落在钟年的鬓角,又亲昵地蹭了蹭,嗅着味道。
“要是小年被坏人抓走了,一定会吃苦头的。”
莫珩的语调轻柔,像是在说情人之间的甜言蜜语,“坏人会像一条狗一样舔小年的嘴巴,吃小年的舌头,直接把脏东西弄到小年的肚子里,不管小年怎么哭怎么叫,都不会手下留情。”
一字一句,连带着炙热的气息传到钟年耳朵里,钟年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怀疑自己是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