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入场的人已经排出去好几条街,南区他中区比简直不在一个等级上。
跟出来左星天没出息地再次张大嘴呢喃,“我以为赛馆建这么大是装13,谁知道……中区全区的人怕是都汇聚到这里了吧!”
看这阵仗他们本不欲出去,可站在最前面的白舒被人拉了一把,“大家排好队,不要拥挤,不要超出黄线!”
安保人员手速极快,他就这么被塞进了黄线内。
白舒:?
黑压压的人群顿时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末世成年男性平均身高在一米九,白舒的视野被迫缩小,体验了一把井底之蛙的感受,抬头只能看到高高的天。
白舒抿唇:都长这么高!……没关系,没关系,他还在长身体。
他听到井里几个女生兴奋交谈。
“我终于抢到了最佳观影席,A场中心席位,3D立体音效!花了我不少积分,熬了好几个大夜才抢到,但都值得!”
“我买到了5D立体,比预想中的好抢。”
女生表情一言难尽,“观感太真实很难受的,血腥味啊,剧烈晃动,近距离接触异种……我们普通人很难适应的。”
“啊,怪不得我能抢到。不过为了近距离看到我英俊又强大的男神,我拼了!”
“呜呜呜,我没抢到,A、B场简直修罗场,不过买到C场也还算幸运。”
“这算什么修罗场?等四强参赛的时候,那才叫修罗场,恨不能长出18只手。”
“等等,我们前面有这个人么?”
白舒脊背一僵。
“谁啊,别挡路啊。”
“插队可耻!”
白川一囧,他倒是想走,但他现在好像出不去了。
队友们也完全看不见。
“小白!”他听到队友焦急的呼喊。
后背有推搡的力道,有人试图把他挤出去。
一只大手伸过来,把白舒拥进怀里。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周围的嘈杂声一下子消失地一干二净,围在他身边地人墙也兀自散开。
白舒以为是解辰昱,没想到另有其人。
那人的皮肤像雪一样白,他本以为南区人在所有区中已经算白,但这个人更甚一筹,仿佛抛开了世间所有污秽杂质,白到发光。
他身形足足高出一头,在成人中也鹤立鸡群,宽肩窄腰完美的倒三角身材,五官深邃,鼻子高挺,睫毛长度惊人。
白舒似乎能从他身上闻到冰雪的气息,并不是指他给人感觉冷漠,而是清透。
周围都安静下来了。
或崇拜,或惊叹敬仰等诸多视线投射过来。
“没事吧?”对方声音清亮柔和。
“四强来了!”
白舒听到周围低低的但掩不住兴奋的声音。
难怪他能被从拥挤中捞出来,世界仿佛定格了,唯有走进来的四支队伍不受影响,成为世界中心。
去年全国赛冠军中区秦北,亚军北区淞月,季军西区漠州,第四中区九江。
因已经成为全国赛的常客,赛前流程闭着眼都能走下来,再加上四强不参与第一轮比赛直接晋级的缘故,他们这场只是观众,自然不用早到。
他们像是习惯了众星捧月的场面,被围观也没有太大反应,每个人的表情都很放松,紧张两个字完全和他们不搭,仿佛即将参加的不是全国赛,而是一场学院交流赛。
白舒马上站稳,“多谢,我没事。”
他知道这人,是北区的淞月队队长,淞月因其常出优秀治愈系选手而颇负盛名,也是为数不多治愈系做队长的队伍。
这个人也是少见的,能够治愈精神力的人。
对方确认白舒没有受伤,他才看向众人,“感谢大家对赛事的热情,但请不要拥挤,不要着急,更不要是因此受伤。”
他的声音不高,似乎有魔力似的,让人忍不住静下来去听。
那些人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改之前的狂热乖顺地不得了,“是我们不好。”
“我们都听你的。”
男生看了眼白舒,“这就是了,尤其要注意小孩的安全,孩子家长呢。”
……!
众目睽睽之下,白舒一下子从耳朵尖红到了脖子。
是羞,更是气的。
一步步夺冠,乃至军部训练后,现在南区已经很少有人把他当成弱小的一方看待。但即便是他穿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被惊讶被感叹,他都没像现在这么羞愤。
被当作普通人也罢了,被认为弱鸡也就罢了,当他小孩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总有一天他要让姑获鸟变小所有人!
“在这儿呢。”解辰昱依在门前柱子上冲他招手,“小白,开场了!”
白舒收拾好情绪,伸出一只手,“你好,全国赛南区代表白川队,5号选手白舒。”
那人眼睛微微放大。
白舒笑出了一个浅浅的酒窝,“请多指教。”
人相处久了总是会变得相似,他神情习惯开始向解辰昱靠拢。
“幸会……抱歉。”
白舒小跑到自家队伍里。
“他,那竟然是选手?有两个个头好矮,而且还有女生。”
左星天一脸怒容扭头:!
安宁瞪眼:不会说话就少说。
蒋正平同怒:就是!
并非是性别歧视,而是男女在先灵同等情况下,队伍总会优先选择女生。因力道往往比不上男性,同时因生理期的缘故,很可能在关键时刻吸引异种,难以发挥实力。
诸多原因下,很多人刻板影响认为队伍中女性召唤师是无可奈何的选择,也就意味着该队伍人才储备不足,实力不强。
四人一个个气得脸赛张飞,安宁咬牙切齿,“这一场我们不仅要打赢,还要打出样子来,让所有小看我们的人闭上嘴巴!”
白舒表情认真,“那是当然!”
“让他们知道我们可不是面团捏的!”
紧张沉默一扫而空,现在的他们心火烧得正旺。
解辰昱轻笑,他还得谢谢这些人呢。
“请所有参赛选手有序入场……全国大赛即将开场!”
“出发!”解辰昱走在最前,领着四人,以雄赳赳气昂昂的姿态走进赛场中心。
和南区赛馆不同,中区赛馆内没有分馆,一边是望不到头的舞台,一边是黑压压的观众席。
12支队伍按定好的场区交错占位,队服颜色按区统一,便于辨认,即东区黑色,南区红色,北区浅蓝,中区白色,西区棕色。
同区队伍按衣服身侧的条纹区分,在往届全国赛中总成绩在前为区域一队,身侧一条竖纹,其次是二条,像白川这样的新队只能排在最末,三条银白竖纹。
队伍两两站在一场,白舒所在的场次是F场,和他们站在一起自然是他们第一场比赛的对手,西区飞鹰,棕色队服上印着两条竖纹。”
人们通常会关注最好和最末,末世百年后的人也不例外。
显然白川属于后者。
“你看A场,中区四队对上东区一队,上届第五,好惨。”
“实惨,东区去年没能进四强,憋了一年的气呦。”
“我说南区三队也挺倒霉,第一场比赛就对上飞鹰,我看和去年一样,也是一轮淘汰的菜样。”
“南区另外两队伍还算不错,碰上的队伍都差不多,不过最好也就是个八强了。”
“我记得南区三队叫什么来着?长水?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是去年,但凡你看看人家头顶的队名呢?”
“白川?新队?南区?……果然很惨。”
“我赌三十分钟内结束比赛。”
“三十?二十分钟足够了。唉,没看头,都怪我忘记抢票,只能买到末场了。”
高高壮壮的五人对上层次不齐的五人,光看一眼似乎就知道胜负了 。
“唉,真衰,和弱队比观众都走没了。没劲。”说话的人叫魏咏平,飞鹰队长,和名字相反,是个张狂的角色,也是那天看到的叼牙签对他们不顾一屑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