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自受去吧!
在一人一异种间出现一条光线,向两个方向延展。
“早防着你了!”
安宁心中一个咯噔。
郭莘桦迅速召出武将军,让他顶替自己的位置,自己冲向还没来得及回防落单的左星天。
一拳将人扑倒在地。
几人都是一惊。
“咳咳咳……”左星天差点被压得吐出二两血。
事实证明,不怕伤害的人盾疯狂起来不可小觑,杀伤力不小。
两人用最原始的方式在地上扭打,表情狰狞恨不得一口吞了对方。
拳头砸在皮肉上的声音让人牙酸。
“放我下来,快帮他。”白舒把两人推开。
自己已经没用了,场上唯一的输出绝不能淘汰!
蒋正平不是没放盾,但两人距离太近,只能用碎片盾,但对方随时能变换角度进攻,防不胜防。
“呸!”他对着拳头狠狠吹了口气,放在以往,面对这种碾压级的盾手,蒋正平想都不敢想。
可如今对方表情越是狰狞凶恶,就越像丧家之犬,笼中困兽。
有什么好怕的!
一把揪住如同疯狗一样的郭莘桦,纵身加入战斗。
“呯嗙噼啪……当啷!”
“咳咳咳……”
霎时间滚滚尘土飞扬,因为肉搏伤害低,更是经久不衰。 ??
蜈蚣虫都暂时放弃吃了近在咫尺的美味,压不住好奇地扭头看去。
评论区一片静默,看惯了优雅的技能对决,除了因为召唤师少而不得不另辟蹊径的南区外,其他几区何曾见过这样激烈的肉搏?
零九结巴,“这……看得出来,双方都很努力。”
强弩之末的郭莘桦再怎么抗揍,也不是三人的对手。
强壮的身躯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一手捂着进了沙土而通红的双眼,郭莘桦淘汰于专诸的利刃下,看着左星天橙红色的手环,两张青紫红肿的脸和不服输的眼不甘出局。
到头来一个都没淘汰。
原来难缠的不止是一号,那些他从未放在眼里的人成为他最后的阻碍。
一瞬间,他怀疑起自己前十几年的认知。
南区贫瘠无能,连秘境都摇摇欲坠不值一提。
掌握古老典籍的世家终将是改变世界的主流。
天才光芒万丈,尽家族全力培养。
普通召唤师多如蝼蚁,终其一生的追求,不过世家精英唾手可得之物……不过是异种大战中最先逝去的无名之辈。
可为什么他敌不过?为什么他们好像要输?
信念一夕崩塌。
“九江4号淘汰。”
在白川1号淘汰不久后,提示音终于再度响起。
[连4号都淘汰了,这下九江是彻底没指望了。]
[不一定。有4号拖延这么长时间,九江2号的冷却时间彻底过去了。]
[等等,异种不见了!]
[不见了就不见了,有什么好……]
[不会和选手一起传送回——]
[赛馆……还好吗?]
当然不好。
虽然顷刻就被秒成了渣,但也毁了不少精密的仪器。
第二次毁坏公物了,上一次阳火烧毁了不少最新摄像的账还没算呢。
单良哲顶着众人的视线,淡定喝茶,“意外,意外。”
绝口不提赔偿,南区可没钱。
用过大技能的专诸身影消散。
一阵微风佛开黄土。
混乱的战场终于安稳下来。
[妈的,不见了!]
[知道,但蜈蚣虫已经被杀,城内很安全。]
[不是,是白川5号不见了!]
“小白!”
三人回笼心神,还来不及开心,就看到地上散落的箭袋和弓箭。
再到之前罗盘盾的位置也人去楼空,安宁自责不已,她当时关注战斗,没成想白舒会被悄无声息带走,“都怪我没看好他。”
蒋正平一手按在她肩膀上,“当时太过混乱……好歹没有淘汰的提示音,面对那两人,小白说不定能避开。”
正常情况下安宁都不会担心,但这次白舒状态实在不好。
“我们追!”左星天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顶着鼻青脸肿的脸,指着地上残缺凌乱的脚印,“只要淘汰了那两人,一切都迎刃而解。”
对方只剩控奶,他们可以大胆一点。
只是缺了那道算不上健壮的身影,总让人觉得不够安稳,这一刻几人才知道他们对那个年纪不大的人有多依赖。
零七倒回视频,清楚看到白舒体力不支,在沙尘中缓缓闭上眼。
紧接着一双手出现在画面中,默然无声将人抱走。
是九江2号。
“为什么不直接淘汰他?”王腾问出所有人的心声。
王腾满脸写着不解,郑絮抱着人步履依旧沉稳,依稀能看见一条软软垂落,随步伐摇晃的手臂,大约是心情不错,她解释说,“这是我们获胜的筹码,淘汰他才是必输无疑。”
比赛到这一步,胜负基本明了,可他不甘心!
九江已经不可能靠武力取胜了,那么智取如何?
对方会死死提防反向镜,可队友呢?即便心有怀疑,也能做到滴水不漏吗?
[他该不会要像对蜈蚣虫一样,用讹兽的技能,对5号吧?]
[可人和异种怎么能一样,更何况还有全觉醒先灵?]
[也是无奈之举吧,异种被阴差阳错带走了,当时那个情况,只能带走5号才不被发现。]
虽说是无奈之举,但真打算这么做的时候,郑絮满心兴奋,5号屡屡破坏她的计划实在可恨,可这份可恨放在对白川上就可爱了。
想到那三人会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郑絮就觉得心神愉悦。
她把人放在地上,对王腾伸出手,“丹药。”
她要白舒为他所用,自然不能让他就这么昏着,但效果更好的灵泉是不舍得用的。
王腾没有异议,将丹药送入白舒嘴中。
为了更真实,讹兽从她怀中一溜烟跑下,扑到白舒身上,融为一体。
脑海里一片混沌,很多记忆像隔了一层膜,他想拨开云雾,却怎么也挣不脱。
白舒缓缓睁开眼,嗅着干燥空气中尘土的味道,盯着空旷染着土色的天空。
讹兽善说谎,更擅长洞察人心,它没有篡改白舒的记忆,只是将重点模糊,形成新的一套逻辑自洽的链条,暗示被施予者无视其中漏洞。
就像梦中人对很多不合逻辑的地方视而不见一样。
他应该是死了,死于丧尸潮中,白舒想。
这里又是哪里?
眼神一转,他看到两个穿着奇怪的人。
脑海中封尘的记忆一下子涌现。
是了,他重生在三百年后的世界,还加了一支队伍,是……中区九江。
他在比赛中,他们的对手是南区白川。
那两人是他的队友。
白舒下意识皱起眉,看着两人关切的目光,对上渴望已久的温暖目光,他却没有想像中的开心。
他知道那是假装出来的。
身上有很多伤疤,尤其双手破皮肿大的地方很痛,他举起手,像是射箭弄出的伤势。
可他的队友却没有一句关怀。
等等。
这不是正常的吗?明明都习惯了,他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种奢望?
一手按住昏沉的头,却意外碰到了一片毛茸茸的柔软。 ?
拉着那片柔软放到眼前,是一只兔耳朵?
不,是两只,他双手抱头,同时拉住两只兔儿放在眼前。
自醒来后都没有表情的脸终于出现一丝龟裂。
难道他变成了兔、子、精?
有聪明人自觉将视角向后转,眼尖地看到延展性挤好的裤子下面,椎尾处鼓起的一个小包轻轻颤动了一下。
[好,好萌!]
[不行了,鼻血流出来了,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半遮不露比全露更让人心痒难耐!]
明明知道兔耳是讹兽作祟,可配上那样一张精致无辜的脸,谁能顶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