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辰昱像一只大号树袋熊一样,慵懒的挂在白舒身边,明明高出许多,但为了够到身前的人,硬是以一种一看就不舒服的姿势挂在人身上,一只手霸道地将人圈着,搁在脖颈的鼻子嗅着,一脸迷醉,另一只手不安分地,一会儿拂过少年的下颚,一会捏起一缕发丝,漆黑的眸子满是惬意。
他的眼睛再看不见别人了。
只有在他们妄图靠近,靠近真空袋的时候,偶尔分神投过来的视线不是轻蔑就像刀子一样锐利。
如果之前安宁还奢望解辰昱看到白舒之后的变化会比之前好一点,现在她只想抽之前的自己。
只不过从没有感情的怪物变成了欲望写在脸上的恶魔、野兽,不管是眼神还是动作都带着原始的野蛮,下一秒就要将人吃拆入腹的危险。
“为什么是三号?这和我们原本的计划不同。”静谧中只有白舒的声音,也问出了白川最关心的事。没有惧怕、忌惮,还和以前一样平稳,温和。
解辰昱的眼睛一亮,嘴角弧度更甚了。
这说明‘他’喜欢的人也一样喜欢他。
越是接触,他的地位越稳,关于这个少年的记忆就越清晰。
‘他’记忆里那些肮脏的想像可不比他少啊,那样热烈的欲望……‘他’并没有比他好到哪里。
不过,那些记忆他喜欢。
摸够了,玩够了,那么吃起来怎么样?
他自顾自,完全没有他人存在的意识,对近在咫尺的耳尖张开嘴。
“嘶……”
在三人惊异的目光中,白舒抬手捂住耳朵。
手指触碰到了一抹滑腻湿意,指尖颤了颤微微蜷缩。
解辰昱收回舌尖,眸中闪过精光。
没什么特别的味道,但就是让他心情很好,很美味。
正要继续,却被一只手死死捂住了嘴。
他拧眉看过去。
白舒毫不退让地看他,“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下一秒白舒瞳孔剧烈震颤,心脏都不由自主缩紧了。
他死死咬牙,刻意控制的情绪剧烈波动。
这个人!简直肆无忌惮!
手心的湿意,从虎口顺着掌纹游离到手心,舌尖灵活转了两圈,有目的的游离到中指和无名指的指跟,用力舔入!
上方,解辰昱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是挑衅,是得意。
白舒垂下眼帘,睫毛扑朔表明主人真实心境并不平静,对解辰昱突然的变化他不是不惊慌。
可他必须撑住,解辰昱这个支柱动摇,他必须稳下来队伍才不会散。
他们光对付漠州已经很不容易了,异变的解辰昱只能是,也必须是他们的人。
白舒不语,一味加重手劲,大到给男生本就消瘦的脸硬生生挤出软肉来。
“嗯。”解辰昱闷哼一声皱起眉。
舌头磕到牙了。
除了两个当事人,没人知道两人暗地里的来回拉扯。
只看到解辰昱吃痛的神色,可两只圈着白舒的,完全自由的手却安安稳稳没动。
乖顺,丝毫不反抗,和一脚把左星天踹出去的样子判若两人。
解辰昱指指自己的嘴,摊手示意。
这样让他怎么说?
当白舒移开手掌,手心一道鲜红。
他止住安宁上前的步伐,“我没事。”
用随身带的手绢擦了擦手心,露出血迹下光洁的皮肤。
安宁放松下来,慢一拍才反应过来,不是白舒受伤,那就是解辰昱?
他唇上也沾了血迹,他伸舌头舔了舔,却把唇色染的更红,越发像一只艳鬼。
安宁严正以待,谁知道解辰昱并没有发难,反而乖乖回答了。
更惊悚了!
解辰昱:“战场上本就诡异多变,什么计划能从一而终?有什么好疑惑的。”
“我知道,但我想知道理由。”
解辰昱耸了耸肩,“很简单,原本的计划大概是,用铸剑师的新技能‘器归’这个专门针对金系召唤师的技能夺走黄金笼,直接断绝对方使用技能的可能……但显而易见,对方早一步用了,现在夺回又有什么用?”
白川其余人都若有所思。
器归能够夺取制定武器,但必须是金属制武器。即便对方已经使用过技能,可他们还是希望尽可能将它夺回的。
黄金笼除非召唤师允许或精神海枯竭否则无法打开。
可抢到手里,万一发现其他方法呢?
“难道你们想要把新技能浪费在几乎百分之百无意义的事情上?”解辰昱冷笑。
“至于李先生的新技能,因其自身特殊短时间用不上。那么两个新技能用不上,光拼武力的前提下,目标锁定破绽最多,相对容易对付,得手性价比最高的3号有什么不对?”
[我觉得……有道理。]
[我被说服了,如果不是那毫不留情的一脚,我都要以为白川1号变回来了。]
[白川1号我是不得不服,魄都跑了一小半,脑子转得一点不慢。]
[我最佩服得不是他的想法多么惊天地,当然有时候的确挺惊人的,而是他每次面对状况都能快速想到数条解决方案,并且能精准找到最佳解决方案,无一例外。]
[这种敏锐度的确可靠,难怪他变成这样,白川还要先听他的意见。]
解辰昱看了一圈,“如果没有异议,我们现在到后场,他们也会去那里。”
董奉用了技能二,冷却时间小幅缩减。现在是他们战斗的最佳时间。
距离下次使用技能一二还有十几分钟,
双方默契地没提刚才地事,似乎又变成了一个整体,虽然存在裂缝和碰撞,但好在白舒的平衡下能运转了。
“可左星天的伤势还没好全,不再等等?”安宁道。
解辰昱,“不了,时间拖太长对我们没好处。”
左星天也站起来,“队长说得是,我可以,把治愈技能留到有需要的时候。”
这样众人都没有异议。
“不过这里也很好,位置足够中心,也足够隐蔽,可以留两个人在这里接应,我,小白,还有蒋正平一起出去看看。”
“不行。”安宁当即反驳,“我们还是一起为好。左星天伤势未愈,万一有突发状况光我们两个都逃不了。”
除了这个原因,安宁还担心。
她现在无法像对解队一样全心全意把后背交给他,更不放心小白和他单独在一起,某些方面,蒋正平简直就是个木头。
而且直觉告诉她,解辰昱绝对另有筹谋,不止他说出来的那些。
作者有话要说:
这时候有人会问了:小白爬了半天围墙手不脏吗?解是不是吃一嘴土。
答:不脏!(严肃脸)除了躲不开和伪装必要,小白爬围墙会拽袖子垫着,还随身带手绢!爱干净猫猫一只。
第172章 更替
安宁说得也有道理。
五人一致决定一起出发。
解辰昱也不坚持,耸耸肩,端着一副眼波流转,四处散发魅力的无害魅魔样,花蝴蝶一样围在白舒身边,杜绝任何人靠近。
三人:……服了。
见从始至终,他只看见别人的惊异、怀疑、害怕,对这些解辰昱早有准备。
唯有眼前这人不同,总是垂着眼眸,情绪让人看不清。但确确实实感觉不到他惧怕、厌恶之类的情绪,这让解辰昱越发好奇。
他不爱遮掩自己的情绪,想问就问,“你不怕我?你知道我不是‘他’。”
白舒抬头看了眼他,抓着他快走两步,这人懒散起来越发没有正形。
想了想,实话实说,“我知道……你不是他,也是他,我们并不陌生,为什么要害怕?”
他看向他的眼眸里,笃定,“不管你是哪一魄或是哪一部分,你记得我,不是吗?”
因为是‘他’的,所以记得。
虽然性格难搞了点,但这不是放弃他的理由。
他本质还是‘他’,那么为什么要惧怕呢?